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估计是个话唠,一路上絮絮叨叨个没完:
“大人们初来乍到,我们这村子虽然谈不上多山美水秀,但是但凡来过的都说好,只要过了这片黄沙地,大人就知道我们村子的好那时顶顶的好,
还有……”
吧啦吧啦说了一堆,结果没个跟任务有半毛钱关系的。
空商被念的烦了忍不住了:“好好带你的路,”
骷髅空荡荡的眼眶里有微不可查的黑气闪过,点头哈腰道:“好嘞好嘞,都听大人的。”
嘿,不就是个会仙术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和之前那几个废物一样没用,一样是他盘中餐。
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回味且克制地捏了捏指骨。
直到到了一处断壁残垣。
除开骷髅的一行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尤其空商,他真的,真的,真的要被气笑了。
他就说组织内部那帮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怎么个个吹的天花乱坠却不来抢这次的任务来着,毕竟这次是半个星宿残核,谁不想要其中的星辰之力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个破落地,这么个连选一个落脚点都嫌弃的地!
好,好啊!
能怎么办?他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等引路的骷髅说话,空商直接发话:
“等什么?等我请你们开工啊?
高级防御灵器拿出来打开啊,不然顶黄沙作业啊!不怕成了沙人啊?!”
骷髅被挤到一边,看着开始忙碌起来的各位大人,摸了摸光秃秃的头盖骨。
这些仙师在干什么?
前期准备工作?
那它还是不打扰了。
很快该准备的布置了大半。
作为监工空商本来心情就差了又差。眼下还得时不时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再往回一看,这一看他是直接开骂:
“你!贰号!说的就是你!你磨蹭什么呢?!动作快点!赶紧的!要开始了!
壹号怎么没的你是没看到吗?!这么磨蹭你是上赶着要去给壹号作陪吗?组织造你们出来是为了创收不是让你们一个个把自己创死回炉都未必够格重造的!”
骂完贰号他跟站在旁边的心腹抱怨:
“花钱买的就是金贵,报废了一个被太仪宗疯子毁了一个,已经废了两个了都,不过个仿真傀儡,哪部分材料不是咱自己人收集提供的?
内部人还按着原价买就算了,钱打水漂了连个部件零件都不给留不让留,怪不得咱们组织告示栏下一堆评价“明明可以抢钱还搭送个附加”,从没想到我也有切身体会一把的一天——”
“诶?!
那边那个!你干什么呢?!法器歪了!
我们是在干什么你还记得吗?!你对准我干什么对准他们啊?!
收集不到足够的佐证拿什么去跟那位交换?拿你这看着都不够给那位塞牙缝的小身板吗?!
谁招进来的?!回头我就扣他工钱!
你,别看了就是你,磨磨唧唧的像什么话,不知道我这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烧钱啊?!
一天天的,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经历了又一次的鸡飞狗跳后,一切终于准备就绪。
贰号手握一枚留影石,
“各位大人们好,在下本次计划佐证人贰号,现在是——”
贰号开场白没念完,骷髅忽地跑过来迫不及待挤开贰号,顺便抢过了贰号手里的留影石,开始了他的表演:
“各位大人们好,我、我是四岭村村民柱大强,
我今天请我身边身后的各位大人们来这里,是要给我们村习、咳,向大家澄清我们村不是外界传的坏样子,我们村子一向勤恳劳作,本本分分做事老老实实做人,”
村长说看准机会多表现,他要努力再努力,
“我们村历史上都出的是名正一方的大官,我们村实在冤屈啊青天大老爷们!!”
骷髅说着还忍不住表演了个擦眼泪动作。
毕竟他现在人都不算,装样子也只能这样,
“我们村长……呜呜都是我们村长太好了,收留了些无家可归的流民,结果村子被那帮丧天良的给屠了呜呜呜……
我们村长真的太好了,不惜一切代价,坚定地要为村子里大家伙争一个早日投胎的机会,
其实我觉得我们大人没所谓,那些小辈们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该一个个下饺子一样全给那丧天良的整下来陪我们,他们应该好好的,投个好胎然后顺顺当当过完一生。”
这番话落在空商耳朵里,
啊,就是个笑话。听听就罢。
用来骗骗不知情的三岁小儿没准能骗到。
他们接了这事儿,如果不是为了星辰之力,
他自认不是好人,但这个村子,他都想给碎了这里东西的骨头,骨灰都得扬了。
不过上头也发话了,事成之后这地随便造,到时候清场了,留几个慢慢捏碎泄愤。
眼前这个就是一个。
骷髅还在慷慨陈词。
眼看着这不是东西的玩意儿讲上瘾了,空商又烦了,朝贰号示意赶紧拿回留影石带入正题。
贰号:“……”
怎么说呢?它虽然是个傀儡,但是它也嫌弃那玩意儿啊。更别提刚才那一撞,要不是它自带洁净防护灵器,它宁可自毁。
想了想贰号一跃拿走了半空中的另一枚替补的留影石,
“诸位想必能猜到一些,是的我们此次目……”
“轰隆——”
不知名原因导致了地动山摇,众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距地面两寸不到位置突然出现的黑色裂缝卷了进去。
风波平后,周围被清的一干二净,留下干净得不像在人间的一块地皮。
“你大——”
隐隐约约一道骂声,风一吹,又什么都没了。
·
二月天,草长莺飞,儿童散学早,趁东风放纸鸢。
春风和煦,三五孩童牵着纸鸢迎风在空旷土地上奔走嬉戏。
跑着跑着,几个小孩的距离很快拉开了。
有眼尖的看见伙伴越跑越远当即喊话:
“哥你慢点!慢点!别跑远了!”
“我的纸鸢飞走了!我得去捡回来,那可是阿爹替我扎的比往年都好看的一个!我得、啊呦!
什么东西绊我一跤?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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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丘村出命案了。
死的是个穿着红衣头戴花环的贵族女子。
尸体被停在村子山脚下的山神庙旁。
村长熬了半宿才决定好的安置地点。
回去的路上,几个村民你看我我看你,沉默又沉默,直到经过一片土丘,几声狐狸叫,一个村民忍不住了,
“村长,咱这里都说狐子狐孙是山神信使,咱把那……安置在那里,山神是不是怪罪咱们了?”
村长只顾着脚下的路,头也不回答话:“山神心善,指不定是托了它们来叫咱们放宽心且回去的。
这人既不是咱们害的更不是在咱们村里出了事,
老一辈常说的人死了心有怨气容易化作厉鬼,你看那娃儿,那样子,不把她放山神那里,万一累的咱们村子……”
“村、村长,有、有鬼啊啊啊!!!”
不待村长反应,跟来的几个村民直接四散逃命。
村长后知后觉,四处张望,
“什么都没、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