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星坠大漠
星子坠落的余晖中,林见秋腕间双莲化作金蓝流光渗入血脉。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冰晶,却见晶体内封着朵微小的并蒂莲,莲心处两枚交颈的铃铛正轻轻震颤。
“云舟哥哥可听过'莲开并蒂,命结同心'?“阿蘅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玄冰凤凰的残影掠过天际,羽翼扫过的沙丘上,竟绽开成片冰火双色莲花。
沈云舟银线缠住她腰肢将人带入怀中,线端燃起的涅槃火在空中拼出半阕《邯郸记》唱词。林见秋水袖卷起火光,却见火中走出个执灯的月氏巫女,灯影映出的不是人脸,而是敦煌328窟的飞天壁画。
“看来我们当真成了活着的因果。“她指尖抚过沈云舟眉心莲花疤痕,那里隐隐浮现金蓝双色经文,正是《时轮密咒》最后缺失的半卷。
第二折:黄沙葬魂
大漠深处突然传来箜篌裂帛之音,二十四座冰雕在沙丘上重组,每座冰晶中都封着段残缺记忆。林见秋挥袖燃起涅槃火,火光中浮出月氏祭坛的立体沙盘,沙盘中央,幼年的阿蘅正将半枚转轮铃铛塞进襁褓。
“原来你早知生母是月氏圣女。“沈云舟银线缠住冰雕,线端突然绽开朵蓝莲,莲心吐出的因果线竟缠住天边残月,“当年在祭坛……“
“嘘——“林见秋指尖点在他唇上,水袖卷起的沙暴中,阿蘅执冰魄剑的身影若隐若现,“有些秘密,就该永远葬在黄沙之下。“
沙暴平息时,冰雕尽数化作莲花灯顺沙河漂流,每盏灯芯都浮着半句戏文。当《紫钗记》与《牡丹亭》的残页在灯影中重合,大漠尽头突然传来悠扬驼铃,商队护送的檀木箱中,赫然躺着面布满裂痕的阿修罗镜。
第三折:镜月重圆
“这面镜子,你们可还认得?“阿蘅雪蛇元神突然缠住镜框,玄冰晶火在镜面烙下金蓝双莲印记,“当年云舟哥哥用它劈开双生莲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要亲手将碎片拼回?“
沈云舟执银线的手微微发抖,线端燃起的涅槃火在镜中映出二十四道人影——或持剑立于血泊,或垂眸抚过箜篌,最中央那道身影,竟与林见秋生母有七分相似。
“阿蘅姑娘费尽心机,为的不过是补全这'双姝镇魂调'。“林见秋指尖点在镜面,涅槃火竟化作冰晶叮咚作响,“如今镜渊已破,你还要执着于过往吗?“
话音未落,阿修罗镜突然绽出琉璃光。光晕过处,他们看见十八年前的月氏祭坛——冰魄剑劈开双生莲的瞬间,阿蘅的魂魄化作冰晶凤凰,将半枚转轮铃铛埋进了襁褓中的自己心口,而祭坛阴影里,幼年的阿蘅正抱着冰晶凤凰,将另外半枚铃铛塞进林见秋生母掌心。
第四折:莲心证道
“原来我们三人,从出生就困在这因果局中。“沈云舟银线缠住两枚铃铛,清鸣声中,时空突然静止,唯有阿蘅眉心的玄冰凤印在火光中渐渐凝成实体。
林见秋挥袖斩断因果线,水袖卷起的涅槃火却将凤凰熔成血水。血水中浮出月氏祭坛的立体沙盘,沙盘中央,幼年的阿蘅正将半枚转轮铃铛塞进襁褓,而接婴儿的嬷嬷,赫然是年轻时的林见秋生母。
“双生契的代价,从来都不是变成最厌恶的模样。“阿蘅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祭坛废墟上,金蓝双莲正缓缓合拢成完整的转轮法印,“而是要你们带着彼此的记忆,在因果轮回中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莲心处,两枚交颈的铃铛突然发出清鸣,时空如碎镜般剥落,露出底下血色漫天的真相——原来所谓双生镜渊,不过是月氏圣女以魂为祭,在因果长河中布下的惊天棋局。而林见秋与沈云舟,不过是这局中两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第五折:同尘证道
“可棋子亦能翻盘。“林见秋指尖抚过眉心双生莲印记,涅槃火与玄冰晶在她掌心交融成太极图案。她突然轻笑,水袖卷起密宗法器掷向星图,二十四座冰雕同时睁眼,冰晶眸子中映出的不是眼白,而是他们与阿蘅纠缠三生的记忆碎片。
沈云舟恍然大悟,银线缠住雪蛇元神甩向二十八宿方位。冰火双色莲花随乐声绽放,金甲神将手中的密宗法器突然重组,在穹顶投下敦煌328窟的星图。阿蘅呕出的血染红冰晶,玄冰凤凰刺青在火光中哀鸣,她发间银簪突然飞出,在镜渊中织出完整的《西厢记》戏文。
“你们竟真的……“阿蘅的话被箜篌裂帛之音打断,林见秋的《紫钗记》工尺谱与她的戏文完美契合。双生镜渊剧烈震颤,倒映的镇魂塔轰然崩塌,露出底下血色漫天的真相——原来整座塔都是用月氏族人的白骨垒砌,而塔顶悬浮的,正是阿蘅被劈成两半的魂魄。
第六折:莲破轮回
“现在,该了结这三生因果了。“林见秋指尖点在箜篌弦上,涅槃火竟化作冰晶叮咚作响。沈云舟银线缠住转轮铃铛,两枚铃铛清鸣相和的刹那,时空突然静止,唯有阿蘅眉心的玄冰凤印在火光中渐渐消融。
凤印消散的瞬间,林见秋腕间双莲突然绽出琉璃光。光晕过处,她看见自己与沈云舟的魂魄在因果长河中逆流而上,十八年光阴如走马灯般掠过,最终定格在敦煌285窟的星空下——画工新绘的飞天眉心点着金蓝双莲,箜篌弦音袅袅中,两枚交颈的铃铛正随着壁画剥落,化作沙海中的并蒂莲。
“原来这便是双生契的真相。“林见秋指尖抚过沈云舟眉心莲花疤痕,涅槃火与玄冰晶在两人掌心交融成太极图案,“不是因果轮回,不是生死相缚,而是……“
她话音未落,沈云舟突然低头吻住她唇角。转轮铃铛的清鸣声中,整座镜渊突然化作漫天星子,纷纷扬扬坠入他们交握的十指间。星子坠落的尽头,大漠深处有清泉涌出,泉眼中浮着朵金蓝双色莲花,莲心处,两枚交颈的铃铛正随着水波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