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谎言

“小雪这丫头，从小做事就像没头苍蝇似的，莽撞得很。”

决绝门掌门君如海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说道，语气里满是长辈对晚辈的无奈。

“我以前就苦口婆心地劝过她，让她别这么乱来，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小命丢在外面。唉，幸好这次有你在她身边，不然贫道可就成了残害同门的千古罪人，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啦！”

说着君如海一脸真诚地拱手向我答谢。

“唉，这次她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全靠你拼死相助啊！你心里有啥愿望，尽管跟贫道说只要贫道能做到一定在所不辞！”

君如海目光诚挚紧紧地盯着我。

我心里暗自感叹，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谦逊有礼的人。人家可是堂堂决绝门的掌门，跺跺脚整个修仙界都得抖三抖，却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对我这个无名小卒都能如此谦卑客气，决绝门能有今天的辉煌，有这样的掌门坐镇，也就不足为奇了。

“掌门，您这话说的，折煞我了。我也就是路见不平，顺手拔刀相助罢了，能帮到茹雪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哪敢谈什么恩情啊！”

我赶紧抱拳，诚惶诚恐地说道。

掌门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般温暖说道。

“谦虚确实是美德，但有时候也别太谦虚啦，你理应得到相应的报酬。”

我听了心里痒痒的，忍不住试探地问道。

“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提吗？”

君如海轻轻点头，眼神坚定，示意我尽管开口。

“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

我心里琢磨着，按照一般小说的剧情，如果我是主角，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提一些过分的要求，然后掌门肯定会假装拒绝，最后再勉为其难地收我为弟子。可我励志要超越主角，而且眼前这位掌门如此和蔼可亲、彬彬有礼，我又怎么忍心去提那些无理的要求呢？

想到这儿，我“扑通”一声跪下，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带着哭腔说道。

“掌门，我一心想要修仙，请您成全我！”

掌门听了，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是小雪的救命恩人，贫道打心底里感激你。但我真的不建议你走修仙这条路啊。

你也知道，修仙一途就像在刀尖上跳舞，充满了各种危险。像小雪还有贫道我，在跟邪魔外道交手的时候，都有可能把命搭上。

更何况你已经过了修炼的黄金年龄，就算有机会踏入修行的大门，最多也只能达到魂境，很难有更高的成就了。

贫道跟你详细说说，修行一共分为五个境界，每个境界又有十重天。

人境主要是锤炼身体，让身体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

魂境则是锻造灵魂，让灵魂变得强大无比。

灵境要引导三川五岳海纳百川精气进入体内，滋养自身。

道境要炼制三丹，提升五感，心性，感觉人与天地之的变化。

最后是天境，到了这个境界，就能沟通天地人，与天地融为一体。

在人境、魂境和灵境这三个阶段，常常需要在血与火的战斗中突破自我，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的乐凌风，心中满是疑惑，眉头微微皱起。他心想，修炼固然不易，也充满了风险，但哪有掌门说得那么恐怖啊？

起码这些年正道一直占据上风，魔道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段茹雪这次的遭遇也只是个意外罢了。乐凌风满脸不解地看向君如海，而君如海却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循循善诱地说道。

“贫道还是觉得，你不如求取一份财富，在人间当个逍遥自在的富贵皇帝，享尽荣华富贵，这难道不好吗？”

我心里暗暗嘀咕：这老头肯定是在考验我，我就知道，我这么直接地请求加入决绝门，他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呢？

“掌门，那您为什么要修仙呢？”

我鼓起勇气问道。

掌门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铿锵有力地说道。

“为了除魔卫道，维护人间的和平与安宁既然我这么问了，那你又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修仙呢？”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自然也是为了为了除魔卫道，维护人间。”

掌门听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接着抬手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你刚才说什么？”

掌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捂着脸颊，一脸惊愕，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一旁的乐凌风长老和服侍掌门的侍女们都赶紧低下头，肩膀不停地抖动，显然是在拼命忍住笑。

我应该早就明白，我只不过是活了几十岁的凡人，想要骗过活了上千年的仙人几乎不可能。我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哭喊道。

“因为我喜欢段茹雪，我想……”

话还没说完，我又被一巴掌打飞出去。

“我辈修士怎么能如此沉迷于儿女情长呢！”

掌门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这次我算是彻底悟了，果然不管是哪部小说，都离不开那些俗套的剧情，不管是邪魔外道还是正道，都得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想要成为像掌门您一样的人，除魔卫道，维护人间和平！”

我咬着牙，再次说道。

然而，我又一次被打飞出去。

掌门板着脸严肃地说道。

“我想要听你的真心活。”

这就是我的真心话啊？为怎么掌门就不相信呢？其实并不多，我修仙单纯是为了帅，这件事情如果告知给掌门，他又怎能肯受我。

于是我重复说着各种能够想到到的谎言，掌门重复扇我，宛如进入有些bug一样。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给我一巴掌。

我心一横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试着说道。

“我……”

还没等我把话说出口，他的巴掌又打了过来。

摆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在这里挨打要么说实话。

我知道说实话，掌门肯定不收我，于是我选择怎么也不说跪在地上。

掌门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紧闭着嘴唇，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跪在那里。

掌门见证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你既然这么固执，贫道也不勉强你了。你去参加宗门测试吧，如果通过了，就留下，失败了，贫道也会赠送你金银财宝，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说完，掌门转身离去。而我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乐凌风在一旁看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心不诚，如何求得大道。”

我抬起头，眼神坚定地回答道。

“我追求成大道之心，不比别人少，我所言也并非我心不诚。”

乐凌风长老问道。

“要是失败了呢？”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如果这是我的命，我认了。但我不会服输，我会用剩下的时间去寻找新的可能。”

乐凌风又问道：“如果最后什么都没得到，一切都是一场空呢？”

我微微一笑说道。

“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乐凌风满脸不解追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深情地说道。

“比起庸庸碌碌、毫无意义地度过一生，还不如轰轰烈烈、光彩夺目地活一天。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乐凌风听了，不再说话。随后，我们一起前往登剑峰。远远望去，登剑峰上已经聚集了所有即将参加考验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