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此诡异又迷雾重重

妖界,天外天。

广袤无垠的海平面上巍然矗立着一座偌大的岛屿。

在其下方还有无数个岛群蜿蜒绵亘。

富丽堂皇的宫殿临海而建,这是妖王所在的地界。

九层妖塔中关押着无数妖魔,有背叛妖族的罪人,也有意外闯入被关押起来的各界密探。

如今正是春季,海岛上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这里是妖族特有的花妖居所,她们大多会成为妖王的附庸。

密林深处尚有一些未开灵智的妖兽,然而它们却从不会主动靠近沿海的地界。

而妖族因其发情期漫长,行事大多放浪不羁,哪怕是妖王也不例外。

此时的楚嫚声正坐在汲嘉钰的灵舟上,俯视着下方的岛群。

她心中震撼,喃喃道:“这就是妖界吗?”

汲嘉钰听着她的感叹,一路上的诡异感又再次浮上心头。

他本以为两人都是修士,只是到妖界去又不是什么难事,区区几万里,难道不应该眨眼间就该过去了。

谁曾想。

这女人竟然说她不会!

本命法器呢?

她说不知道。

那御剑飞行总可以了吧。

他拿出自己曾用过的软剑递过去,结果这女人告诉他,她也不会御剑……

他心中憋闷,终于忍不住开口:“姑娘,我看你分明是个筑基后期的修为,怎么会不知道御剑飞行呢?”

楚嫚声满脸惊愕的看着他,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忍不住问:“你说我有修为?”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汲嘉钰眸色微沉,难得有些咄咄逼人地反问,“对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她还真不知道。

能这么回答吗?

楚嫚声心中有些崩溃。

怪不得当初一连好几天不吃饭都不觉得饿,她还以为是原主体质好的原因,谁能想到,原主竟然还是个修士。

这下该怎么收场……

难道要将自己不是本人的事给说不来?

不不不,绝对不行。

对于穿书之事肯定是万万不能说的,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她的攻略对象。

不管了,楚嫚声决定赌一把。

沉默片刻,楚嫚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我之前头部受过伤,醒来后就感觉自己忘了很多东西,如果你不说,我都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凡人了。”

撒谎。

汲嘉钰眸色更冷了些。

或许她不知道她的谎言有多么拙劣,哪怕没用窥心术,他也能一眼看的出来。

眼前这个女人分明没说实话。

可是偏偏她不知道自己有修为在身这事是真的。

如此诡异又迷雾重重。

汲嘉钰没有拆穿她,自然接道:“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那就乘坐这灵舟过去吧。”

他轻微抬手,一个精致小巧的纸船瘫在掌心,随着灵力的注入,眨眼间变成一人多高的木船。

这才有了后来他们坐灵舟过来的事。

*

最大的那座岛屿,名为望海潮岛。

第二大岛名为望碧潭岛,其余小岛皆以小海潮、小碧潭群岛来命名。

缥缈峰位于望碧潭岛北处,是群岛中第二大高峰。

而第一高峰自然是位于望海潮岛之上,名为须止峰。

据说玄灵草常年生长在悬崖峭壁处,通体雪白,唯有草尖带一点点绿色,极难辨认。

而且,它不光是只对于妖族有缓解疼痛的功效。

若是凡人用了,亦可活死人肉白骨,若是修仙者用了,外伤甚至也可顷刻之间修复如初。

如果要采摘,绝不能凭借任何外力。

可能是生长习性使然,玄灵草生在妖界,亦只能凭借妖力来进行采摘。

若是用其他,比如灵力,魔气等,极有可能一瞬间便损毁。

也因其珍贵难寻,故而在妖界也只有妖王和各妖族长老可以使用。

而楚嫚声他们此时正位于缥缈峰之上。

悬崖底部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山顶处云雾缭绕模糊了人的视线。

楚嫚声只能隐约在崖壁处看到一个白色的光点,她看的心头紧绷,生怕底下那人突然一下踩空。

她两手成扩音状,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声,“汲嘉钰,你小心一点!”

底下的人也不知听没听见,没有回应。

而此时的汲嘉钰紧抿着唇,一手撑着石壁,一手以剑固定住,骨节分明的手用力到几近泛白。

而他面前是几乎要与周围冰雪融为一体的玄灵草,若不是那叶尾的一点绿,他还真发现不了它。

现在正是采摘的关键时刻,因为不能使用灵力的缘故,他用上了十二分的耐心,在即将碰到的一瞬间正好听到了上面那人的呼喊。

没有急着回应,他快速用力将玄灵草整个握在手里,一点点的从岩缝中拔出来。

然后从怀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储灵器,将玄灵草完整的收纳其间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活动了下有些微酸的手臂,逐渐流向四肢百骸的灵力让他好受了些,他这才用力将剑从石壁中拔出来,默念心法,踏着虚空朝缥缈峰顶掠去。

速度之快宛若一道流光。

而峰顶上,楚嫚声还蹲坐在原地,望着悬崖底部,眼中满是担忧。

汲嘉钰一上来看到的便是这个场景。

他心跳不知为何有些快,仿佛对此早已期待了无数次一般。

倏地,他眼眸一凝。

他方才注意到,女人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雪熊,周身毛发雪白,几乎要与四周白雪融为一体。

此时它弓着身,脚下蓄势待发,分明是准备进攻的模样。

他脸色骤变,手中剑已经先一步出鞘。

然而有一人比他速度还快。

分明只是最寻常的落叶,却在一瞬间精准无比地洞穿了雪熊的心脏,它整个身体重重朝身后倒去,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

楚嫚声被这声响惊动,回过头,就看到身后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雪熊。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周身沁着冰雪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男人一身雪白长袍,绣着精致的云纹,容貌清隽,眉峰骨感,鼻梁高翘,唇色浅淡,一头银发几乎与冰雪融为一体。

他屹立于天地之间,宛如神祇降临。

而在他的指尖,还捏着几片刚刚采摘下来的新叶。

对比雪熊的伤处,很明显,是眼这个男人杀死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