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吹面,夕阳的霞光罩笼了蒹葭苑,月亮已经明显的升起来了,妄意洲安逸的躺在摇椅上眯眼瞧着日月同天的奇景,他穿越过来已经有小半年了,眼前的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他曾经想了很多回去过的办法,也尝试过熬夜不睡觉,毕竟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身体倒是熬坏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让他不明白的事?就算是穿越好得给他换一具男人身体,为什么是男穿女?最后无奈开始慢慢接受这种日子。
摇椅上的人闭上眼享受这宁静时刻,一盏茶功夫天彻底黑了下来,并不打算用膳的人不想起身,可偏偏耐不住桃夭一声声的督促道:“夫人,用膳了”妄意洲不理
再一次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但还是规矩的道:“夫人用晚膳了”妄意洲摇着椅子睁眼看了她,桃夭名如其人,妄意洲记得自己的陪嫁丫鬟叫执墨来着?好似因为陈薇儿和自己夫君不和,导致本来该抬为姨娘的执墨生了怨恨,妄意洲想估计是林姨娘许了执墨一些不切实际的承诺才有了上元节陈薇儿落水一事,也间接导致自己来到这里。
桃夭见了夫人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心想气不打一处来,不是她爱啰啰嗦嗦,夫人从落水醒来后变得奇奇怪怪,不是熬夜不睡就是不吃饭,桃夭挺了挺腰板给自己打气道:“夫人,还是起身过来用善吧,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你也得考虑婢子”
妄意洲叹了口气投降的起身朝饭桌走去,鉴于他最近的各种闹腾,杨谦禹给蒹葭院的一众丫鬟下了命令,她们的主子敢饿着,全院丫鬟都得问责,嗯······妄意洲只得认怂乖乖听话,桃夭见了起身的夫人赶紧的拉开椅子请人入座。
妄意洲刚坐下屋里的两人便听见含剑带着一丝喜悦的嗓音道:“相爷到”桃夭抬头看看妄意洲后见人没有反应,也顾不得其他,自己出门迎接人去了。
妄意洲瞧了出去的人,心里好奇陈薇儿嫁进来四年,杨谦禹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甚至还和国主联合推翻了陈薇儿父亲,导致陈薇儿才能被执墨诱惑去了护城河被害,今儿个怎么啦?妄意洲还在想,杨谦禹已经领着桃夭含剑一起走过来,留下两人守在门口,杨谦禹自己一人进来,妄意洲瞧了进来的人没打算起身迎接,面对这个名义上的杀父仇人没给好脸色道:“相爷,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面对她的提问,杨谦禹停了脚步看了眼前陌生的人直直坐在椅子上,离自己几步远,没半分要给自己行礼的态度,还语气僵硬的问候自己,倒是不知落水会让一个人的态度神情完完全全的变了,当初救回来后她闹着不吃饭,不睡觉来抗议自己对她父亲做的事情,让她们越来越远了,思及此杨谦禹缓了脸瞧了桌子上还没动筷的食物道:“听闻夫人最近食欲不佳,为夫特来看看”
夫人?妄意洲第一次听见杨谦禹叫自己夫人是刚醒来的第一个月,那个时候自己整日不睡不吃,最后桃夭不得去请了他过来,他进门的第一句便是:“夫人何故如此,雷霆雨露均是君恩,你要我如何才满意?”自己只是想回去,面对他莫名其妙的话,自己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他脸上的关心不作假,可是自己怎么没听懂他的意思?后来把他气走后才从桃夭口中套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回神的妄意洲瞧了他走到盆盂前净手,又抬手拿起毛巾甩了俩下用麻布仔细的擦干水后走来饭桌,在离自己两张椅子的距离的椅子撩衣袍很自然的入了坐,妄意洲诧异的看了入坐的人,杨谦禹察觉目光转头对着端坐的人道:“夫人不喜吗?”又朝外头道:“桃夭,伺候你们夫人用膳”桃夭领命进来走到妄意洲旁布菜,吃个饭也不得安生,只得吐槽大户人家规矩是真多,随了他意。
两人心照不宣的动了筷子,桃夭见状才夹起她们夫人喜欢吃的青菜放于碟子上,妄意洲瞧了不是很出彩的绿叶子,直接夹到自己嘴里,嚼了嚼,不得感叹别有奥秘,看了隔壁的杨谦禹他吃相很儒雅,真的应了一句:好食相。戌时,月亮逐渐升高,照了些光从窗户进来,拉长了屋里人的身影。
杨谦禹道:“把在碟点心端给夫人”。
桃夭:“诺”走过去端。
桃夭才从杨谦禹处过来他又道:“这个也不错,给夫人尝尝”,顾不得的桃夭又过去端过来,忙碌的在两人之间奔跑,妄意洲察觉杨谦禹的不愉快便让桃夭出去,瞧了桃夭关上了门放下碗筷问道:“相爷,只是来吃饭这么简单吗?”抬头间妄意洲才发现今晚的杨谦禹一身青黑衫,头发束起来圈了条灰色发带,并没有堂堂一国相爷的奢侈,反到是多了几分书卷气息,不得多打量了他几分。
杨谦禹嚼完菜,才用鼻音发出一个字“嗯”,又瞧了满桌山珍海味道“这些菜合夫人口味吗?”
妄意洲看了桌子上已经少了小半的菜如实道:“我很喜欢”,又拿起酒壶自顾的给自己倒了杯酒饮尽,杨谦禹瞧了她的状况放下碗筷,右手食指放在桌子上无节奏的敲击桌面,一边看向地下因油灯勾勒出的陈微儿柔美而静谧的影子。
妄意洲放下酒杯随他视线看了自己的影子,直迎扑面而来的打量道“相爷对影子有什么好奇的?”
杨谦禹打哈哈眼的想骗过她道:“无”便沉默良久······
妄意洲看了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在心里吐槽道:“人在时不珍惜,现在装深情有何用?”也不管他,朝门口唤桃夭端来清茶簌口,忙碌一小会杨谦禹准备走,看他又回头的妄意洲见了他欲言又止的话赶紧打发了他。
妄意洲吩咐桃夭移了烛火去书桌上后赶她下去休息了,自己一人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本书随意打发时间,直到月下梢头才去睡下。清晨,桃夭推门出来,才发现夫人已经在院里活动筋骨,还没等桃夭开口,妄意洲打起招呼:“桃夭早啊”
桃夭见了于平日里要不一样的人,诧异突来的改变赶紧过去请安道:“夫人早,今日夫人为何起这么早?”妄意洲才不会告诉她自己从今日起要好好的过,既然回不去,留下来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伸弯腰道:“桃夭,今早吃什么?”对于整日拘在院中,无所事事只能对吃什么上心了。
难得从她口中问出要吃什么,桃夭惊喜昨夜相爷来对了,道:“婢子先为夫人梳妆,再去厨房瞧瞧嬷嬷的安排”妄意洲摆手道:“好”
妄意洲披头散发的带着桃夭进了屋。
妆台前,经过桃夭的妙手,妄意洲瞧了自己头上的新发饰点头道:“桃夭,你真厉害”桃夭梳完立于一边开心道:“夫人你等着,桃夭去厨房看看今日的早饭”
妄意洲见了高兴如小鹿的桃夭也跟着高兴起来,余光中瞥见了桌面的螺钿盒子好奇的拉开,见了几张纸,他打开念道:“春去秋来容颜老,殊色淡淡懒妆起。鳞波涛涛水悠悠,江水复流我心恒。”妄意洲查看都是凄凄怨怨的诗,一共五首,不由得替陈薇儿惜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