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希将半块断玉与玉珏拼合的第三日,校服口袋里的玉佩开始不定时发烫。她在课间操时偷瞄君神奕,见他正对着教学楼顶的风向标凝神——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用粉笔绘制的灵族聚灵阵,在阳光下泛着淡金微光。
“沅希,看!”好友小萱突然指着公告栏,“摄影社在招模特,主题是‘古风神话’,你去试试呗!”海报上的凤凰图腾刺得沅希眼疼,她下意识摸向口袋,玉佩却突然飞出,钉在海报的凤凰眼睛位置。周围同学惊呼,君神奕却在此时出现,用灵力将玉佩弹回她掌心,声音冷得像冰:“凡人道具,别玩脱了。”
放学后,沅希揣着疑惑来到摄影社暗房。冲洗照片时,她发现所有胶卷上都印着相同的诡异纹路——那是凤族的“惑”字符文。突然,暗房的灯全部熄灭,显影液在托盘里凝成赤金面具的形状。“凰希,快把玉佩交出来。”赤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沅希吓得后退,后腰却抵上冰冷的金属柜。
“闭眼。”君神奕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不知何时从通风口潜入,校服外套裹住她的头,隔绝了赤颜的幻术。灵力在暗房炸开,显影液被震成齑粉,赤颜附身的摄影师尖叫着撞向墙壁。君神奕抱起沅希跃出窗外,落地时,她看见他袖口渗出的血滴在玉佩上,竟化作凤凰虚影。
“你的血……”沅希震惊地抬头。君神奕却擦去血迹,将她推给赶来的奶奶:“送她回家,别让她碰任何灵族物品。”他转身时,沅希看见他后颈露出的皮肤——那里竟刻着与希言圣印同源的纹路,像某种契约标记。
深夜,沅希被琴音惊醒。她循着声音来到庭院,看见奶奶正对着凤鸣琴垂泪,琴弦上缠着黑红色的邪力。“赤颜用邪术封了琴弦,”奶奶抚摸着琴身,“当年你娘就是用这琴奏响《凤仪颂》,才护住了你最后的灵脉。”沅希伸出手,指尖刚触到琴弦,玉佩突然飞起,撞断了缠绕的邪力。
“希希,你看!”奶奶指着琴身的暗纹,那里浮现出半段模糊的文字:“凤主归位,需以尊主灵血为引,解……”话音未落,院墙外传来瓦片碎裂声。君神奕翻墙而入,手里拎着只被灵力缚住的黑猫——正是之前在天文台出现的那只。黑猫口中吐出赤金雾气,直逼向凤鸣琴。
“拦住它!”奶奶大喊。沅希下意识抱起凤鸣琴,指尖按在琴弦上。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母亲教她抚琴的场景、君神奕在时空裂缝中为她滴血的画面、还有赤颜举刀刺向母亲的背影。“啊!”她痛呼出声,手腕的烫痕突然亮起,与玉佩、凤鸣琴连成一线。
君神奕趁机将灵力注入黑猫体内,逼出赤颜的神识。邪力消散前,黑猫 human face(人脸)扭曲着大笑:“凰希,你以为不记起就没事了?你娘的死,还有君神奕设下的希言圣印,全都是……”话未说完便化为黑烟。君神奕迅速用战刃劈开空间裂缝,将邪力碎片卷入其中,却在回头时,看见沅希正望着他,眼中充满了疑惑与探究。
“大坏蛋?”她试探着开口,凤鸣琴在怀中轻颤。君神奕身体一僵,希言圣印在掌心疯狂跳动。他别过脸,用尽全力维持高冷:“你认错人了。”可沅希却看见,他紧握战刃的手在发抖。月光下,凤鸣琴的琴弦自行震颤,奏出不成调的《凤仪颂》片段,像是在呼应她心底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名字——君神奕,那个跨越千年“守护”她的夜族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