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仙临尘,醉生死

徐墨秋身影闪烁,怪物眼中那个极具威胁的人类突然消失,还没等怪物有所反应,空中闪烁的寒芒就直逼怪物头颅。怪物挥舞着利爪,意图将上方的人类撕碎,怪物知道他的自愈能力很强,并没有防御,打算和徐墨秋以伤换伤。徐墨秋眉头一皱,剑锋改变方向,挡下怪物的利爪后猛地发力,一支赤红色的手臂掉在地上,滚烫的橙红色液体在雨中发出丝丝的声响,怪物尖啸着,已经失去人类特征的脸上看不出它在想什么,但它的尖啸声宣布着它一定很痛苦。

徐墨秋调整身位,他绝不能给怪物喘息的时间,握紧青霜再次进攻,有了上次攻击的经验,徐墨秋没有贸然接近怪物,而是站在不远处挥出一道剑气,现在他能明显感觉到起源之力的消耗。当然,相对的,这道剑气也不再是之前的淡蓝色,而是清澈的天蓝色,所过之处的雨滴皆化为颗颗冰珠,在命中怪物后散发出一阵水雾。这是一场人与兽的较量,冰与火的共舞,守护与侵略的生死时速。

徐墨秋借着水雾,挥剑砍向雾中闪着光的怪物,但他忽略了一点,这个怪物此刻已经不再把眼作为主要器官了,嗅到徐墨秋身上的血腥味正在靠近,怪物果断向徐墨秋来的方向挥舞利爪。眼见水雾中的闪光越来越近,徐墨秋也反应过来这怪物似乎并不靠眼睛,所以果断选择避开,退到水雾之外。这个状态的徐墨秋也不敢贸然行动,怪物有着极强的恢复能力,而他受了伤可是实实在在地影响行动的,没有绝对必杀的把握绝对不能以伤换伤。

怪物挥手驱散水雾,它已经察觉到徐墨秋正借着雨水冲散身上的血腥味,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徐墨秋似乎已经止血,这也让怪物嗅到的气味几乎只有潮湿的大地。而徐墨秋在怪物驱散水雾之前已经闪到一旁,丢失了气味的怪物也有些焦躁,喉咙发出阵阵低吼,四处寻找着徐墨秋的踪迹。

“咻——”破空声犹如敲响的丧钟,一股极强的危机感从怪物身后传来,怪物浑身一紧,两条手臂下意识护住脖颈。寒芒闪烁,双臂落地,矗立在不远处的徐墨秋眼看着因疼痛而尖啸着的怪物。不过徐墨秋可不会给他自愈的机会,身型又是一闪,怪物慌忙看向一边,此刻映入它眼帘的徐墨秋身上还留着灼烧的痕迹,焦黑的皮肉,暴雨也冲刷不掉的凝固的血块,青霜遮挡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但另一只眼却有着不属于这张稚嫩的脸的坚韧。

随着青霜的再度落下,怪物的胸前横添一道狰狞的伤口,甚至伤口处出现的霜冻让怪物身上的红色丝线都暗淡了几分,但怪物恐怖的恢复能力还是强大,现在怪物的双臂已经具备雏形,胸前的霜冻融化后伤口也隐隐有复原的趋势。

“不能再拖了,虽然这招是第一次用,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徐墨秋将青霜化作起源之力收回体内,张开右手,将全身的起源之力凝聚于一点,原本虚无缥缈的起源之力在此刻竟具备了物质的性质,徐墨秋的掌心冒出丝丝寒气,中心闪着蓝光的小球正是凝聚的起源之力。

“开!”徐墨秋眼中蓝光突然闪烁,掌心的小球扩散开来,似乎正以徐墨秋的掌心为中心张开一个领域。

暴雨依旧,黑云更浓,月亮似乎也不愿拨开云层看一眼凡间的烟尘,雨滴落在怪物身上便化作水汽逃走,怪物颤抖地身体不知是恐惧还是气愤,面前的徐墨秋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却给他一种无法驱散的压迫,就像猫头鹰对老鼠的血脉压制。

徐墨秋微微抬头,蔑视的眼神看着怪物颤抖的身体,现在以徐墨秋为中心,半径20米内的地区都已经被他的起源之力所笼罩。正如之前所说,原本虚无缥缈的起源之力已经有了影响现实的能力,被起源智力包裹的这片区域温度正在极速下降着,落入此间的雨滴凝固成一颗颗冰珠。徐墨秋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把冰形成的伞,远远看去,一颗颗冰珠落在一个打着冰伞,笔直地站立在冰雨中心的男孩的伞上。冰珠反射着不远处城市的光,在冰雨中争相发着光。没有出现的星空似乎是坠入了凡间,属于天上的景色此刻在凡间降临,一颗颗冰珠宛若闪烁的星光,或许是不敢被乌云遮挡的星星们来到了徐墨秋身边,衬托着此刻双眸坚定的徐墨秋。

随着徐墨秋另一只手打出的响指,徐墨秋背后出现了一柄柄青霜虚影,刹那间,密密麻麻的冰珠打在青霜上,清脆的响声越来越密集,虚影的数量还在增加。不远处的怪物想逃走,但早在徐墨秋展开这领域的时候他经已经没有机会了。冰珠落在它身上化作了液体的一瞬间又被冻住,在怪物身上形成了一个动态平衡,让怪物被牢牢冻在原地。

冰伞下,徐墨秋面无表情,在第一柄青霜刺出后,徐墨秋就已经转过身,看向已经站在那里的黑衣人。背后的数百把青霜随着第一把青霜射出后如暴风骤雨般射向怪物,将怪物牢牢钉在地上,被钉在地上的怪物身上插着数不清的青霜虚影,已经失去了生机,空洞的眼神直直地仰望着黑压压的云层,不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是否有想过,它曾经也是一个人类。

使出这一招的徐墨秋已经用尽了起源之力,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刚才的领域也无法维持,但这片区域的低温只是在缓慢上升。面前的男人站在暴雨中,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丝湿润的痕迹,从这一点,徐墨秋就已经知道,就算是全盛状态的他,对上这个人能够全身而退都很悬,除非......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徐墨秋背在身后的左手正攥着一束细小的闪电,下着暴雨的天气对他来说能够更好地掌控雷电。黑衣人也不墨迹,举起枪来对着徐墨秋脑袋就是几枪,反观另一边,徐墨秋居然收起了雷电,站在那一动不动。伴随着枪声,另一道声音震得徐墨秋有些耳鸣。看清楚立在面前的东西后,徐墨秋松了一口气。一把大剑正插在徐墨秋和黑衣人之间。知道已经安全的徐墨秋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因为,这正是他们一直等待的帮手。挡在两人之间的大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云霄,穿过厚厚的云层,将黑压压的乌云硬是划开了一道口子,皎白的月光倒映着一个人的黑影,乌云为她而飘散,月亮为她的衬托,就连暴雨也为她单独留出一块晴朗,就像是大自然都在听她的号令。

黑衣人见到这幅情景就知道逃跑时不可能的了,本以为所谓的支援最多就派一支精锐小队过来,没想到来的竟是那位。“不过啊,我一直对你的强大抱有那么一丝小小的疑惑,你的极限究竟在哪?”黑衣人对着天空上的空洞喃喃自语道。随后瞬间闪到徐墨秋旁边,伸手向徐墨秋抓去,只要抢在她之前抓到徐墨秋作人质,就还有逃走的可能。

“你好像对你自己和我得实力差距抱有一些疑惑。”空洞的声音自天空传来,伴随其而来的,是瞬间包裹住徐墨秋的烟雾,原本抓向徐墨秋的手此刻就像是抓在了一层薄薄的水上,再无法前进半点,失手了的黑衣人也是下意识地想逃跑。但天空之上的那位又怎会这么轻易放他走。黑衣人在想走的时候却已发觉他的手无法从这水幕中抽出。

“没想到啊,来的竟然是你。我们何德何能让你来啊。”

“呵,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们当然不值得我来,但不代表这些人中就没有我看中的人。”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的重视程度比我们还高啊。”

“听你这么说,我们的目标似乎不是同一个人,你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能力啊。不过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不知何时,半空中的人已经站在徐墨秋身旁,刚才那句话正是在徐墨秋旁边说的,离近点徐墨秋才看出来这位连黑衣人都恐惧的人是名女性,看样子年纪很小,穿着一身宽松的道袍,一手挂着一个半个人大的酒葫,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只见她举起那个酒葫一阵痛饮,然后伸出宽大的袖子抹了一把嘴唇。

“你叫徐墨秋对吧,我是韧甲的领导人之一,萧晚晴,在我看来,你的剑还不够锋利,接下来,要看仔细了。”

徐墨秋听着她讲的话,木讷地点点头,现在他感觉头有些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见萧晚晴大手一挥,漫天的暴雨此刻如温驯的小猫般柔和,滴在她的身上后顺着衣服滑到衣襟最后滴到地面上就像她的衣服完全疏水一样。此刻她的酒葫中也在源源不断的冒出烟雾,直至笼罩了三个人,刚刚这里还是坠入凡间的银河,现在已经变成了云层之上的仙界,随后萧晚晴雨滴仿佛都听从她的只另一半涌向她的手心,在她将这凝聚的雨水引到酒葫中的时候,黑衣人就知道萧晚晴这是在给徐墨秋看,原来他们看中的人是徐墨秋,他的实力确实强,但也没到那种程度,为什么会得到如此般的重视。

作为正主的徐墨秋又怎会不知道萧晚晴在演给他看,按照她的实力完全可以一瞬间结束战斗。萧晚晴向前伸出手,像是在迎接什么东西,她身边的云雾迎合着她的手势化作一柄柄剑,和徐墨秋刚才使出的能力类似,但萧晚晴唤出的剑更多,挂在半空发出阵阵轻鸣,徐墨秋望着密集程度和暴雨不相上下的剑影,说不出话来,这种程度究竟是如何达到的,更何况她看上去这么年轻。

分不清坠落的是暴雨还是剑雨,徐墨秋只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有种直觉告诉他,他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