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刘夏的声音随之响起:“白芷,在家吗?”
白芷眼眸微眯,这个刘夏,也是剧情产生偏差的因素之一,她必须要小心应对。
“夏夏来了,快进来吧。”白芷热情地招呼道。
刘夏走进厨房,目光在白芷身上扫视一圈,看着白芷身上新做的碎花的确良,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她故作关切地问道:“白芷,听说你又和白术吵架了?”
“没有的事。”白芷轻声说道,“我家里人挺好的,多亏了你之前的提醒,我想明白了许多事。”
刘夏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伪善的模样:“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们……”
“对了,夏夏。”白芷突然打断她,“我记得你之前提过,想借我的嫁妆布看看花样,这都一个星期了,该还给我了吧?”
刘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慌乱地闪躲着:“我……我没说过。”
“怎么会呢?”白芷微笑着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我都记着呢,而且你给我写的借据我也还留着呢,我的嫁妆可不能丢。”
刘夏手足无措,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刘夏眼珠一转,扬起笑容对白芷说到:“芷芷,能不能再借我两天?我还没描完呢。”
但是这匹布料早就叫刘夏裁成了自己的新衣服,剩下的布料也拿去给旧衣服做了滚边。那还能拿的出布料还给白芷。
白芷眉毛一挑说到:“刘夏,布料我不能再借给你了,过几天我就结婚了,我的嫁妆布拿在你手里也不是个事吧。”
白语见状,立刻上前质问道:“刘夏,你居然还打我姐嫁妆布的主意?”
刘夏咬了咬嘴唇,硬挺着说道:“我才没有,我就借去看看。”
白语面带讥笑的说:“那你什么时候还?”
刘夏愤愤不平地说道:“借我东西的又不是你,你管得着我什么时候还吗?”
白语转过头啐了刘夏一口:“她是我姐,你说跟我有没有关。我就是要管你能拿我怎么样。借东西的时候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到现在连根毛都不见还,占便宜没够是吧?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你要是还不上我就到书记哪里去告你去。”
白芷之前在系统的描述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匹布料早就被裁成衣服了,刘夏那还能拿得出来,因此对此并不起波澜。但是堂妹白语为自己和刘夏吵起来,虽说自己并不是原主却也感觉心里暖暖的。
刘夏没吵过白语,见白芷也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灰溜溜的就走了。
午后的阳光把堂屋的伟人像照得发亮,光线如同金色的纱幔,将屋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光。白芷蹲在樟木箱前,小心翼翼地整理陪嫁。箱底的樟脑丸散发着独特气味,混合着对结婚的喜悦与紧张,弥漫在空气中。
结婚对白芷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在原来的世界里妈妈去世以后,她就再没有家了。平日里多是忙于生计,四处兼职赚学费。母胎solo的白芷,现在一过来马上就要嫁人了,虽说男主是系统认证过的好男人,她也是有些紧张。
突然,她指尖触到樟木箱夹层里的硬纸片,心猛地一跳。
抽出一看,是三张泛黄的信纸,纸张边缘微微卷起,散发着岁月的气息。落款“谢商陆”,字迹工整得过分,笔画僵硬,像刻意临摹的。
白芷脑海中闪过系统碎片里的画面:入侵者曾无数次对着这几封信喜笑颜开,高高在上的对着刘夏说:“我们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他们那些土老帽懂什么。”
刘夏总会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胳膊,亲热的附和道:“可不是吗!你和谢知青才是最般配的,那些土老帽不懂浪漫的人,哪里会懂你们之间的甜蜜。”
“白芷!”尖锐的自行车铃声突兀地在院外响起,打破了小院的宁静。把白芷从回忆中猛得拉回了现实,刘夏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故意撞翻了晾衣绳上白术的军装。那身洗得有些发白的军装在风中晃荡,仿佛一面无声的旗帜。
“谢商陆在公社门口大树底下等你,说有重要的东西给你看。”刘夏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衣服,袖口闪过一抹红——那是白家给原主置办的嫁妆布,原主曾借她做参考,此刻却被裁成了裤边,针脚歪歪扭扭,透着一股仓促。
白芷目光一凛,不动声色地将信纸塞进裤兜,跟着刘夏走出院门。午后的土路被太阳晒得发白,偶尔有几只蚂蚁匆匆爬过。公社门口的老槐树下,谢商陆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胸前别着支钢笔,镜片在阳光下反光,遮住了眼底的波动。“我考上中专了,毕业后就能当教师。”他递来的信封上,邮戳显示是邻县公社。
“恭喜韩知青。”白芷指尖划过信封上的浆糊印,那黏糊糊的触感让她心生厌恶。突然,她抽出夹层里的信纸,“不过这字,比你去年帮我抄工分表时工整多了。”谢商陆的脸瞬间煞白,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连镜片后的眼睛都微微颤抖起来。刘夏在旁急得直跺脚,双手下意识地绞着衣角:“白芷你怎么……”
“夏夏,”白芷转向她,声音轻得像棉线,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上周借走的布和钱,该还给我了吧?那是我爸妈给我置办的嫁妆。”
刘夏的手无意识地摸向袖口,那里的红色包边就好似烫手一般。她瞳孔骤缩,手指慌乱地抽出来,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脸上写满了委屈:“白芷,你不是说把那块布送给我吗?”
谢商陆维持那副惯有的斯文模样。他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冷光,嘴角扯出一抹假笑:“就是,送出去的东西还能往回要,白芷同学你就是这么毫无契约精神的人吗?看来是我看错你了。”
白芷不慌不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刘夏:“那是我的嫁妆布,我怎么可能把他送给你,之前你问我要的那些东西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这块布是我小姨从省城寄回来的,你要是拿不出来那你就把我之前借你的都还回来。”
刘夏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从前管白芷借的早就已经被她花用的差不多了,哪还有东西可以还给白芷。谢商陆见状,急忙打圆场:“说不定是你记错了,要不你再好好找找。”
白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清晰记录着刘夏管白芷借了布,还盖了手印。
“谢商陆,你不如好好看看,这是刘夏那天主动给我写的借条,上面还盖了手印。”白芷从容不迫的说着并将本子又朝着谢商陆的方向递了递。
本子上的字迹娟秀但稍显清浅,蓝黑的字体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确确实实是刘夏的笔迹。。
谢商陆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蓝布衫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