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有力。
清冷的空气,弥漫,消散。
男人的脚步声盖不住汽笛的嚎叫,烟尘中的浮光掠影。
女人的香气,勾魂的玲珑,在此中断的死亡。
少女仿佛被指引跟随着名片上的印记,眼前破旧着尘封,琐碎着斑驳,是月落冥域。
政法大学森严如梦魇般的教学楼,是描述着人类罪恶法典的栖息之所,教室里敞亮的灯光不过是在月光背景里的遮蔽。少女摸着手中的书本,嗤嗤地笑,刑法也许很有趣,但法制史中的肉刑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大学钟楼高耸的轮廓在月光下投下锯齿状的阴影,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清冷的空气里浮动着尘埃,教学楼敞亮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却如同“月光背景里的遮蔽”,反而加深了周围黑暗的浓度。
校园的湖边,夜风掠过水面,泛起细碎的波纹,倒映着破碎的星光。偶尔有落叶擦过石板路的声响,像是某种隐秘的低语。钟楼的青铜钟摆静止不动,却在月光照射下投出扭曲的投影,宛如一道悬而未决的审判。
树影婆娑间,藤蔓爬满废弃仓库的外墙,叶片在风中簌簌作响,如同翻阅古老法典的沙沙声。远处隐约传来学生的笑谈,但很快被夜色吞噬,仿佛“人类罪恶法典的栖息之所”正无声地吸纳一切生机。
夜晚的风,吹过少女的密布发丝的脸庞,反不出任何光明的眼,似乎想要把整个世界吸进去一般。
“笞杖徒流死,不知道哪种刑罚的滋味能让人兴奋到不能自已呢!中国古代死刑种类之丰富,也许是许多国家望成莫及的吧。”
“荒唐,人类对在消灭生命过程中获得快感早已成瘾,这种暴力的快乐,是多少金钱也无法换到的。”少年雀跃着,嘴角几乎拉出了一个半圆,教室里回荡着少男少女的欢声笑语。
随着少男少女话语渐行渐远,月落冥域现世!
“如果人类是神所创造,那么人类也许可能确实能够成为神”,司马教授的话语在陈逸林的耳畔围绕,白天的法哲学课上,司马教授在谈论着关于法律与神的话题。
“法律是否具有合法性,始终是个问题,我们无法讨论现在的法律为什么是合法的,这就好像我们称自己为人,但却作为人的自己把自己称为人的依据是什么,是随便说的还是背后存在什么超越性的东西呢?请各位回去把这个问题作为本次期末考试论文的主题,期待大家对此能有独到的见解。”司马教授说完便独自离开教室,陈逸林与周墨望着司马教授,眼中充满着复杂的意味。
“周墨,你真的认为月落冥域与教授有关。”他望着周墨,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你是说,从我开始办理张伟失踪案开始,我们就被某种力量引导着?”
周墨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没错,张伟失踪案,冥域神书,还有司马教授那些看似无关紧要却又充满暗示的话语,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布局。”
陈逸林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继续调查下去,还是……。”
周墨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坚定。“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只有查明真相,我们才能摆脱这种被操控的命运。”
随着周墨的话语,陈逸林开始回想起自己去律师事务所实习到现在的情景。
这是陈逸林大一结束的第一个暑假,来到实习的律师事务所,也是第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遇见司马教授,司马教授作为律所的兼职律师,在学校放假期间会承接一些律师事务所的工作。
司马教授律师事务所坐落在金融大厦二十七层,整面弧形玻璃幕墙切割着窗外钢筋水泥的森林。青铜浮雕的獬豸兽首从玄关墙面凸出,獠牙间衔着的天平微微倾斜。
四百平空间被檀木格栅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棋局。会客区的太湖石摆件生着细密青苔,水珠沿着孔洞渗入红木几案。档案柜内嵌的指纹锁蓝光每隔三十秒闪烁一次,映得墙角的金丝雀蕨叶片泛起金属冷色。
最深处的雕花木门足有十厘米厚,水晶吊灯将人影折射到玻璃展柜,使青铜法槌的包浆泛起尸检报告般的青白光泽。待客用的钧窑茶盏残古朴肃然,釉面开片纹路里藏着半枚梅花图案。
陈逸林见到教授有些诧异,但还是上前介绍了一下自己,“教授,您好,政法大学的学生,曾上过您的课,我叫陈逸林。”
“哦!正好现在有个当事人过来,你先去接待一下,和对方说一下我稍后就到。”
“好,我马上去。”
律师事务所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一名中年女字踩着细高跟走进来,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墙上整齐悬挂的律师执照和深褐色实木书柜,最终落在站在窗边的陈逸林身上。
女子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皮革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窗外传来汽车鸣笛声,陈逸林走过去拉上百叶窗。光线被切割成细条,在他脸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您请坐,“他指了指会客区的皮质沙发,“要喝点什么吗?“他的手指在咖啡机和茶包之间犹豫了一下。
女子摇摇头,香水味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散开。她注意到茶几上那盆绿植的叶子已经有些发黄,花盆边缘积了一层薄灰。陈逸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将沉默吹散在两人之间。
陈逸林与女字说了司马教授的交代,没一会儿,司马教授来到了会客室。
“你好,司马律师,我叫夏梦,今天来是朋友介绍过来,想和您咨询一些的法律问题。”
“这没问题,您朋友已经和我聊过,大概情况我已知道,您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说。”
“是这样的,我老公失踪了,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上了,是不是可以宣告死亡了啊。”
“一般法律规定,下落不明满四年就可以向法院申请宣告死亡,您的丈夫失踪时有报过警吗?至今为止失踪多久了?”司马律师边解释法律,边向当事人询问。
“已经失踪两年了,失踪时就报过警,但一直未找到人,我们也已经失望了,如果可以宣告他死亡,我是不是就可以继承遗产?”
“那暂时还无法做宣告死亡,只能先申请宣告失踪,如果再过两年还没有找到人,那么可以宣告你丈夫死亡,另外,你丈夫生前没有遗嘱另外处分遗产的话,那么他的遗产将由您和您丈夫的父母继承。”
“谢谢您的回答!那我这里请律师需要办些什么手续呢“夏梦的眼泪流了下来。
司马教授在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后,让夏梦办理了委托律师的手续,随后给了夏梦一张清单,让其按照清单的内容准备材料,缺少的材料司马教授会帮忙一起想办法去搜集。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班的时间,陈逸林离开司马律师的办公室,走出律师事务所,他突然发觉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
办公室的灯光在陈逸林离开后显得愈发冷清,司马教授望着陈逸林离开律所,似乎若有所思,司马教授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玻璃映出他模糊的倒影,镜片后的目光却穿透夜色,追随着那个瘦削少年逐渐消失在街角的背影。
“真是执着的孩子……”他低声自语,声音像被掐灭的烟蒂般消散在空气中。戒指内侧的甲骨文符号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某种不可见的共鸣。
教授突然轻笑一声,指节敲了敲窗框。玻璃上的倒影扭曲了一瞬,隐约浮现出月落冥域城堡的轮廓。他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银灰色的光。
“可惜啊,真相从来不是拼图……”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桌角,碰翻了半杯冷掉的茶。茶水在案卷上洇开,像极了一头被血雾笼罩的獬豸。
“一切都和冥域神书中所描述的一致,看来我们的实习生将会有一个不错的体验了。”司马教授对着黑暗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秘密。
少女站在办公室的阴影中,她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教授,您真的认为冥域之门会因为这个实习生而开启吗?”她痴痴地笑语,眼神透露出想要吃人的欲望。
司马教授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向少女,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历史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有些命运是注定无法改变的。冥域之门已经沉睡了太久,是时候让它再次觉醒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可是,教授,如果冥域之门真的开启,那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呢?”少女的声音微微颤抖,既兴奋又恐惧。她仿佛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既期待未知的探索,又害怕那不可预知的后果。
与此同时,陈逸林独子走在政法大学内,路上遇见了王天一,王天一性格活泼,为人仗义,他一见到陈逸林,便拉着陈逸林下馆子吃饭去。
两人边走边聊,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政法大学的第一美女——叶凝霜身上。王天一笑道:“逸林,你听说了吗?叶凝霜最近又拒绝了好几个追求者,那些男生可都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啊,她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啊?”
陈逸林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叶凝霜确实是个特别的女孩,她不仅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优异,性格也很独立,不是那种容易被男生打动的人。”
王天一叹了口气:“是啊,像她这样的女孩,恐怕只有真正懂她的人才能赢得她的心吧。话说回来,逸林,你有没有想过追求她啊?”
陈逸林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天一,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哪有那个资格啊。再说,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为将来打好基础。”
王天一拍了拍陈逸林的肩膀:“逸林,你也别太妄自菲薄了,你可是咱们班的学霸,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只要你肯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追上叶凝霜的步伐的。”
两人继续聊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餐馆门口。他们推门而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始享受起美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