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已经过去了几日，他还是不习惯突如其来的这一切
许凌玄独自漫步于热闹的市集，回想起以往的一切都像是荒谬的
身体出现的异感
突然冒出的家人
解释不出的谜团
许凌玄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
周围人声熙熙攘攘，许凌玄失神的走着与周围形成两异
有种脱离世界，但世界还在正常运行的感觉
一位身着一袭素白衣，飘逸如风，仿佛是雪山之巅的一抹孤傲清影的女子突然撞上许凌玄的左肩处
许凌玄失神抬眸看着那位女子
，她面色平淡没有任何波澜的看着许凌玄，也不说任何话，那女子只轻瞥了一眼许凌玄便侧身离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无所谓
许凌玄并没有太过在意，也不去深究是否是有意的行为
两人错开一段距离后，漫天的弥香便充涌上许凌玄心头
是在那街道闻到的异香同样的味道，却还要浓重，他敢承认这是他闻过最浓的异香了
“呃……”
许凌玄突然呃痛出声
可恶
心又开始痛了
为什么？
许凌玄真的无数次想把心脏挖出，这些头痛与心痛的几率越来越发频繁
糟糕
许凌玄心头一颤，回头查看那或许走远的女子
突然发觉那女子也在看着他，却只是一眼便离开视线离开
该不会……？
她一定能闻得到…！
许凌玄心里有些猜测，他此刻无比信任自己的直觉
这是第四次闻到那味道了
后面才发现云啸晏与萧山身上也有如此相同的味道，但是他们身上的味道浓欲程度却逊色于这位女子
再加上心底隐隐约约有些猜测
许凌玄决定上去探个究竟
那女子的步伐不快不慢，可几步便走没了人影，许凌玄避开来来往往的人群急忙追上，在人群的遮掩中看到了那女子的身形
那女子突然走进了深巷的死胡同里，行走的速度还是先前一般，没有变化
许凌玄无法确定那女子是否知道背后有人追查，因害怕追丢，然而又急忙上前
幽黑的深巷里一双幽深的眼眸闯入许凌玄的眼中
那位女子面色平静站在黑暗笼罩的深巷里很淡漠的看着许凌玄
似乎一直在等着他
“为何不逃？”
“味道”女子声音清冷，直视着许凌玄面色不惊
果然！
那女子也能闻得到味道，可许凌玄却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只能闻得到别人身上的味道
许凌玄不过是借女子的手查引出自己身上的味道
他之前就对自己身上是否有味道存在过猜忌，只是他无法论证
“为何追踪？”
“味道”
女子得到许凌玄与自己心中一模一样的回答，还是平静的样子似乎早就猜到了
果然！
那女子见到许凌玄回头查看的时候心底就早有了猜测
女子心底也料定了自己身上一定会有味道，只是她与许凌玄一同闻不到身上自己的味道，只能借助许凌玄人之手
若那女子闻不到许凌玄身上的味道，早就逃离了亦或是早就杀死了许凌玄不会任由他追进死胡同里
许凌玄就靠着这一点笃定那女子一定能闻得到他身上的味道
许凌玄假意离开只是为了再次确认那女子是否能闻得到他身上的味道
而那女子也早就意识到许凌玄的想法，并且也利用了他
一场戏双方都在利用彼此，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两人的思维恰好算到对方的下一步和意图，他们的思路几乎交织在一起
许凌玄太聪明了可是遇到了她，她能对许凌玄的行为进行清透的解析，并猜测到他的下一步进行反侦查
许凌玄收起玄.臆影剑，向女子抱拳介绍：“许凌玄”
女子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他淡淡开口：“齐染素”
齐染素？
好拗口
“齐染素？为何不是齐素染？”许凌玄面色狐疑
“……”
齐染素没有过多解释
许凌玄的名字很拗口，可以说得上不顺
许家人取的［许玄凌］才应该是他的名字，但是许凌玄有些不太想接受，他从心底上来说更信任白衣少年说的话
许凌玄沉默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齐染素肩头处有一团黑色的圆球趴着，许凌玄分不清是什么东西，是物又不像物
“素白纱”
许凌玄沉默着点评
“玄黑衣”
齐染素静静打量着许玄凌
黑白
玄素
许玄凌觉得齐染素的修为境界不太高，甚至逊色于云啸晏
齐染素腰间佩戴着白色的润玉，不太显眼，几乎与素白纱混合一体
倒像一个游历江湖的宗门弟子
又有些简朴，毫无奢侈感
许凌玄猜测她并非这个云陨古城的人，而是来自于其他城域的外来人员
游历江湖的宗门弟子出门历练罢了，这是很正常的事
“你身上的味道是从何而来？”齐染素不太想客套那么多，只想问一些自己心中需要的答案
“不知”
许凌玄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也有类似的味道，他闻不到也感知不到，只能从他人的评价中得知
“……”
“那你身上的味道从何来？”许凌玄反问
齐染素陷入了沉默，在许凌玄问出这问题之前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点
以前她能闻到别人身上的味道，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是否也有类似的味道，直到她遇到了许凌玄
“……”
空气安静了一瞬
许凌玄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某种相似的点，但他说不出来
齐染素与那些身上所有有异香的人一样，但是又在某种程度上表现出不同
这让许凌玄分不清
唯一的区别就是齐染素给他一种聊得来的感觉，即使是她的任何行为都很冷淡
齐染素肩头处的黑色不明液体突然动了动，化作一个黑色毛茸茸小球体吊垂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许凌玄感觉与齐染素交谈顺畅到可怕
太顺利了
甚至齐染素能说出与许凌玄差不多相似的话，说出差不多的回答
问出差不多的问题，说出差不多的观点
许凌玄感觉就像是跟另一个自己说话一样，齐染素身上与许凌玄有太多相似点了
“许凌玄？”
一道带着略微疑问的声音从许凌玄的耳边传来，云啸晏的小臂搭上许凌玄的肩膀从身边探出个脑袋来：“不对！”
“我应该是叫你许凌玄还是［许玄凌］？”
“随你”
许凌玄没有回头也知道是云啸晏，也就只有他喜欢搭上许凌玄的肩膀
“那我还是叫你［许凌玄］吧，我都习惯这么叫了，突然改名倒有点不顺口”
“哈哈，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近来可好？”云啸晏看来情绪很好，他说话一直都是带着笑意的：“自从上次宴会，我可好久没见到你了”
“还好”许凌玄对于最近的情况，基本没啥感觉，却还是扯了个理由回应云啸晏
“唉！！！这不是我之前说的那位姑娘吗？！”
萧山也从许凌玄的身后走出来，不知何时，他身后处的空荡荡的剑鞘，突然有了两把巨剑
许凌玄这一片刻才意识到萧山说的那位姑娘竟是眼前的齐染素
齐染素也能闻得到萧山身上的味道？许凌玄有些懵
“与许凌玄一样能闻得到萧山的味道？”云啸晏将目光转向的陌生的女子：“那你闻得到我身上味道吗？”
“能”
齐染素惜字如金，她的平淡的吐出语言简洁而干脆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面前这位蓝色锦袍男子的味道倒与萧山身上的浓度差不多
“浓还是淡？”许凌玄心底忽然萌生出几分猜测
齐染素闻到的味道会不会也与他所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包括浓度也是？
“淡”
果然，得到齐染素的回答，许凌玄才敢肯定
果真是一模一样
“你们认识吗？”
萧山看了看齐染素又看了看许凌玄，有些疑惑他们之间就没有那种陌生人的距离感，到有一种很久就认识的感觉，相处得很自然
齐染素没有说话，她的表情总是冷淡而疏离的，让人读不懂她的内心，穿透不了她的想法
许凌玄低垂下眉眼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两人都没有回答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啸晏适时的插嘴
“我们要一同前去雾幽林历炼，你们要去吗？”
云啸晏发出了盛情的邀请，将他与萧山前行的目的和许凌玄讲述
“这次历练可是结集了各个势力，地点就设置在雾幽林！”
“雾幽林啊！有人传言这次雾幽林有异像说不定有陨落尊者的传承呢？！”
许凌玄抬眼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云啸晏
雾幽林？
是哪里？
“不对？！”萧山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许长青没跟你讲吗？”
兄长？
许长青？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好像没有……”
“不是吧，这你都不知道？”
“城主这次都会前行，你的兄长和今妹也会在此，你居然一无所知？”
今日他们的行为确实比较频繁，可是许凌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意孤行的选择出门
为什么没有告知到我？
“既然不知道，那就一起去吧”萧山很是豪爽的笑
“齐染素你要一同前行吗？”萧山将目光转向齐染素
齐染素不语只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