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归想，终究不现实。
况且余老估计会气的跳脚。
“公子稍待，我给您算算分成。”
“不必，我同余老有交情，这点草药算不得什么。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沈白墨摘下面具走出店铺的瞬间，同一浅衣女子擦身而过。
鼻尖暗香涌动，像是初冬的梅，堪堪绽出花苞，于寒风中露出花蕊，飘散一丝清浅。
手中面具掉落，沈白墨猛地转身抓住她的手腕，“秋秋！”
女子转过头，面上尽是惊恐之色：“登徒子！”
沈白墨一愣，立刻松开手道歉：“抱歉姑娘，在下并非有意，只是将姑娘错认为了故人。”
女子越听越觉得这“登徒子”是在欲盖弥彰，索性连草药也不买了，直接转身慌不择路地跑走了。
沈白墨有些懊恼地揉揉眉心，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只是刚刚的香气真的同秋秋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他可以肯定，只不过闻起来淡了些。
他蹲下身想去捡面具，悦耳的叮铃声在耳边响起，一只白皙的手伴着清脆的铃铛撞击声音映入眼帘。
幽香沉浮，他没有抬头，可眼泪却蓄满眼眶。
“怎么，喜欢上别的秋秋了？”
不难听出女子声音含笑，可他笑不出来，甚至没有抬头的勇气。
这样的场景他梦过太多遍了。
日日梦夜夜梦，可到头醒了都是一场空。
“清秋携扶藜。我回来了。”
傅清秋望着沈白墨垂着头泫然欲泣的模样，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鲜红的祈福带“哗啦”一声掉落在地，金色的铃铛在地上叮铃铃地滚了两圈后便不动了。
沈白墨眼帘微抬，颤抖着手去拾起祈福带。
果然……又出现了幻觉。
他苦笑一声，却发现面具消失了。
难道刚刚——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飞速跳动，甚至有点脱离他的掌控。
一片阴影突然罩上来，可沈白墨却意外地安心闭上眼，连反抗都不曾反抗。
“戴着面具也好看，不如就戴着，省的被别人认出来你是个登徒子。”
顾不上街上行人异样的目光，沈白墨转身一把将傅清秋拉入怀中，哽咽得像个孩子。
“你怎么让我等你等这么久。”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个姿势迫使傅清秋不得不环住他，只觉得小孩越发瘦削，不过个子倒是长高了不少，至少她现在得半仰着头看他。
“我等了你很久。”
“嗯，我知道。”
“三个孩子很听话很乖很想你，小九也想你，我也想你。”
“嗯，我知道。”
“娘走了，我很难过，很想你。”
傅清秋顿了一下，无声地拍拍他的背脊。
“乐瑶照顾了我一段时间，但是我同她说明了心意。
她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走了，偶尔会偷偷回来看我，可是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
六年前你说我考虑得不够清楚，六年了，我还是那句话，我考虑得很清楚了。”
眼前的少年近乎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笨拙的爱意，像是想抓住水面上随时都会覆没的的浮沫，呼出的气息灼热又滚烫，直烫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