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无数次听人说过，瓦剌的骑兵冲锋的时候有多么的让人震撼，可亲眼所见，还是让他的心不由得抽出了几下。
“瓦剌不愧是成吉思汗的后人，一下子被放到了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减速的意思的。”
只是下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轻哼一声。
“只可惜，你们今天遇上的是我周寿，我会让你们知道，属于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从今天开始，这个时代是属于火枪大炮的时代。”
他这边的话音还未落下，就突然听见牧场门口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又是第二声第三声。
巨大的轰鸣将整个地面都震得微微颤抖，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还以为发生了地震呢，一个个都面露惊恐的看向了发出生意地方。
与此同时，已经冲到牧场大门附近的数百瓦剌骑兵，却是在经历着他们这辈子从未遇到过的惨烈场景。
只见数百骑兵包括他们身下的战马，一个个全都被巨大的爆炸给炸的血肉横飞，原本活生生的几百人马此时已经全都变成了残肢断臂，飞溅的到处都是。
这一幕不仅惊呆了在后方掠阵的慕寒等瓦剌将领，就连牧场中的曹家私兵也都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可是几百人啊，怎么会一瞬间就全都被炸死了。
其实不光是他们，就连亲手布置出这一切的火器营士兵，也被眼前这个场景给吓到了。
他们也未曾想到，将几枚手雷绑在一起，然后将他们和铁钉碎瓦片什么的，一起放置在一个倾斜的木桶中，点燃之后竟然能爆发出这么恐怖的威力。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布置在后世有个十分响亮的名字，叫做没良心炮。
所谓的没良心，就是空心的意思，跟传统的大炮相比，这种十分简单的布置方式，虽然爆炸的威力十分有限，爆炸的范围也十分有限。
可在对付密集型的敌人时，却是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强大杀伤力。
尤其是和手雷混合在一起的铁定碎瓦片什么的，在手雷爆炸的时候，会对炮口附近三四米之内的敌人造成溅射伤害，只要身处这个范围之内的敌人，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为了尽可能的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周寿可是将手底下士兵手中的将近一半的手雷都给集中了起来，在牧场的大门外，布置了足足几十个这种没良心炮，几乎将整个大门外围，全都给笼罩在了其中。
所以，当瓦剌骑兵一窝蜂的冲过来之后，士兵们果断的点燃了手榴弹的引线，将所有没良心炮一起点燃，这才造成了这么恐怖的杀伤，将几百人一瞬间全都消灭干净。
单独一枚手榴弹的杀伤力都是十分有限的，尤其是在对付骑兵的时候，一枚手榴弹就算是扔到了人群中，能炸死一两个骑兵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经过这么一改装，几枚手榴弹混合这铁定瓦片，所能造成的杀伤力，至少能将十几个骑兵笼罩在其中。
当几十个没良心炮一起爆炸，还会形成连锁反应，将敌人四周全都封死，让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闪避的空间。
当然了，这种方式也就只能用一次，当敌人有了防范意识之后，必然不会再一窝蜂的冲过来，那时候可就只能真刀真枪的和敌人拼命了。
但能一次性解决掉对方五六百人，对周寿来说也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这一波攻击下来，瓦剌人必然不敢再发起密集型的进攻，如此一来，周寿等人也就有了和他们持续周旋的可能。
否则，他们要是再来这么几次，周寿等人还真就未必能撑过一天的时间。
事情果然也和周寿预料的那般，经过这波损失之后，瓦剌人的进攻明显放缓了不少，每次只是二三百人的冲锋，阵型也比较松散，而且稍微试探一下之后，就赶紧退了回去。
倒不是对面的瓦剌将军被没良心炮给吓得不敢让手底下的人继续进攻了，而是他这时候才意识到，牧场中的这只军队，人数虽然不是很多，可不管是战斗方式，还是战斗意志，都不是以前曾遇到过的明军可以比较的。
这不得不让他收回了先前的轻视之心，将周寿等人当成了和自己对等的存在，开始采用最稳妥的方式，来一点点的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所以，他每次只派出二三百人，冲到距离高墙还有五六十米的时候，放上一轮箭雨，也不管射没射到人就赶紧撤退。
如此反复几轮下来，尽管周寿这边的人，已经有了防范，可还是没办法避免有几个倒霉蛋，被他们的箭雨射中而失去战斗力。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中午，经过一上午的消耗，双方各有损伤。
但相比之下，瓦剌人的损失还是要更大一些，除了一开始被没良心炮炸死的那几百人，后面他们陆续又被火绳枪给射杀了一二百人，总体伤亡已经逼近八百人，这已经相当于他们总人数的五分之一了。
而周寿这边虽然只有几十人受伤，重伤不治的只有十多人，可相对他们的人数来说，减员甚至比瓦剌人还多。
要是他们持续这么消耗下去，那先坚持不住的一定是周寿他们。
毕竟，瓦剌人可是足足有五千人，就算是再死上七八百人，对他们的整体的实力影响也不是很大。
可周寿他们要是再有几十人受伤，那他们真正还能参加战斗的，就不足百人了。
周寿虽然很快就意识到了对方的这个打算，但他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让士兵咬牙坚持下去。
只要等到天黑，瓦剌骑兵就会失去骑射的又是，那时候他们就安全了。
然而，周寿他们在等，慕寒等人其实也是在等。
因为慕寒等人也看出来了，周寿等人真正的实力还未彻底暴露出来，要是他们一股脑的冲上来，难免不会重蹈上午被人一锅炸死几百人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