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咽了口口水，起身转头望向沈白墨：“秋秋姐姐……会发火吗？”
沈白墨一愣：“我好像也没见过她发火的样子。”
“那你打碎过秋秋姐姐的东西吗？”
“没有。”
几个人愈发沉默。
良久，还是小米儿觑着小鱼儿先了开口：“我们把碎片藏起来，然后重新给秋秋姐姐买一个行不行？”
小鱼儿摇头：“且不说上哪儿去买，只怕这样的成色，我们银子不够。”
“那，只能，乖乖，认错。”
阿义慢吞吞地蹲下身，用帕子将碎片包起来摊到桌上。
——
街上虽说不上冷清，但也绝不能说热闹，毕竟不等夜幕降临，在外走亲的人们就要回家为年夜饭做准备了。
好在还有家酒楼开着，傅清秋心里一团乱绪，连菜谱也没仔细看，只是草草点了些几个孩子爱吃的，吩咐小二分了两份食盒装。
“对了，菜里头少放些姜。”
将菜谱交还到小二手上的时候，傅清秋还不忘叮嘱一句。
“客官，姜起调味之用，若是不加恐失了鲜味，况且这天寒地冻的，吃些姜对身子也好。”
傅清秋略一思忖，这才点头：“那好，依你所言，只是劳烦姜块切大些，不要姜丝。”
小二听完笑了：“原来如此，小的也是过来人，想来是家中小孩不喜姜味吧？”
傅清秋微微一笑：“不错。”
“好嘞，您且先坐着稍候，一会儿小的给您装点好送来。”
“多谢。”
她记得白茗之前说过，小孩小时候第一次吃到生姜，当即吐得昏天黑地，一边哭一边吐，晚上还气得睡不着。
想到这里，傅清秋越发想笑。
只是一个人傻笑被旁人看到了总归是不好的，傅清秋矜持地清清嗓子，恢复了刚刚清冷的神色。
“没问题吧？”
“没问题，但是我们一定要这么做吗……”
“废话，赶紧跟上来！”
傅清秋对于声音很是敏感，只是懒得搭理，所以没回头打量，自顾自倒了杯茶，边喝边等小二送食盒出来。
但是有句话，即便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傅清秋此刻就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哇……姐姐，求求你也收留了我们吧！”
傅清秋闻声瞥了一眼，两个衣裳相对干净的孩子跪在桌边，垂着头低声抽噎。
“起来，给我一个理由。”
“你之前不是领了三个回去吗？我们都看见了。”
傅清秋不动声色蹙蹙眉，还是克制住自己的语气：“所以呢？”
“所以能不能把我们也领回去？”
“……”
傅清秋脑仁有点疼。
她想收养是一回事，别人求到她面前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能。”
傅清秋收回眼神，静静喝茶。
“为什么？之前那三个你都领回去了，想必对你而言养几个孩子也不费事，凭什么我们不行？”
女孩率先站起来，愤愤指着傅清秋开骂：“明明顺手就能帮我们一把，你怎么这么冷血？！你还是人吗！”
“我确实能顺手帮一把，可我不想顺。”
傅清秋冷笑一声，并不做更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