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的最边缘,有一座废弃许久的老宅。斑驳的墙面爬满了青苔,像是岁月恶意留下的诡异纹路,层层叠叠,肆意蔓延。腐朽的大门半掩着,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声音单调又沉闷,似是在诉说着往昔的秘密,又像是在警告着擅自闯入者。老宅的主人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这座阴森的空宅,成为孩子们口中经久不衰的恐怖传说,也成了大人们口中避讳谈及的禁忌之地。
林晓是个年轻的记者,骨子里满是好奇心与探索欲,对世间的一切神秘事物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当她听闻了这座老宅的故事后,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决定一探究竟,想着能从中挖掘出新奇的写作素材,为自己平淡的记者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一个乌云密布的午后,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林晓背着相机包,手里紧紧握着一只手电筒,深吸一口气,踏入了这座充满未知的老宅。刚走进院子,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便扑面而来,像是无数霉菌在空气中肆意繁衍,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院子里杂草丛生,几株不知名的野花在风中瑟瑟发抖,显得格外凄凉。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嘎声,门缓缓打开,屋内昏暗无光,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又诡异的气息,仿佛是时间在这里停滞,所有的一切都被尘封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林晓打开手电筒,昏黄的光线在屋内晃动,映照出满是灰尘的家具和杂乱无章的杂物。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被头顶的横梁吸引,那根横梁粗壮而老旧,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上面似乎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在手电筒的光影下若隐若现。
正当她准备凑近查看时,一阵阴风吹过,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脖颈,寒意瞬间蔓延全身。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她继续打量着四周。突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有人在踮着脚尖走路,从楼上传来。林晓心中一惊,头皮瞬间发麻,她壮着胆子喊道:“谁?是谁在那里?”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死寂,死寂得让人毛骨悚然。
林晓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每一下跳动都像是在敲打着战鼓。但她不愿就这样放弃,内心的倔强让她决定上楼去一探究竟。楼梯在她的脚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那声音尖锐又刺耳,仿佛随时都会坍塌。每上一步,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愈发剧烈,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当她终于踏上二楼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房间的正中央,悬挂着一根绳索,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那绳索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而在那横梁之上,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她,那目光如芒在背,让她浑身不自在。
林晓的双腿开始发软,膝盖微微颤抖,她想要转身逃离,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她的手心全是汗水,紧紧握住的手电筒也开始微微颤抖,光线在房间里胡乱晃动。就在这时,那绳索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从横梁上垂下,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长发如瀑布般垂下,遮住了她的脸,嘴里还念念有词。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那声音空洞而阴森,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在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林晓的心上。林晓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瞳孔急剧收缩,她拼命挣扎,想要摆脱这可怕的束缚,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那女人的身影越来越近,林晓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寒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冻结。
“不!”林晓绝望地尖叫起来,声音在空旷的老宅里回荡,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就在那女人快要触碰到她的瞬间,林晓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束缚,转身冲下楼梯。她不顾一切地跑出老宅,脚下的石子路让她差点摔倒,但她顾不上这些,头也不回地朝着小镇的方向奔去。
回到家后,林晓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梦中,那横梁上的女人一次次出现,向她索命。她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长发飘动,嘴里不断重复着那句“为什么你要来”。林晓在梦中拼命逃跑,却始终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恐惧。她的父母守在床边,焦急万分,看着女儿痛苦的模样,却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请来了镇上最好的医生,医生开了药,却对林晓的病情束手无策。
几天后,林晓的病情逐渐好转,但她的精神却变得恍惚起来。她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点。她辞去了记者的工作,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敢再面对那未知的恐惧。每当夜晚来临,她都会紧紧地裹着被子,不敢入睡,生怕那恐怖的场景再次出现在梦中。
而那座老宅,依旧静静地矗立在小镇边缘,在风雨的侵蚀下显得更加破败不堪。那根横梁上的秘密,也随着林晓的恐惧,永远地被掩埋在黑暗之中。偶尔,有几个胆大的孩子会偷偷跑到老宅附近,但只要一听到那嘎吱嘎吱的门声,便会吓得落荒而逃。那座老宅,成了小镇永远的禁忌,也成了林晓心中无法抹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