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外神

看到一切恢复正常之后，康斯坦丁立马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了地上。

“教会那群人就是蠢货！”康斯坦丁喘着粗气咒骂着“这种东西出现来，他们居然没有发现，真是一群吃白饭的！”

“刚才那家伙很特别吗？”吴忧顺着问道。

“何止特别，这么说吧，刚才最后那一击里，我嗅到了信仰之力的味道，它是一种很特别的魔法回路，由信仰之力转化为魔法，在产生的效果。”

“我干驱魔人这也算是有些年头了，大大小小的山头基本都拜过，还没听说哪家有这本事，多半是其他哪个位面跑过来的家伙。”

“信仰之力？”吴有重复着这个词。

康斯坦丁点了点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怎么说？”

康斯坦丁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到吴忧旁边。

“魔法是魔法，信仰是信仰，施放魔法是需要准备、仪式、代价的，但信仰不需要。”

“一般只有神明的信徒，抑或是神明本人才能使用。”

听了康斯坦丁的解释，吴忧大致明白了。

“那刚才那个白袍女人就是叹息之母的信徒了？”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叹息之母的力量不是那个味道，而且祂也不是什么女人。”

“祂？”吴忧诧异。

“对，‘祂’这家伙应该是个外神的投影，暂时被马科斯控制在这里当作保镖了。”

“所以说在我们破坏了这个空间之后，祂便回到了祂该去的地方。”康斯坦丁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大概吧，谁知道那些外神是怎么想的，说不定过两天祂又自己跑回来了。”

吴忧没接话，外神也好，内神也罢，都不是他现在关心的重点。他更在意的是康斯坦丁话里的另一个信息。

“外神的投影？被马科斯控制？”吴忧皱眉，“玛塔·马科斯，有这么大能耐？”

康斯坦丁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玛塔·马科斯？就凭她?”康斯坦丁嗤笑一声“她要是真有那本事，还会躲在这种破地方搞什么舞蹈学院？早就跑到梵蒂冈把教皇给扬了。”

“真正有能耐的是‘三母’，玛塔·马科斯不过是叹息之母在人间的代言人罢了，说白了就是个高级点的工具人。”康斯坦丁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外神投影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驱使的，背后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更深层次的原因？”吴忧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没什么波澜。

康斯坦丁耸耸肩，踢开脚边一块碎石：“谁知道呢？也许是这破地方建的位置特殊，正好是个能量节点，方便那些玩意儿降临？又或者，马科斯正在搞的什么狗屁仪式，需要这种外神投影来镇场子？”

他吐了口唾沫，满脸嫌恶：“反正跟咱们关系不大。咱们的目标是玛塔·马科斯，把她做了，再把那个劳什子核心拆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也就消停了。”

“至少理论上是这样。”康斯坦丁又补充了一句，显然对自己的判断也没十足把握。

吴忧对这些神神叨叨的猜测兴趣不大。

外神也好，投影也罢，只要挡路，一并轰碎就是。

要是实在打不过，就跪下当狗好了。

他的注意力重新落回长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木门上。

马科斯就在里面？”吴忧侧头问向墙角的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用力点头，声音依旧发颤：“是的，这里就是她的休息室，她…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里面。”

“带路。”吴忧不再废话，抬脚便向那扇门走去。

康斯坦丁连忙跟上，顺手将瘫软的玛格丽特也拽了起来。

三人来到门前。

那股阴冷的气息更加浓郁，甚至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种…腐朽的甜香。

玛格丽特脸色煞白，身体抖得像筛糠。

康斯坦丁也皱紧了眉头，将那把金色霰弹枪握得更紧，枪口微微下压，做好了随时开火的准备。

门上没有锁孔，也没有把手，就像是一块严丝合缝镶嵌在墙壁里的木板。

“这门....”康斯坦丁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凉滑腻，不像是木头，倒像是某种凝固的生物组织“有古怪。”

吴忧没理会他的提醒。

他站定在门前，右拳再次握紧。

淡金色的火焰升腾而起。既然是门，那就打穿它。

管它后面是什么牛鬼蛇神。

就在吴忧即将出拳的刹那。

“吱呀——”

尤里安在汉纳西的带领下，已经来到了地下楼层。

奥利维拉开头，汉纳西殿后，尤里安则是在中间负责用精神力警戒周围。

他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消化着刚才分别时的信息。

吴忧的计划简单粗暴，却也直接有效。

诱饵，突袭，分割战场。

只是，这地方的诡异程度，似乎超出了他们的初步预料。

越是往下，这里就越是古怪，周围的墙壁上已经遍布了明显的血丝。

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汉纳西神父，你清不清楚先前教会为什么停止了对这里的讨伐？”

这个问题，从拿到任务信息时就盘旋在他心头。

一个被教会评定为天启级威胁的地方，盘踞了几十年，教会却在付出代价后选择了放弃？这不合常理。

汉纳西的脚步顿了一下，说道:“说实话吧，其实教会从未停过，只是这些年和这里达成了一种默契。”

“代价太大了。”

“每一次大规模的行动，都会有无数优秀的战士、虔诚的信徒，永远留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下。他们的灵魂甚至得不到安息。”

“教会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有人主张不惜一切代价净化这里，也有人认为，在没有找到彻底根除的方法前，贸然行动只会带来无谓的牺牲，若是教会在凡世得力量太弱，地狱就会降临人间。”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但尤里安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沉重与忌惮。

尤里安默然。

看样子这个世界的改变程度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