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混沌未知

赛博空间中。

“出去吧，外面的那三个入侵的佣兵我也已经解决了。”

里克对着Berry数据流所变化的高达说道。

“......刚才这个虚拟协议是布兰克给你装的网络接入仓上自带的？”

Berry很清楚刚才那名黑客的实力，和她差不多旗鼓相当，就算她能最终获胜，估计也得费相当多的时间。

“算是吧。”

距离本次情景回溯限制结束的时间只剩半个小时，里克只打算用剩余的时间和Berry多待一会。

******

西一区据点内。

“半分钟都不到，你就把他们几个都解决了？”

Berry此时也从大型虚拟设备中退出，来到了大门外，目光错愕的看向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

是啊，他们明明都只是群里克随手都能解决掉的杂鱼，但却——

里克心中如此想着，但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如果我不在的话，你有信心单独解决他们吗？”

里克问道，事到如今他还是抱有一丝念想，万一现实中的Berry真的还活着呢？

“......里克警员，看来装了网络接入仓后你的信心膨胀了不止一点半点啊——”

Berry翻了翻白眼，试图表现出她确实有能力独自解决掉这些刺客。

“说说看。”

里克下意识的急切问道，然而他的这番行为在Berry看来有点像得了便宜还卖乖。

“哎行了行了，我承认你现在很厉害，满意了吧！”

Berry极不情愿的夸了里克一句。

“额......你误会我了，Berry。我是真的想知道你是否留了后手——比如在附近的某些位置布置一些感应地雷防守之类的。”

见Berry误会了自己，里克连忙开口解释。

“啊——这么快就想迫不及待学习一些战术了？行，那让我随便教教你。”

见里克真的摆出了一副认真请教的架势，Berry先是一惊，而后满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在仔细确认据点内外再无其他新的敌人后，Berry领着里克进到了据点内部的地下室中。

“喏，地下室里有条能通往附近某个廉租房的秘密通道。”

于是Berry一路领着里克穿过了整条通道，期间还细心的为里克点明了其中哪些地方布置了感应地雷，哪些地方是死路，哪些地方留有其他陷阱。

而最终，他们钻出了这个狭小逼仄的秘密通道。

然而重见光明之际，里克看到的第一眼便是此前加世子所带领他前去查看的那栋廉租房。

......

“轰！”

正在里克发愣之际，附近的街道传来接连不断地爆炸声响。

“嘁，这么快那些拿了几把新武器的条子就打到一区来了？”

【通讯接入：梅兰妮】

“小Berry，你们那边怎么样？”

与此同时，Berry则接到了来自梅兰妮的通讯。

“嗯嗯，还好。就是刚刚来了一群不长眼的家伙，不过都被我们随便打发了。”

Berry刻意强调了“我们”二字，不知道她是想暂时不让梅兰妮知道里克的真实实力还是真的就是随口一说。

“那就好——三区这边好像已经发生了帮派间的混战，布兰克本打算直接上去加入火骷髅帮助作战。”

“但我们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些单兵机甲在三区游荡，所以现在的策略就是让火骷髅这边的人先撤退防守，观望一波情况。”

......

几分钟后，Berry与梅兰妮的通讯结束。

“嗯，好吧，看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今天估计没法带你再继续了。”

“不过大致的方法我也告诉你了：利用黑客能带来的信息上的优势，去提前了解或者布置战局。”

“像你先前那种当着别人的面入侵的打法太过激进冒险，遇到不如你的敌人自然是能轻松平推。”

“但要是遇到势均力敌或者强于你的对手，很可能根本来不及发挥出黑客网络接入仓的能力就演变成单纯的近距离战斗了。”

回去据点的路上，Berry随口点评着里克的战斗风格，而里克则只是在一旁耐心听着，并未做过多回答。

【提醒：距离本次情景回溯剩余时间为15分钟】

沉默着，里克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诉面前的Berry。

“如果我把这件事以及你的存在告诉她，会对模拟产生什么负面影响吗？”

【回答：模拟结果未知，本系统仅提供较大概率存在的可能性结果——】

【可能结果一：模拟目标数据崩溃，无法再进行任何后续模拟】

【可能结果二：模拟目标接受该结果，但拒绝继续存在下去】

【可能结果三：模拟目标接受该结果，但因此发生的转变可能令其与您现实中所认识的该目标产生较大偏移】

【可能结果四：......】

【提醒：本系统可以通过备份数据规避发生数据崩溃的风险，但被模拟的目标本身既是一个包含无穷多复杂随机数的实时模型】

【故无法令备份的数据模型与原本模型保持基本一致】

Vex系统一口气列出了诸多可能，然而它也不能给出每种结果发生的具体概率。

“到头来结果还是混沌的，未知的吗？”

里克自嘲的笑了笑。

尽管这样做的后果未知，但他仍打算将这一切的真相告诉面前的Berry——她有资格知道这一切。

现在，时间已到了黄昏。

就算是西区这种空气中沙尘弥漫的气候，也能看到昏黄的天空被夕阳染红时的场景。

当里克与Berry走回到据点的大门口，里克叫住了Berry：

“Berry，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啊？等等，你该不会想说——”

看到里克一脸颇为正经的样子，Berry本能的挑起眉头，她自以为猜到了里克想说的话。

“嗯，我们去屋顶说吧。”

【提醒：距离本次情景回溯剩余时间10分钟】

最终，在里克的坚持下，二人来到了据点的屋顶。

“没想到天还没黑就能看到星星了。”

Berry也顺着里克所指的方向看去，此时她的内心感到些许忐忑不安——目前她和里克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其实，这些都是模拟出来的，你大概的确已经死了，Berry。”

里克平静看向Berry，然而此时他的眼眶也已湿润。

“啊？你的脑子刚刚中了那个黑客的病毒了？什么叫我大概的确已经死了？”

Berry再次用手抚摸了Berry的额头，确保他不是脑袋烧了说胡话。

把这些外景都解体吧。

里克在心中对Vex系统如此说道。

而随后，在Berry震惊的目光中，他们眼中的西一区全部化为数据流解体，而后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