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皇热刚生气,一名少女正好站在了他的身后,她的背后站着一名动作宛若侍者的新郎官。
少女并不穿婚纱,而是一身淡金色的长裙,浑身充满了神圣与阳光之感,在这灯光下熠熠生辉,分明是丝织物却能闪闪发光,玲珑窈窕,靓丽夺目,宛若从神国走下的光明女神。
王衡音的俏脸凝重之至,语气严肃:“皇热,云浅争失踪了,我先申明这件事与我融焰府无关,我问你信不信?”
“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会。
两个人曾经有恩怨。
一个人在对方的地盘上消失了,对方要是完全无辜,那反而不对劲。
王衡音也不是省油的灯。
“会的,融焰府没这个能力,你不会耽误拯救云浅争的最佳时间。”
王衡音看着皇热,美眸灿烂,眼神真挚,一如今天的太阳朗朗。
皇热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当我是傻子吗?”
王衡音缓缓鞠了一躬。
“你不是傻子,您绝顶聪明。你批评我答非所问,转移话题,可我还是回答你,我们做不到。”
这搪塞的话语着实惹恼了皇热。
“你们做不到,我可以帮你们做到。”皇热的眼神里泛起了一丝杀意。
你做不到,我帮你做到。
你给不出交代,我帮你交代。
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用自己的方式给自己一个解释!
姚天诚抬起头,神色不悦。
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皇热这么咄咄逼人,这是把他这个领主的脸面置于何地。
他向前一步,正要说话。
王衡音拉住了他。
“今天,是我的婚礼。”王衡音着重强调。
“你的婚礼上,我的云浅争姐姐失踪了。”皇热又岂会因为对方三言两语动心退让。
王衡音的眼角闪过了一丝肉疼,静静道:“我把北岁山割让给天龙会。”
北岁山,那是融焰府的重要矿产,资源丰富,价值与日俱增。
从一定意义上讲,这座北岁山是融焰府主靠生命与血汗开辟出的领地,在融焰府接下去的发展里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姚天诚非常不满。
王通这个外行都看不下去了。
姐姐,你太过大方了。
万一这是对方演的苦肉计,挖个陷阱坑咱们呢。
“你耍我?”皇热的怒火却更盛了。
我在乎的是云浅争的安危,你敢用钱堵我的嘴。
好大的胆子!
这要是传出去了,他皇热的面子往哪搁。
论面子,皇热是可以退让的,可关于云浅争的生命安全,他不会退让一厘米!
这是他的底线。
“云浅争肯定还活着,一切平安。因为,她一个这么善良的美丽女人在乱世里活到了现在,背景必定不俗,她会活下去的,活得很好。”
王通听的一脸懵逼。
姐姐说的简直是天书。
这何止是答非所问,简直是胡搅蛮缠。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皇热慢慢抬起了右手,看着自己的手掌,缓缓张开五指,又重新缓缓握拳。
“谁要是伤害你的亲人,你不会给任何人面子。你能一脚踢在薄御赎的脸上,要踹融焰府的脸也是名不虚传。”
关于这一点,王衡音丝毫不怀疑。
前不久,皇热能为了一个云浅争,恨不得与暗影门开战。
沈皓影是他的干妈,他直接忽略。
皇热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云浅争是他天龙会的人。
现在,融焰府与天龙会是敌人,皇热更不会给他们多少面子。
“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王衡音知道他一言不合开战的铁血作风,可是这等于摆明了中计。
暗中敌人的挑拨离间。
王衡音不希望融焰府与天龙会两败俱伤。
“影响不好。”
皇热要是答应,那就是他用云浅争的安全置换了北岁山这块资源矿山。
传出去可不好听。
这会严重打击他的威信。
“你不答应我,影响更不好。”
你皇热与白痴一般中了挑拨离间之计,那影响不是更差吗?
要是这个计划多么高明也罢,关键是龙云帝国谁都知道融焰府不会在这个关节得罪天龙会。
更重要的……现在是姚天诚与王衡音的大婚之日。
“价钱不够。”
姚天诚怒了:贪得无厌。
王通也走到了王衡音身后。
王衡音拉了拉王通与姚天诚,她知道皇热所谓的“价钱”为几何。
皇热不在意钱,不在意领地,不在意资源,只在意云浅争这个人。
她要是再送一座山,姚天诚不同意,王通不同意,皇热自己也不会同意。
融焰府要撇清嫌疑,那就是主动寻找云浅争。
一定要找到。
把她安然无恙送回暗影门,也可以送回天龙会。
“我不会帮忙找云浅争,这个女人,她的背后不是融焰府惹得起的。”王衡音语气郑重。
皇热主动向前一步,王者风范尽显。
“你当我好欺负。”
姚天诚正要向前,可还不等到他发威。
王衡音拉上他主动退了一步。
“云浅争更不好欺负。”
王衡音指了指薄御赎,又指了指外面。
“领主是领地的定海神针,是维持局面的强战力。我不希望自己刚结婚,就失去了丈夫。婚礼与葬礼一起办,我不能接受,更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在女儿的大婚之礼上丧命。”
“你要是威逼再三,我宁可开战。”
王衡音也是敞开了说。
她眼神坚定,不再退让。
皇热明白她的意思。
外面强者如云,那个带走云浅争的家伙能在薄御赎的眼皮底下为所欲为,这个实力可以比拟鬼神。
王衡音作为女儿,作为妻子,不会让父亲与丈夫冒这个险。
“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王衡音知道皇热不打算咄咄逼人。
可是,所谓的一个合理方案,要“合理”,这可并不容易。
“北岁山给天龙会,其余细节低调处理。我们不知道云浅争失踪,请您小心有心之人散布消息。”
王衡音紧张地看着皇热。
她知道皇热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一条疯狗,他会不会咬你纯看他的心情。
皇热绝不会在意融焰府的力量。
你能指望一条疯狗怕死吗?
王衡音怕死。
更怕自己的父亲、丈夫因为这么一件事死去。
最关键也是最不容妥协的,她不希望这片土地上生活的百姓生活在战火的涂炭里。
“好。”
……
……
“小姐,哦不,我美丽的新娘,天龙会可能就是演了一场戏。”
“不,皇热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会演戏,可他不会用自己亲人的安危演戏,更不会用自己亲人的生命做筹码。”
“姐,你信任他。”
“是,因为我们是战友,在云银城的撤退战里,我们曾经并肩作战。”
姚天诚握住了王衡音的小手。
“你确定动手的那个人不是皇热?”
王衡音好奇姚天诚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你什么意思?”
“当发生大的灾难,老鼠是最先逃命的,而我们不是老鼠。”姚天诚语重心长。
王衡音挑了挑眉,瘪了瘪嘴:“你是怀疑有人要在我们的婚礼上做手脚?不可能,这么多领主聚在了一起,谁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