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我要休妻

让他只穿中衣来祠堂,江正严听话了。

挨打受训,他也硬捱了。

却万万不能分家啊。

人到绝境,江正严迸发了无比强烈的求生欲,一把推翻了二夫人。

“大哥,一切都是这个毒妇撺掇我的,我一直都是被蒙蔽的啊!”

江云月微微勾起了嘴角。

果然这世上最有趣的戏码,就是狗咬狗了。

江镇北回来了,要肃清将军府,江云月便什么都没有过问,倒是想看看父亲要怎么收拾了二房。

如今瞧着父亲确实有手段。

他清楚最让江云月受委屈的,便是二夫人,二夫人贪财、心眼小、还目光短浅。

可大伯哥亲自下手处置弟妹,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容易伤了江镇北的名声。

江镇北稳立官场,才能继续保家族平和,他不会冒失的用自己宝贝的名声,去碰二夫人这个臭鸡蛋。

他选择了迂回,却是最简单粗暴的法子,看穿了江正严的窝囊性子,用上了窝里反这一招。

江正严推开了二夫人,向着江镇北膝行两步。

“大哥,我承认是大哥不在家的时候,没有担当起家主的责任。

只叫徐氏这个毒妇压在了我的头上,在府里为非作歹。

是她肆意妄为,是弟弟太过懦弱,弟弟我知错了啊!”

二夫人尖叫一声,“江正严,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敢这么说我?”

“闭嘴,你这个毒妇!”江正严吼的比她声音还大。

“母亲仁慈,那般喜爱你,你却恩将仇报。

我下狱时期,母亲到底为何突然重病?

她身子一向康健,小年夜还亲自招待了你本家的亲戚,给足了你的面子。

可你看看你是怎么回报她的?

母亲重病了,你不予医治就罢了,待我归家,你竟然还妄图欺瞒于我。

可怜我的老母亲啊,都是我娶了你这个恶毒妇人,才害了她呀。”

二夫人噎住了。

老夫人被她推了一把,就突然脑卒中,是她永远都洗不脱的罪名。

拿出了这个,她辨无可辩。

江正严装模作样的干嚎几嗓子,眼睛余光偷瞥自己大哥。

江镇北赞许的目光,让江正严越发信心十足,底气也足了不少。

经过这一次,江正严可算看清楚了。

他的大哥,才是他真正的靠山。

官场上,同僚更看重的是他亲大哥的动向,当他暴露出苛待大房侄女的事后,原先还交好的同僚立即离他十丈远,生怕沾了边。

他倒是也想指望妻族家的人。

可那徐詹瞧着风光,在南地岳州当个土皇帝还行,进了京城,照样得盘着趴着。

合谋分好处时候,徐詹跑的快,他出了事,徐詹却连面儿都没露。

最后竟然是一向被他没看在眼里的大房侄女儿,救了他一命。

江正严顿时心虚的又加上了一句,“还有你先前五年,仗着你执掌中馈,我又不在家,想法子的苛待侄女。

收了她的院子,把九、十岁的小姑娘孤零零的赶去废院,跟养狗似的,给的都是厨房不要的剩菜剩饭,你真当我完全不知道吗?

我可是忍你很久了!”

说着还讨好的向江云月笑笑。

江云月露出个无比嘲讽的漠然笑容来。

晚辈在血亲长辈面前,总归是劣势的。

长辈苛待后辈,最多只能说句心狠,江云月只要没被二夫人打死了,这罪责也就那么回事。

可二夫人以下犯上,害了老夫人,别管真相如何,只要沾了丁点儿的边边,都能叫二夫人永世不得翻身。

江镇北也明白这个理儿。

分明是江云月在二夫人手下吃的苦头更多,他却将二夫人谋害老夫人的罪名放在最前,这才是能压死她的大罪。

后头那些罪名,都是添头罢了。

江镇北看了江云月一眼,见她也对此并无不满,这才拍了拍弟弟。

缓下了语气,“你确实太疏忽,看看你家这唯一的儿子,娇成了什么样儿?

武将家出个爱念书的人,这没有问题。

可武将家却不能出个爱寻欢作乐的窝囊废!

我江家的风骨脊梁,可不能因为念了几天的书,就全抛到脑后去了。”

江正严连忙附和,“都是二夫人太过溺爱孩子,教的五郎沾染了那么些的恶俗风气。

我今后一定会多加管教五郎的。

如今五郎成了亲,又搬到外头去,有个媳妇看着,肯定会好起来的。”

他可算还有点父爱,晓得帮独子说说话。

江裕盛已经被吓过了,江正严这么说,他连忙跟着点头,“大伯我知错了,我一定学好,今年春闱定然拿个状元回来!”

冯氏终于抬眼,瞥了眼被训的二房父子俩,又重新垂下了眼眸。

只是在场众人,除了江云月,谁都没有留意到她。

二夫人红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儿子。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江正严,这不仅独自飞了,还恨不得将她置之于死地!

二夫人心中止不住的发寒。

这一屋子都是姓江的,只有她是个外人。

江正严是嫡亲弟弟,江镇北再怎么气恼收拾他,那也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打完就算过。

只有二夫人徐氏,她今天必然是要背了这个黑锅,当那个最大的恶人来。

“呵,好好好,有好处的时候,你们全都扒着让我做这,让我弄那的。

如今好了,却全都是我的过错了?”

二夫人指着江正严,“你敢不承认,你先头没有想弄死了亲大哥,取而代……”

“啪——”

一巴掌抽在了二夫人脸上,硬生生打断了她的话。

江正严好不容易委曲求全换来了江镇北的宽容,怎么敢让二夫人说出实话,再把火引回来。

二夫人捂着脸,嘴角火辣辣的痛,耳朵也嗡嗡作响。

“你敢打我?!”

气极之下,江正严那是半点没有留力,他慌乱的瞥了眼大哥,怒道,“我就是打你又怎么样?

你这个毒妇,七出之罪犯了三出,我怎么就不能打你了?

不但要打你,还要休了你!”

江正严情绪上头,义正言辞的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