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九大人，您干什么？？”宁以尘没想到石九所谓的‘回到犯罪现场’并没有那么单纯。
因为这片广场理论上来说，原本并不是他的犯罪现场。
但也有个好消息，现在它是了。
“你忍得了？他们这算是把那些腌臜事儿都扣你脑门子上，你能捏着鼻子忍掉？”
他看宁以尘死咬着嘴不肯开口，心里也大概猜得出对方的态度。
“好。”他忽然转过身，带着浓烈的杀气。“以前没人给你撑腰，现在。”
“我给你撑腰！”
说完这句话，石九凌空一挥手臂，卷起的气刃霎时间便带走了上千人的性命。
鲜血很快铺满地板，肆意流淌。
这番场景，也是搞得很多人有了应激反应，当场回想起不久前遭受的那些惨绝人寰的事情。
登时一个两个敞开了嘴，止不住地呕吐。
然而，石九却并不打算就此停住。
轰出的气刃斩杀掉的普通人并不会给他提供心之钢的层数，多少有点可惜。
但此刻的石九只觉得，浪费一点就浪费一点吧。
至少先把气儿理顺了再说。
于是他朝着远处哄逃的人群又补上一脚，刚猛的气压对于普通人的伤害堪称恐怖。
一脚过去，直接就是一大片的活人被直接轰成肉泥。
不远处，有着大队全副武装的人马开始朝着石九这边急速赶来。
石九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群人，他估摸着，这很有可能就是留守在这里的驻军。
起初宁以尘还想劝劝石九，毕竟在这个地方把事情闹大没有任何好处。
但一想到石九最后说出来的那句话。
她便打心底里认为，就算所有人都说石九是疯子，她也必须无条件地站在石九身边，给他撑腰。
于是，当她看到赶来的那群驻军纷纷掏出武器的瞬间，便急忙开口道：“石九大人，先干掉那群卫兵，他们有针对玩家的绝杀性武器。”
绝杀性武器？！
这个名词对于石九来说，危机感可以说是瞬间拉满。
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他也是火力全开，对着那群卫兵便直直地打出去十几拳。
在他全力以赴之下，拳头轰击不但会打出威力惊人的冲击波，更是会不断地制造超小型的黑洞将敌人给吸附过来。
好在他的攻击威力足够大，第一发过去，绝大多数人就已经变成气态。
余下几个命大，家底厚一点的，多活了几秒钟。
可当他们的锁血手段交代完毕之后，石九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便告诉了这群人。
什么。
叫做数值。
不仅如此，他还敏锐地感受到自己的身后不远处也有人在急速赶来。
他刚想转身过去给对方也来一记重拳，就立马被宁以尘给拦住了。
“别，那是我父亲……”
随后石九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一名被众人簇拥着的男人正气势汹汹地赶往石九面前。
与其他拼了老命也要逃离石九攻击范围的人群形成了极度鲜明的对比。
虽说样貌上有着细微的区别，但石九还是认出了宁家主，那种大家气度可不是常人能够随意模仿的。
宁家主走到石九面前五米左右，停了下来，“阁下既然已经将我FCG大区近两百万平民灭口，为何还在到这里追杀我们所剩无几的有生力量？”
“追杀？”石九看着宁家主，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如果我说，先惹事的是他们呢？”
在这种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对方相信与否，完全取决于在他眼里，石九重要与否。
他重要，那就是那群人该死。
反过来，那就是石九该死了。
好在，宁家主是分得清大小王的，“既然如此，那阁下杀掉他们理所应当。”
随后他展开双臂，直言道：“那么阁下就没有理由，再对其他幸存者悍然出手了吧？！”
石九闻言，没有回答，而是直直地看着对方。
相比起初次见面时，此刻的宁家主明显虚弱，衰老了很多。
并非全部体现在容貌上，而是整个人的气场，失去了那种中年人应有的阳刚正气。
反而入即将入土的老者般，散发着难以察觉，却又无法忽略的老人臭。
时间一点点过去，良久。
就在对方都已经认为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
他突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宁以尘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虽说宁以尘没有直接将她的童年仔仔细细讲给他听。
但从双方互相对峙的态度，以及初次见面时，宁家主做的那些事情来看。
恐怕不会和睦。
“她实力平平，不，很差劲，差得让我感到羞耻。但她身材，容貌出众，即便是在千百万人中，也是顶级。”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
“别讲废话。”石九横了宁家主一眼，显然，他不喜欢对方的这段发言。
宁家主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直言道：“她对我来说，是一张免死金牌。”
“以她作为筹码，再加上我自己的性命，就算换不回宁府的全身而退，至少能保存相当一部分火种。”
“你认真的？”对于这个答案，石九既不意外，又有些意外，“装都不装么？”
对此，宁家主只是异常坦然地表示，“不装，更没有必要装。”
他忽然转头对着宁以尘讲道：“以里世界的行事逻辑，她应该最懂这其中的道理，并且，她很早很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接受了么…石九并不认同。
但从这一刻开始，他算是稍稍理解了，为什么这家伙会喜欢通过跳楼来取乐。
如果真的能一头栽死，也算是种解脱。
但她却只敢用魔傀的身体去做这些事情，因为她的本体，还需要拿出来还给她的父亲，偿还这一世的恩恩怨怨。
他转头看了看宁以尘，却发现对方死死低着脑袋，不说话，也不肯抬头。
“你应该也能想到，说出这些话之后，我会怎么对你。”石九同样长叹一口气，他只恨自己没有早点遇到宁以尘。
面对石九的威胁，宁家主笑了，笑得很洒脱，“当然，我刚刚就说了，以她的自由，加上我的生命。”
“换宁家剩下的人，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