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四下静谧,姜嘉鱼瞧着几个孩子均已酣然入睡,这才轻手轻脚地替边南琛换好了药,而后闪身进入空间。
晚饭时分,她已向汕汕仔细打听过,桃花村确有一家猎户,不过他们惯常在白日进山狩猎,夜里是绝不会有人涉足山林的。如此一来,姜嘉鱼便能安心前去打猎了。
她利落地换上猎装,全神贯注地检查着装备。里屋之中,汕汕因白天小憩了一会儿,此刻还未彻底熟睡,听到响动,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瞧见打扮迥异寻常的姜嘉鱼。
“阿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呀?”汕汕揉着惺忪睡眼,满是疑惑地问道。
姜嘉鱼有条不紊地检查完装备,抬眸看向已然从床上爬起、正忙着穿衣服的汕汕,和声说道:“我去后山瞅瞅,看看有没有野兔、野鸡之类的,打一两只回来。”
“我也想去。”汕汕的眼中满是期待。
“不行,夜里山林太过危险,我实在顾不上你。”姜嘉鱼态度坚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汕汕听闻,小嘴微微嘟起,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姜嘉鱼将玉佩妥善放进内包,打算轻装上阵,毕竟届时若有需求,直接让星期五空投即可。一切准备就绪,正要出发时,她才发觉汕汕正低着头,一声不吭,小小的身影透着几分落寞。
“怎么了?”姜嘉鱼轻声问道,声音里满是温柔的安抚。
许久,汕汕缓缓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犹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在微弱的光线下摇摇欲坠:“阿娘,你还会回来吗?”
姜嘉鱼闻言,不禁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原来这丫头是怕自己一去不回。她心中一暖,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当然,这里如今就是我的家,我肯定会回来的。”说着,她缓缓蹲下身,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孩,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你放心,等你睡醒了,一睁眼就能看见我了,快去睡吧!”
姜嘉鱼言罢,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可刚迈出一步,身后的衣服却被一只小手拽住了。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看向汕汕,眼中满是耐心,静静地等待着她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汕汕才抬起头,看向姜嘉鱼,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那阿娘你要小心,家里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姜嘉鱼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抬手轻轻揉了揉小丫头的头顶,那温暖的掌心传递着无尽的信任与爱意:“好!你记得把门关好,外面我已经设下了防御陷阱,你们就安心等我回来。在我回来之前,无论发生什么,都千万不要开门,知道吗?”
汕汕听了姜嘉鱼的话,心中的疑虑这才彻底消散,真切地肯定了她是真的去打猎,脸上也绽放出了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好!”
交代完所有事宜,姜嘉鱼推门而出,朝着后山的方向稳步走去。她戴着夜视镜,眼前的山路在夜视镜的作用下清晰可见,完全不必担忧会看不清道路。然而,这具身体的孱弱还是让她深感无奈,才刚爬上屋子后面的小山,就已然觉得双腿发软,体力不支。姜嘉鱼站在山顶,稍作歇息,从背包中拿出夜视望远镜,举目远眺,四下望去,皆是连绵起伏、重峦叠嶂的山脉,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神秘而又深邃。
她仔细地环顾了许久,最终决定今晚先探探路,沿着山下的小溪前行。毕竟溪水边向来是夜间动物出没的绝佳场所,极有可能有所收获。
姜嘉鱼收好夜视望远镜,重新戴上夜视镜,朝着下一座山进发。没走多远,原本还算好走的路便消失不见了,前方只剩下崎岖难行的山林,她不得不拿出兵工铲,一边小心翼翼地探路,一边艰难地向前迈进。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前方一闪而过,姜嘉鱼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星期五。”姜嘉鱼低声唤道,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在呢!主人!”星期五那清脆的回应声,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界限,瞬间传入姜嘉鱼的耳中。
“狙击枪。”
“好的主人。”
话音刚落,姜嘉鱼便拿出玉佩,轻轻按下开关。刹那间,一个细长的手提箱凭空出现在她眼前。她伸手打开箱子,只见一把改装过且调试好的英国李·恩费尔德AWM/P狙击步枪静静地躺在其中,枪身散发着冰冷而又致命的金属光泽。
这把狙击枪的各项参数堪称卓越:全枪长 44“(1,120mm),枪管长 24“(610mm),膛线缠距 10“ 12“,弹匣容量 10 rds,空枪重 14.3 lb (6.5kg),射程最大可达4500m,是狩猎与作战的绝佳利器。
姜嘉鱼小心翼翼地取出枪,又将枪箱稳稳地放回空间之中,随后熟练地装上弹夹和消音器。紧接着,她在周围寻觅了一处既隐蔽又稍微平坦些的地方,缓缓趴下。她仔细地调整着射击距离,将其设定为三十米,而后全神贯注地校准狙击镜,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开始耐心地等待猎物的出现。
姜嘉鱼的弹药库里珍藏着三把狙击枪,而这一把无疑是她的心头最爱。她向来不喜欢频繁地拆装枪械,通常都是一次性装好并调试精准,使用时只需再略微微调即可。她枪械库里的枪支大多是买来用于收藏、把玩的,仅有极少数便于携带的,才会在执行任务时派上用场。正因如此,不同规格的弹药她也都储备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姜嘉鱼静静地趴在地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约莫过了十多分钟,不远处的树丛突然微微晃动了起来。
“砰!咔咔…砰!”两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黑夜的寂静,即便加装了消音器,那声音在这静谧的山林中依旧显得有些刺耳,惊得几只在树上熟睡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匆匆逃离了栖息之所。姜嘉鱼迅速起身,捡起弹壳,而后大步朝着刚才射中的目标走去。
走近一看,原来是两只肥硕的兔子。她仔细查看了一下击中的位置,发现与自己瞄准的地方稍有偏差,心中暗自思忖,等下还得再好好调整一番。
此时正值春天,兔子肉格外肥美。姜嘉鱼俯身捡起两只兔子,掂量了一下,估摸着两只差不多有七八斤重。她将兔子连同狙击枪一起,先行放进了空间之中,而后抖擞精神,继续向前探索。
这一夜,山间的小动物们可算是遭了殃,它们想必都在心中暗自咒骂,究竟是哪个“煞星”,大晚上不睡觉,偏要来折腾它们!如今可真是白天要提心吊胆地躲避猎户的捕杀,晚上还得时刻警惕着被莫名袭击,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可它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不仅白天的危险丝毫未减,到了晚上,还得时不时地提防被六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大人和小孩,外加一只威风凛凛、名叫花花的大老虎追杀。可怜的小动物们内心OS:这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遇见鬼了!
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姜嘉鱼已经在树丛中潜伏了许久,她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塑,为的就是捕捉野猪。此处恰好紧邻小溪,昨晚她就敏锐地发现周围遍布着野猪的脚印。根据以往的经验,野猪通常在傍晚或早晨活动频繁,而这里极有可能是它们日常饮水的必经之地。只要守在这里,运气好的话,定能捕获一头。不过,野猪这畜生皮糙肉厚、性情凶猛,必须一枪毙命,否则一旦激怒它,发起疯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姜嘉鱼早就提前用泥土掩盖了自己身上的气味,此刻正趴在用落叶和枯枝精心伪装的草丛之中,即便第一枪未能成功将其击毙,她也有充足的时间补上第二枪。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将射击距离精准地调整到了四十米。
就在这时,一个黑漆漆的庞大身影缓缓映入她的眼帘,姜嘉鱼瞬间警觉起来,全身肌肉紧绷,趴在地上纹丝不动,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个身影。只见一头体型壮硕的野猪,正带着三只小猪,慢悠悠地朝着溪边踱步而去。
姜嘉鱼屏气敛息,等待着最佳时机。就在野猪进入射程的那一刻,她果断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穿透了野猪的头颅。就这样,一只重达两百多斤的大野猪轰然倒下,扬起一片尘土。三只小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趁着这个间隙,姜嘉鱼迅速呼叫星期五,让其拿来一把麻醉枪。她打算把这三只小猪带回去,送给三个孩子当玩伴。这三只小野猪个头不大,看起来应该刚出生不久,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然而,就在姜嘉鱼正准备给小野猪注射麻醉针的时候,林间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嗷呜…”姜嘉鱼的神经瞬间紧绷到了极点,她迅速站起身来,全身戒备,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星期五!”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急切。
“在呢!主人!”星期五的回应依旧迅速而又坚定。
“望远镜,换AK!”
“好的…”
“快!”
“是!”
几乎是眨眼间,姜嘉鱼手中的麻醉枪便换成了AK47突击步枪。她立即后退两步,将后背紧紧地贴在树干上,同时迅速抬起望远镜,仔细查看情况。这一看,不禁让她大吃一惊,只见一只威风凛凛的成年东北虎正缓缓走来。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这里为何会出现东北虎?按照常理,这样的地域本应是华南虎的栖息之地,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冒出一只东北虎呢?
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姜嘉鱼很快便判断出眼前的这只老虎是东北虎而非华南虎。华南虎头骨长度与头骨宽度的比值较大,体型相对修长,但个体较小;而东北虎则头大而圆,个体更为庞大。从毛色上来看,华南虎的毛色呈桔黄色,甚至略带赤色;东北虎的毛色则淡得多,冬季呈淡黄色,夏季黄色稍浓。此外,华南虎的斑纹较深较宽,东北虎的花纹则相对较疏较淡。这些细微却又关键的差别,让姜嘉鱼在短时间内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姜嘉鱼暗自思忖着,却见那只东北虎径直走到野猪面前,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好家伙,这可真是会捡现成的便宜!姜嘉鱼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深知此刻不宜贸然行动,无奈之下,只好作罢。她小心翼翼地慢慢后退,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直到感觉差不多安全了,才惊觉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她在心中暗自苦笑,也不能全怪自己胆小,要怪就怪如今这具身体太过孱弱。若是换做以前的自己,面对这只老虎,还是有十足的把握将其制服的。真是可惜了那头野猪,不过转念一想,昨晚猎到的东西粗略估计也能换不少银子,倒也不算一无所获。
姜嘉鱼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艰难地走了一段路后,实在是体力不支,连抬脚的力气都快没了。她瞧见不远处有一根倒下的大树,便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打算稍作休息。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星期五。”
“在呢!主人!”
“你说我可不可以从手中的入口进入空间,再从边南琛身上那块玉佩的出口出去?”
“可以的主人!原本两块玉佩就是相互关联、紧密相连的。”
“靠!那你不早说!”姜嘉鱼又气又恼,若不是星期五只是个虚拟程序,她恐怕真的会忍不住暴揍它一顿。
“主人您也没问过呀!”星期五那无辜的回应,让姜嘉鱼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