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队友在看到她这副模样后，强忍着痛楚说了一句：
“分数低没关系的，只要最高分的人能带我们离开就可以了......”
听到安慰，44分女人虽然还是一副要活吞了肖莫安的样子，但她脑中倒是突然冒出了一个新想法。
“请问这里除了理发外，还有别的服务吗？比如......烫发？”
肖莫安轻轻看了她一眼，随后收回了目光。
看来在得知满意度的真相后，这个新出现的“钻空子”机会马上就被发现了。
而这个才吃过亏的女人，似乎特别喜欢钻空子。
也是，稍微动点脑子都应该会想到的，既然他们这些活人才是服务者，那么提高满意度最好方式就是接受一个“新的服务”。
“有的，不过很抱歉，已经结束服务并收到满意度得分的顾客，不能参与其它服务体验。”
门口的“笑面女”第一时间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个答复犹如晴天霹雳，直接让44分女刚露出的惊喜笑容凝固了。
但她显然并不甘心，又指向了身旁的队友：
“那她总可以的吧？给她烫个头！”
因为身体不能动弹，她的队友只能在脸上露出一副很抗拒的表情：
“不，不行的！我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麻烦给我再洗吹一下就结束吧。”
后半句，她是说给那双手听的。
“你竟然敢拒绝？你还想不想和我组队了......”
看到吹风机突然出现，44分女人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只能无可奈何地怒视着她。
毕竟，她没办法代替本人做决定。
吹风机发出的呼啸声持续了几分钟后停止，一双枯骨手臂将她缓缓扶起，又带去了洗发区。
当她路过肖莫安身侧的过道时，终于被看清了样貌。
这是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女生，估计还在上学；
不过此时的她，无论是身体状态还是精神状态都已经萎靡如风烛残年的老人。
在她那凌乱披散的长发间，肖莫安能很清楚的看到不断有点点血滴落下，好几处被硬生生拔掉一大撮头发后的头皮，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垂闭着双眼，踉跄着步伐，她勉强跟随着枯骨手的节奏移动。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当精神所遭受的伤痛超出自身承受极限时，肉体就算完好，也会丧失活下去的意志，更何况她的身体看起来也承受不了更多折磨了。
等女人进入洗发区后，肖莫安重新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在身后这位“理发师”的精心设计下，他顶上的头皮已经被剪出了一个“米”字形，只需从中间向外一拨，估计就能看见头盖骨了。
从头顶各处流下的血液，仿如一朵恶魔血花，倒开着咬住了他的脑袋。
脸上、脖子、肩膀等，早就被自己的血染成了血尸皮肤那般。
他并没有再使用过“燃血”，极致的疼痛无时无刻都在产生并积累着，随时准备将他的意识拖入苦痛深渊之中，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清澈。
只从承痛能力来讲，肖莫安成长的异常迅速。
不过有一点他很好奇，自己的血都流成这样了，头皮也快像橘子皮一样被完全剥开，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生理极限并不是单纯靠着强韧意志就能突破的，不然谁还去医院？心中坚定默念“我想活！”就可以永垂不朽了。
看着台面上的玻璃杯，肖莫安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那杯浸泡着眼珠的血水，除了从味觉上产生折磨外，应该还会对饮用者产生一种类似“折磨不死”的特殊效果。
这家店自然不会这么好心，甚至反过来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了，为了能让“顾客”持续产出优质的惊惧情绪，竟然给他们喝下这么特别的饮品。
当然，那些连“洗发”都坚持不下来的人，他们还不配喝。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肖莫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暗红手环，竟是有些挑衅的对着身后说道：
“麻烦你再认真点。”
剪刀手一顿，愤怒似乎被点燃。
十把代替手指的剪刀握成了爪，从两侧斜着将20根尖锐狠狠刺进了他的脑袋。
“嘶~”
这提神醒脑的操作，直接让肖莫安倒吸一口凉气，强烈痛楚所引发的惊惧情绪，也让手环红亮了许多。
只是它显然离“最红”还差了不少，随着肖莫安的快速适应，又一点点暗了下去。
对着镜中模样凄惨的自己，肖莫安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们二楼还有其它服务么？”
既然确认了自己目前不会在这家店的服务中死去，他当然也想提升一下自己的满意度得分。
剪刀手抽出，大量鲜血从脑门上的十个孔洞中喷射而出，但回答他这个问题的还是门口“笑面女”的声音：
“二楼有全身按摩服务，需要去体验么？”
“等洗剪吹结束后，带我上去感受一下吧。”
全身按摩......这人是疯了么？
这几个字光是想想，就能猜出其中的折磨程度了，44分女人原本看向他的怨毒目光中多出了几分震惊。
“有点意思，你竟然也想去二楼，那等下我们就一块上去看看吧。”
对面的黑夹克男人突然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两个疯子......
44分女人转头看了黑夹克男人一眼后垂下了目光，不知又在想什么新的钻漏洞方式。
隔着镜子，肖莫安看了对面一眼，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意外之色。
从离开这家店的规则出来后，这个书界里的所有人已经产生很明确的竞争关系了，谁都想要得到最高分。
再次洗完头发的女人被枯骨手架回到了座位上时，已经瘫成了一滩烂泥。
无形的规则之力又强行将她恢复笔挺坐姿，吹起了头发。
还没感受过其中痛苦的肖莫安，发现她在吹发过程中陆续翻了好几次白眼，却一直没能成功昏过去。
看来除了“折磨不死”的效果外，人体的休克本能也被那杯饮品“封印”了。
这个过程中，她身旁的44分女人时不时会瞟她两眼，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结束吹发，不用再被折磨的女人还没瘫靠在椅背休息多久，一张单子出现在了她面前的台面上。
可她太虚弱了，连坐起身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