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为了一个难言的执念

徐墨秋看着这个人,想要把他的样貌记住。首领说过,他有修行路上的疑惑可以请教孟凌羽,但他没想到孟凌羽竟然直接来教他们班。

孟凌羽开口说道:“我的教导方式比较特殊,教的也不如其他的导师看上去的更华丽,我未来要教你们的,是战场上保命的手段。当然,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硬道理。”孟凌羽说完并没有出现多大的轰动,或许他们还感受不到孟凌羽这句话里的沉重,因为他经历过的一些事是不为人知的......

“你们或许还觉得战场离你们很遥远,对吗?那你们知道这大大小小的学院开设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吗?就是为了尽早地培养你们,对抗一种叫傀魔的怪物。”听到傀魔,学员中有极少数人表现出恐惧的神色,但大多数表现出的是疑惑。孟凌羽扫视了一圈台下,说道:“傀魔对其他生物有着很强的敌意,而且当前的智慧仅次于人类,据以往来看,他们的智慧还在上升,至于他们的实力。可以这么说,一个傀魔足矣对抗数个中阶源灵者。”台下没有人出声,整个教室鸦雀无声,中阶源灵者在他们之中已经可以排上七星的位置了,一个傀魔足矣对抗多个七星,可想而知实力究竟多么恐怖。但这样的生物还在不断进化。这一刻,每个人似乎都认识到了,战争,可能就在眼前。

“好,那么我们结束这个沉重的话题,下面开始上课。首先,源导具可以说是大部分源灵者不可缺少的东西,对于无法外放起源之力的源灵者来说,它就是你实力的所有支撑。源导具与持有者的适配度越高,持有者所能发挥出的实力就越接近他真实拥有的起源之力。但完全适配持有者的源导具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所以源灵者的实力多多少少会因为源导具的原因而有所稀释,但达到外放起源之力的源灵者则不用担心这一点,起源之力的拥有量便是他们的实力,他们使用源导具的时候就相当于在使用完全适配的源导具在战斗,拥有天然的优势。”学员们也已经从刚才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专心听着孟凌羽所说的关于源导具的信息。

“那么今天下午的时间很自由,可以选择养精蓄锐,也可以选择去找机会提升自己的实力,在这我提前透露一下,明天两个年级的对抗赛以狩猎的形式进行,你们获胜的条件是成功逃脱或者消灭所有的猎人。”听完这句话,所有人都明白了,是他们二年级狩猎一年级的啊。孟凌羽则是离开教室,临走之前对徐墨秋使了个眼色。徐墨秋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确,但他确实是在暗示自己过去。

直到走出教室,徐墨秋才相信自己的判断,孟凌羽正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自己,徐墨秋走到他面前,孟凌羽一双黑色的瞳孔上下打量着徐墨秋,看得他有些发毛。

“你现在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孟凌羽突然来了一句。徐墨秋有些楞,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徐墨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孟凌羽也没给他回答的时间,继续说道:“现在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等一个机会,你会知道一切。至于你的疑惑,你知道我是你们首领曾经的战友就可以了。”孟凌羽离开了,徐墨秋走在回去的路上,面无表情。刚才的一番话重新勾起了他对首领的好奇,首领实在太神秘了,让人摸不透他究竟有多强大,未知的东西才最可怕,好在目前首领看上去是在帮助徐墨秋的。

每个班配有一个较空旷的场地,还配备一些器材。现在可以看到,每个班都有人在场地上训练,徐墨秋看了一眼,还是选择回到自己的教室,教室内已经没有人了,去训练场的有,回宿舍的也有,还有一些直接出了学院,唯独教室空无一人。徐墨秋静静地坐到后面,从刚才孟凌羽在讲述有关源导具的时候他就在研究自己体内的这把青霜。据他所知,源导具是由实打实的材料打造的,再加上一些特殊晶体,反复锤炼,最终打造成品质不同的源导具。而这把青霜很微妙,能够化作非实体存在,可以想象这把源导具的优势,别人以为你就是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你突然掏出来一把大剑;又或者别人以为你是那种能够起源之力外放的强者,离得远远地不敢靠近,当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收回这些心思,徐墨秋尝试把之前的猜想实践一下。徐墨秋闭上眼,将注意力集中在那股能量上面,开始试着把那股能量拆分再具现,就这么一直重复,偶尔会突然把剑召唤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徐墨秋尝试了一下午始终没有成功,睁开眼时,面前多了一个盒子,徐墨秋仔细看了看,居然是晚饭。徐墨秋左右看看,但送饭的人早已经离开。徐墨秋微微一笑,虽不知道是谁,但这份情谊他会记在心里,等哪天知道是谁再去报答。吃完饭徐墨秋依旧在尝试,一直到星星挂满天空,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脸上,徐墨秋也成功了。之间徐墨秋周身出现数十把青霜的虚影,数量看上去很庞大,然后徐墨秋催动着他们,但他只会控制着所有剑朝一个方向飞去,难以一次控制多把剑,这就需要他去练分心了。

数十个虚影回到徐墨秋手上,重新汇聚成一把青霜,徐墨秋的脸上也终于有了波动。激动?亦或是高兴,单看表情难以判断。徐墨秋收回青霜,从座位上站起来,现在大部分学员已经回宿舍休息了,有一部分还在场上训练,现在的时间是八点,但徐墨秋完成了这一尝试收货已经颇丰,便径直向公寓楼走去,然后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有空了?”叶灵瑶站在徐墨秋面前,也是面无表情。徐墨秋说道:“有,不过时间挺晚了,是不是对你有些影响。”叶灵瑶摇摇头:“没,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了。”徐墨秋没说话,但脚步已经改向训练场了,这也是徐墨秋答应她的跟她切磋。

“动静不要太大,毕竟出风头这件事现在还不合适。”徐墨秋来到训练场对叶灵瑶说,然后徐墨秋回过头,一只脚已经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徐墨秋赶紧向一旁闪去,狼狈地躲开这一击。“搞偷袭是吧。”徐墨秋说着,青霜也出现在他的左手,因为他看到叶灵瑶从身后拿出了她那把弓。徐墨秋见识过,之前对付傀魔的时候射出的箭徐墨秋看到的是残影,可以说速度是她的优势,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徐墨秋迎面冲上去,跟远程的敌人交手必须拉近距离,近距离的情况下弓可就没有剑好使了,战斗一触即发。叶灵瑶也知道自己和徐墨秋近身绝对讨不了什么好处,一边用弓箭拖慢徐墨秋的速度一边快速移动,不断扩大两人的距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控制住她。”徐墨秋一边躲闪着弓箭,一边想到。随后,徐墨秋不断扔出蓝色光球,每一个落点都结上一层霜,虽然没有击中叶灵瑶,但她射箭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徐墨秋借此机会快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叶灵瑶再回头之时,徐墨秋离自己已经不到两米的距离,再靠近一点就进入徐墨秋青霜的攻击范围了。叶灵瑶改变了战术,向脚下射了一根闪着绿色光点的箭,这根箭接触地的一瞬间,数根藤蔓裂地而出。徐墨秋像是看穿了一般,瞬间丢出一颗蓝色光球,同同时另一只手上的青霜三两下斩掉所有的藤蔓,只留下绿色光点漂浮在附近。而另一边叶灵瑶的脚被冻住,徐墨秋这道这拖延不了多长时间,清理完藤蔓后就直接冲向叶灵瑶。叶灵瑶很快挣脱了冰,但徐墨秋已经来到叶灵瑶的面前,带着青色纹路的青霜在银白的月光下寒气逼人,随着青霜的落下,叶灵瑶直接消失在了那里。徐墨秋一惊,下一秒,徐墨秋感到背后的一点寒芒,赶紧挥舞着青霜向身后砍去,一根闪烁着绿色光点的箭矢被击落。

“又是同样的伎俩吗?”徐墨秋心想,再次斩断出现的几根藤蔓。不过徐墨秋很快就发现,被他斩断的藤蔓很快又生长出了新的,而且这些藤蔓还能帮助叶灵瑶和他拉开距离,让他更加难以触碰到叶灵瑶。“不愧是猎人小队的核心啊,作战经验的确比我丰富。”徐墨秋想道。这场比试徐墨秋是落下风的,虽然他的实力要强过叶灵瑶,但经验明显不够。叶灵瑶靠着经验预测他的一步步行动,几乎是未卜先知,而徐墨秋只能在叶灵瑶出招后快速想应对方法,然而就战场中的这几秒就足矣决定胜负。既然步步都能被看透那就让自己的行动毫无章法,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干什么,敌人又怎会知道,混沌之中,亦有规律可言。

徐墨秋的步伐开始诡异了起来,如同喝了酒一般,却又不像醉汉那般跌跌撞撞。这样做的同时徐墨秋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反而更快,在夜晚幽暗的月光衬托下甚至能够看到残影。叶灵瑶眼神一凝,一根蓝色的箭射向天空,然后在天空炸裂,射出无数根细小的箭矢,与其说是箭矢,不如说是“雨”。徐墨秋见状,轻呼出一口气,手中的青霜瞬间分裂成数十根青霜虚影,围绕在徐墨秋周身。随着徐墨秋手指向天空,数十个虚影如得到命令的士兵一般一同冲向天空那无数的“雨”,徐墨秋的剑雨穿梭在叶灵瑶的箭雨之中,短短几秒,叶灵瑶的箭雨就已被尽数击落。徐墨秋发现这项新研究出的技能群体杀伤力强的离谱,数十根青霜的虚影回到徐墨秋手中,重新聚合成一把完整的青霜。沉浸在喜悦中的徐墨秋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被击落的箭雨落在地上后,之前那些藤蔓的生长速度更快了,甚至还要有扩张范围的趋势。徐墨秋明白了:“叶灵瑶使用了木属性和水属性的起源之力,两者的配合能够使木属性的起源之力得到加强,可这些藤蔓根本上不到我,那么如果我是叶灵瑶,接下来我会使用的是......”徐墨秋瞳孔一缩,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绿色光点,赶紧将青霜插在地上,周围形成了一圈蓝色光幕,随后,叶灵瑶手中的红色箭矢脱手而出,凶猛地烈焰照亮了整个训练场,几个零碎的还在训练的学员惊讶地看向这边,他们刚才就注意到了这边有人在切磋,但可没想到会这么大阵仗。整个训练场犹如白昼,之前的藤蔓快速干枯着然后被火焰吞噬。叶灵瑶见状,暗道不好,习惯了猎人战斗的她还不知道如何留手,刚才的每一次攻击都是致人于死地的,在这方面她的确需要控制。在叶灵瑶刚要射出蓝色箭矢的时候,火焰里传出噼啪声,一根冰锥突然从烈焰中长出,然后火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冰雾,徐墨秋把青霜从地上拔出来,衣服有些焦黑,但不知道为何脸一点都没黑。雾中的身影行动了,先出现在叶灵瑶面前的是一个青霜的虚影,叶灵瑶闪开后,数十根虚影一起射出,叶灵瑶身形穿梭在剑影之中,在多开最后一个虚影的时候,徐墨秋突然出现在叶灵瑶背后。此时的叶灵瑶因为躲闪虚影,这个身体处于悬空状态,徐墨秋又突然出现在如此近的位置。看来,这场战斗,胜负已分。

“这个技能你研究了多久。”叶灵瑶被青霜的虚影打的猝不及防,切磋结束后匆匆过来询问道。

“一整个下午吧。”徐墨秋答道。

“你为什么会当猎人,没有谁会愿意整个童年都处在生死边缘的吧”

“为了.......一个难言的执念吧。”徐墨秋的话很模糊,但叶灵瑶仿佛明白一切般的点点头,眼神清澈,只是她的头发上还残留着打斗时留下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