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桌上,周书瑾随性慵懒的坐在主位。
他一身黑色西服,里面搭着件真丝的花衬衫,极度的雅痞桀骜。
他在哪里,哪里就是禁区。
漆郁白跟周书瑾共事了一个多星期,对周书瑾有了改观。
他远比她原以为的更狠。
只要他周书瑾看中的生意,就只能是他的,没人能抢的过他。
敢跟他抢的人,都被他整废了,无一例外。
漆郁白很是佩服周书瑾的手段,怪不得他是跟别国总统谈生意能坐主位的男人。
武装力量能与兰地黑帮对抗的,只有周书瑾的佣兵团。
总统沙耳要是想从黑帮手里抢走石油,就只能和周书瑾合作。
如此,便意味着要打仗。
周书瑾的条件只有一个:净利润八二分。
他八,沙耳二。
形势所迫,哪怕沙耳明知道周书瑾是趁火抢劫,也只能被迫答应。
一纸文书,合作达成。
漆郁白粗略估计,光这一单生意,周书瑾保守能挣个三百亿美金。
沙耳身旁坐在的助理米亚是他的亲生女儿,不仅家世显赫,名校毕业,还生得十分美貌。
米亚对周书瑾一见钟情。
她从未见过像周书瑾这般有颜有权又多金的男人。
爸爸告诉她:“周书瑾在兰地开的公司撑起了这个国家70%的GDP。”
米亚想傍上周书瑾这棵大树。
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兰地这个国家。
周书瑾无视米亚那道钦慕炙热的视线。
他急着谈完生意,带某人去看白羊咩咩。
虽然他也不懂那小玩意有啥好看的,但既然某人想看,就满足她呗。
沙耳将女儿引荐给周书瑾:“这是我的女儿米亚,兰地阿特王国的长公主,她倾慕周总已久,想邀请周总共度晚餐,不知周总可否赏个脸?”
周书瑾的目光落在漆郁白身上,见她正满眼欣赏的盯着米亚的脸看。
周书瑾蹙眉,他都被外面的女人惦记了,她也不知道上点心,帮他赶赶桃花。
“不了,有约了。”音落,周书瑾拽着漆郁白的肩膀,带她离开了总统府。
做男人,要自觉。
男德,他自己守。
暮晓时分,夕阳西下,天空泛起一片金黄色的光晕,绮丽绚烂,宛如一副宏伟的油画。
景色宜人,可人烟萧条。
黑帮四处作乱,政府束手无策,人民怨声载道。
兰地很美,风景很好,却不是个适合旅游的国家。
这里,太不安全了。
天色未晚,兰地最繁华的街道上却只能看见寥寥无几的人影。
漆郁白坐在车里,靠着车窗,安安静静的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她心想,这可能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兰地。
因为不会再有像周书瑾这么厉害的保镖,啊不……老板保护她了。
“老板,我们赴谁的约啊?”
“你的约,陪你去看咩咩。”
漆郁白问周书瑾这个问题时,望着窗外美景的视线没舍得移开。
听他这样一说,她眸光骤然一亮,猛地将视线从窗外风景转移到周书瑾身上,忽闪着一双明亮璀璨的大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漆郁白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偷着乐,生怕周书瑾一个反悔,打道回府。
周书瑾:“我眯会,等会到地点了叫醒我。”
“哦,好。”漆郁白这才意识到周书瑾已经快48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这期间,他不是在开会就是在看文件,一刻也没有闲下来过,而她则是能睡就睡,能眯则眯。
漆郁白不自觉地盯着周书瑾看。
他睡时很乖,双手交叠抱肩,安静的靠着椅背,像一头被驯服的野兽。
他的睫毛浓密纤长,光线穿过车窗打在他俊美到无可挑剔的容颜上,合眼时,睫毛在眼下投了一片阴影,衬的他更加神秘矜贵。
漆郁白忍不住夸赞道:真完美的一张皮囊啊!
这时,她突然想起周书瑾逼她杀人的画面,猛地一哆嗦,收回了欣赏他的目光。
狮子只是睡着了,又不是变绵羊了,她这么盯着他看,不要命了?
漆郁白吐槽着吐槽着便也来了睡意。
她靠着车窗,合上眼,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周书瑾醒来后,见靠着车窗熟睡的漆郁白小小的人缩成一团,洁白无瑕的两颊染上可爱的绯红,心中一根名为“恨意”的弦似有一瞬间的松动。
他不自觉地靠近她…
想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
“傅砚修,别离开我。”漆郁白小声呢喃道。
闻言,周书瑾深邃的双眸猛地一眯,心中的那根弦紧了又紧。
周书瑾将自己的外套盖在漆郁白身上,到达住处的地下停车场后,他对司机说了声:“把空调温度调高点,你跟我下车。”
周书瑾不想再看见某人的脸,他生怕自己一个冲动把她掐死了。
漆郁白睡眠本就浅,听见车门关闭的声音,她便醒了。
见周书瑾和司机都下了车,她也赶忙下车追上,“老板,等等我呀。”
周书瑾没理会漆郁白,他现在正在气头上。
漆郁白问他:“老板,我们现在去哪呀?”
“回家,吃饭。”
“那我们还去看咩咩吗?”
“不去了。”
漆郁白失落地“哦”了一声。
周书瑾:“明天忙完再去。”
他也不想惯着漆郁白,只是单纯觉得她失望的样子很碍眼。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失望,像前世一样。
……
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漆郁白不喜欢石油的味道,所以没跟着周书瑾一起到工地上去。
她就坐在车里,枕着车窗,远远地看着石油开采的过程,等着周书瑾忙完,带她去看咩咩。
百无聊赖之际,漆郁白的肚子突然剧痛。
她见保镖正背靠着车尾打电话,厕所也就在前方不远处,心想着应该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便没叫着他一起。
上完厕所后,漆郁白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辛福的人。
她洗手时,听见一道稚嫩的哭声。
谁在哭啊?
漆郁白顺着声音望去,见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捂着脸哭。
“小朋友,你怎么了?”漆郁白担忧问道。
小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双泪眼婆娑的打眼睛,哽咽道:“我找不到爸爸了。”
她几乎瘦成了皮包骨,漆郁白看着很是心疼。
小女孩满眼希冀的望着漆郁白:“姐姐,我爸爸是开采石油的工人,你能带我去找他吗?求求你了!呜呜——”
漆郁白心想一个广播的事,便点头答应了,“好。跟我走吧。”
小女孩刚想起身,脚下猛地一软,跌倒在地,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漆郁白:“姐姐,我脚扭了,你能扶我一下吗?”
漆郁白不疑有他,走上前去,“手给我吧。”
却不曾想,小女孩猛地起身,捂紧自己的口鼻,将手中的迷药一把撒在漆郁白脸上。
漆郁白被迷药迷晕后,被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