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刚刚!
刚刚!
是不是夸他好看的意思?!
沈白墨歪头望了一眼放在手边的桔子,又是一阵傻乐。
——
傅清秋踉踉跄跄回到自己屋内,刚一进门,便“哇”一声吐出口血来。
钻心的疼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以至于她察觉不到哪里不痛。
若不是她压制及时,恐怕那副仓鼠的小身子早就支撑不住了。
虽然雍子晋早已有言在先,但毕竟是小孩的愿望,她疼些便疼些吧。
傅清秋使了个净尘决,悄无声息地将血迹清理干净,盘着腿坐到榻上调理内息。
这一坐便是天亮。
公鸡扯着嗓子开始打鸣时,傅清秋睁开眼,起身慢条斯理地开始换衣裳。
大年初一要穿新衣裳,人尽皆知。
为了避免几个小鬼察觉出什么异样,她决定先发制人——整理好仪容等着他们拜年。
她虽算不上什么远亲近邻,也与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好歹是这个家中最年长的,小辈拜长辈自古如此。
傅清秋一边想着,一边换上件崭新的梅花环对鸟纹绮胭脂衣,外头披了件二针半绣妆花缎斗篷,腰间则系着啡红花卉纹样绣腰带。
因着不会梳什么发髻,索性也就用一枝双梅簪挽了,取喜上梅梢,好事成双之意。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傅清秋拉开妆奁,取出沈白墨送的玉簪来。
晶莹剔透,钗在发间倒也横生些雪落梅梢的野趣。
清新素雅,又不失大方。
傅清秋对着铜镜照了又照,满意的很。
小孩的眼光还算不错,至少这簪子她越瞧越受用。
傅清秋起身,转个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
庄重喜庆。
只是会不会有点显老?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门口响起“笃笃”两声。
傅清秋不紧不慢地从屏风内走出来,坐到桌前:“进来。”
“秋秋姐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秋秋姐姐新年好!”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秋秋。”
傅清秋抿着笑意,对他们点点头:“恭贺新禧。”
清晨起来的第一句吉祥话说完了,几个孩子便围到傅清秋身边开始叽叽喳喳地讲话:“秋秋姐姐,你今天真好看,比我见过的旁的姐姐都好看!”
“就是,长大以后我要娶一个跟秋秋姐姐一样好看的女子!”
傅清秋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唇畔的笑意压根放不下来,突然想起来还未有所表示,便起身给他们一人抓了把糖果,还封了红包。
“嘴这么甜,就多奖励你们一点压岁钱,都好好收着,无须推辞。”
“昨日听小鱼儿说,天鹤大年初一早上要喝甜枣粥,锅里已经熬好了,现在吃正好。”
沈白墨捏着荷包,说话的时候没敢看傅清秋。
傅清秋只着顾看三个孩子倒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闻言欣然点头,“那走吧,趁热吃才有年味。”
“对了,昨日的木箱你可扔了?”
傅清秋牵着小鱼儿的手,冷不丁回头问了一句。
沈白墨突然接下这个问题,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啊?哦,那个木箱……我忘了,若是要扔我这便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