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尝试执行过这些代码,但是当程序启动并准备运行时,它提示我需要输入一个密码,因此我无法确切地知道这个程序在真正运行起来之后会展示出什么样的效果。”
“看来上天并不希望你知道真相吧,小林同学,做人有时候要懂得放弃啊。”周墨摇了摇头,便不再看电脑,又回去翻起了他的书,“但是我知道你并会甘心,所以或许你可以找那个人帮你。”
“你是说那个人吗,或许确实可以。”陈逸林思考片刻将电脑拿回自己的桌上,并发了一封邮件出去。
在律师事务所的安静办公室内,司马教授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目光专注地审视着陈逸林之前带回来的一叠厚厚的材料。他的眼镜架在鼻梁上,透过那两片薄薄的镜片,可以清晰地看到密密麻麻的代码在闪烁。这些代码似乎隐藏着重要的信息,而司马教授正试图解读它们背后的秘密。
“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这句话作为一个原则,本身并没有实际的作用。因为实际上,没有人能够真正地还原出事实的全貌,而法律,作为一种语言,它本身也是在不断变化的。语言是活的,它会随着时间、环境以及使用者的不同而发生改变,因此,法律的含义也不可能被永远固定下来。司马教授在课堂上,运用了语言学的理论,对现代法学进行了深刻的批判。
“现代法学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西方世界,因此在你们学习的这些法学理论中,不可避免地会带有西方文明的深刻印记。这表明,如果我们将西方的这套法学理论作为基础来构建我们国家的法律体系,那么这个体系在很大程度上也会反映出西方的法律特征。”
司马教授继续阐述他的观点,他说道,“所谓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这是一种源自传统东方哲学的深刻见解。这种观点认为,所有的律法实际上都是由天所定,而人为制定的法律则往往带有偏私和不公,因此可以被视为恶法。然而,由于众生普遍愚昧,他们无法真正领悟到天道的真谛。因此,为了引导众生走向文明,我们必须借助人为的法律来改造他们。只有这样,众生才能逐渐领悟到天道的智慧,最终达到一个更加文明和谐的社会。”
陈逸林坐在宿舍的椅子上,眉头紧锁,他正在深入地思考着张伟的案件,试图从复杂的线索中找到关键的突破点。然而,在他努力思索的过程中,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过去,回想起了上学期司马教授在课堂上所讲授的那些课程内容。
陈逸林与周墨的宿舍位于政法大学校园内,是一间典型的双人间,陈设简约却透露出两人截然不同的气质。
宿舍约二十平米,靠窗的两张木质书桌并排而立,左侧堆满法学典籍与案卷材料的是陈逸林的领域,右侧周墨的桌面仅摆着一本翻开的古籍和青瓷茶杯。两张单人床铺着素色床单,陈逸林的被子略显凌乱,周墨的床铺则平整如无人使用过。
陈逸林的区域内,书桌上方钉着案件线索便签,笔记本电脑屏幕常亮着未破解的代码界面,键盘旁散落着张伟案件的资料复印件,一枚獬豸造型的书镇压住翘边的纸页。
周墨的字台上,木质笔架上悬着狼毫毛笔,砚台墨迹已干,书架仅陈列几本线装《洗冤集录》和哲学典籍,书脊磨损处泛着陈旧光泽。墙角一盆金丝雀蕨在空调冷风中叶片微颤,与周墨般透着疏离感。
窗台积灰的缝隙里嵌着一枚生锈的铜钱,夜风掠过时,百叶窗缝隙漏进的月光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宛如“月光背景里的遮蔽”。
宿舍门后挂钩挂着陈逸林的实习律师工牌和周墨的素白麻布外套,衣柜半开,露出陈逸林皱巴巴的西装与周墨叠得齐整的白色汉服。
陈逸林床头贴着一张政法大学钟楼速写,周墨枕边则放着一枚刻有甲骨文的黑曜石。
室内混杂着油墨味、陈逸林的咖啡渣酸苦,以及周墨茶席飘来的冷冽沉香。
天花板老旧风扇的嗡鸣与周墨翻动书页的沙沙声交织,偶尔传来陈逸林敲击键盘的急促声响,如同“翻阅古老法典”的隐喻。
众生是否真的愚昧无知呢?张伟的神秘失踪,究竟是由于他个人的无知所导致,还是他受到了某种误导?陈逸林的内心不断地在思考这些问题,而时间却在不知不觉中飞逝,暑假的悠闲生活就这样匆匆地过去了,新的学期也随之悄然而至,开始了新的篇章。
周墨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平静,他静静地坐在寝室里,手中拿着一本书,专注地阅读着。与此同时,陈逸林正坐在电脑前,目光紧盯着屏幕上的电子邮件。尽管之前发送的邮件终于得到了回复,但回复的内容却无法帮助他解开那个困扰已久的密码问题。这让他感到非常失望,甚至有一种深深的失败感。在这样的情绪中,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就在这时,周墨突然开口,只说了两个简单的字。陈逸林听到这两个字后,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下一刻,他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看来他还是要继续啊。”
“这不是挺好的,你创造出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要多经历一些嘛。”
“也罢,这么多年也学到不少东西,学会探索未知,领悟绝望,方能不留下心魔,那你就助他一回吧。”
“看来也不用我们助他了,这邮件的内容似乎另有玄机,那个家伙或许也洞察了这个世界的秘密呢。”少女缓缓走出寝室,“难得醒来一次,也该回去露个面了。”少女的声音随着其翻身越出寝室阳台,渐行渐远。
在午夜时分,陈逸林终于渐渐地恢复了他的意识。此时,周墨正关切地看着他,并且开口说道:“你刚才突然之间就晕了过去,紧接着就收到了一封邮件,看起来这封邮件似乎和你目前正在跟踪调查的那个案件有着密切的关联哦。”
“真的嘛!”陈逸林似乎一下子就忘记之前失去意识的事情,马上看起了邮件。
“原来是这样,之前还说密码短时间内无法解开,这才多久就完成了,看来确实是高手。
“哦,你真的去找这家伙了,代号007,传说中的人工智能。”
“本来还以为是都市传说,没想到尝试了一下,还真有,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那赶紧试试那个代码吧,看看里面有些什么。”周墨放下书,饶有兴致地催促着陈逸林赶快运行代码。
突然哐当一下,寝室大门被一个人踢开,“小林子,周墨,你们猜猜我今天看到谁啦。”
此时,王天一一脸兴奋地来到陈逸林寝室,“我见到传说中的校花,叶凝霜了。”
“真是太美啦,肤如凝脂发如瀑,大长腿,杨柳腰,那清冷的声音,令人陶醉。”看着王天一一脸花痴样的说着,陈逸林和周墨默默转过了头,正准备继续运行代码,王天一一个健步,拉起两人便冲出了寝室。
王天一拉着陈逸林和周墨奔跑再政法大学的校园内,他们的目标正是大学中央的钟楼。
政法大学的钟楼矗立在校园中央,红砖砌成的塔身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晕。钟楼周围环绕着一圈修剪整齐的冬青,深绿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塔基四周铺着青石板,缝隙间冒出几株倔强的蒲公英,金黄的花朵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钟楼正前方是一片开阔的草坪,初春的嫩草刚刚冒头,像一层浅绿的绒毯。草坪边缘栽种着几株玉兰,粉白的花苞已经鼓胀,仿佛随时会绽开。草坪西侧是法学院的主楼,灰白色的现代建筑与钟楼的古朴形成鲜明对比,玻璃幕墙反射着天边的晚霞。
一条鹅卵石小径从钟楼东侧蜿蜒而过,两旁栽着高大的法国梧桐。光秃的枝桠间挂着去年的枯叶,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小径尽头连接着图书馆的侧门,那是一座仿苏式建筑,门廊前立着两根雕花石柱。
钟楼北面有一片小小的樱花园,此时枝头还空荡荡的,但树下已经摆好了长椅,等待花期到来。更远处是学生食堂的轮廓,米黄色的外墙被爬山虎枯藤缠绕着,像一张褪色的老照片。暮色渐浓时,钟楼的铜钟突然敲响,惊起一群在草坪上觅食的麻雀,扑棱棱地掠过法学院屋顶的飞檐。
政法大学的半夜一般都是静悄悄的,但此时政法大学的钟楼下围满了学生,一位青衣少年在钟楼顶上迎风独立,王天一拉着周墨与陈逸林来到钟楼下,左望右望,似乎在找些什么,“明明刚才还在这钟楼上,怎么不见了。”
“你在找什么,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人,是来看这家伙的嘛。”陈逸林不解地问道。
“虽然也有来看这人的,但刚才明明叶凝霜也在这里,怎么一下子人就不见了。”
“敢问这位同学,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王天一找了附近围观的一名学生问道。
“刚才叶凝霜刷一下就从楼上跳下不见了。”
“这么厉害,这楼怎么着也有六层楼,二十米高,这就直接跳下来不见了,太匪夷所思了吧。”陈逸林有点惊讶。
“确实有点厉害,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身手之人。”周墨暗暗点头说道。
“那这个人是谁?”陈逸林问道。
“此人叫南宫海,是此地首富南宫家的人,叶凝霜出现以后,他也跟着上了钟楼。”王天一把之前来到这里的见闻说了一下。
“看来我们错过了一场好戏啊。”周墨依旧淡淡地说着。
陈逸林望着南宫海,心中漠然升起一丝警惕之感,“既然没什么热闹看,我还是先回去了。”
“好吧,大家散了吧,下次叶凝霜再出现的时候,我再叫你们。”王天一挥挥手,一溜烟就跑没影了,这大晚上也不知道他要去向何处,“真是精力旺盛的家伙,说不准去找那个什么叶凝霜了。”周墨挥挥手便同陈逸林一起回到寝室。
“今天很晚了,要不还先睡觉吧,明天一大早还有司马老贼的课,别睡过头迟到哦。”周墨提醒道。
“确实如此,还是先睡吧,被王天一这么一搅合,也没有心情了。”陈逸林躺在床上便在这夜幕中静静睡去。
“看来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即便在这样的世界中,倒也会出现这么多有趣的生命呢。”
“这个世界终将因你而结束,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任何生命都有终点,我也不会例外,不管这里如何,依旧是天道的产物,我只不过给了它启动的钥匙。”
两个声音在虚空中不断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