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卖盗版碟就已经犯法了

林瑞安心中充满困惑：胃癌对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沉重的负担，可为何姜清珞却任由病情发展？

一个姜家的大小姐，为何要来窥探他这样一个小人物的生活？

光芒万丈不好吗？

即便不好，林瑞安也固执地认为，总比苟延残喘、暗无天日要好得多。

在他的认知里，白月光永远只该活在回忆中，现实是残酷的、冷漠的。

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该被理解，也不该被接纳。他只适合在一次次还债的途中，在某个平凡的日子里，悄然结束自己的生命。

……

林瑞安慢悠悠地走在前面，因为房子离回收站不远，他几乎每次放学后都会回到这里。

不过，顾婉卿很抵触他睡在回收站，所以林瑞安总是确保她不会回来时，才会偷偷溜过去。

而今天……

刚走进回收站，就听见一个中年瘦高男人大声嚷嚷：

“这是谁家的小孩！”

林瑞安循声望去，只见那男人正拽着一个小男孩，而那男孩正是他金主的孙子。

见小男孩惹了麻烦，林瑞安不得不顶上去，否则饭碗恐怕要保不住了。

他连忙快步上前，姜清珞也紧随其后。

只听见那中年男人举着一张碟片，怒气冲冲地喊道：

“买盗版碟已经就算是违法了，我就不追究你们什么了，居然卖的黄碟不黄，这就是假货知道吗？”

林瑞安摆出一副老练的模样，赔笑道：

“大哥，这碟片已经是最大尺度了，您多担待。”

这时，小男孩也一脸委屈地嘟囔道：

“都抱在一起了，难道不黄吗？”

……

林瑞安经过一番软磨硬泡，终于将买家打发走。

而姜清珞的表情从最初的皱眉逐渐变成了无语。

林瑞安走到她面前，略带尴尬地解释道：

“这个……生活所迫，这就是我的工作。”

姜清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林瑞安也不打算多留，想着让她自己在这里随便逛逛，他还有正事要办。

昨天手机摔坏了，现在他得去自己的“工作室”修理一下。

说是工作室，其实不过是一间堆满别人废弃零件的房间。

左右两旁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零件，中间则是一张桌子，桌上摆放着林瑞安自制的工具。

他靠着这些工具，让一些本应报废的零件重获新生。

……

而工作室房间中间，有一个很漂亮的白色的花朵，被一个玻璃罩所遮住，白色的花朵格外的漂亮。

走进来的姜清珞都不由的深深被吸引。

姜清珞的目光落在那个被玻璃罩保护着的白色花朵上，花瓣洁白如雪，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耀眼。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指尖轻轻触碰玻璃罩，仿佛能感受到花瓣的柔软。

“这是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朵花的宁静。

林瑞安正在修理手机，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那是我捡来的。”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姜清珞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捡来的？”

“嗯。”林瑞安放下手中的螺丝刀，走到玻璃罩旁，目光落在那朵花上。“去年冬天，我在垃圾堆旁边发现的。它被扔在那里，快要枯死了。我把它带回来，没想到它居然活了下来。”

姜清珞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温柔。“你很细心。”

林瑞安耸了耸肩，语气依旧冷淡：“只是觉得它不该就这么死掉。”

姜清珞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冷漠。他的世界或许充满了灰暗，但他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一些微不足道的美好。

“你总是这样吗？”她轻声问道，“捡一些别人不要的东西，然后让它们重获新生？”

林瑞安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依旧停留在那朵花上。“也许吧。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不该被轻易抛弃。”

姜清珞的心微微一颤。她忽然意识到，林瑞安的世界里，或许没有太多光鲜亮丽的东西，但他却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那些被遗忘的美好。

“林瑞安，”她轻声唤他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自己也值得被珍惜？”

林瑞安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转过身，避开了她的目光。“我没什么好珍惜的。我只是个靠修理废品和卖盗版碟为生的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值得。”姜清珞毫不犹豫地回答，“林瑞安，你比任何人都值得。”

林瑞安愣住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从小到大，他习惯了被忽视、被嘲笑，习惯了独自承担一切。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让他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你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姜清珞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因为我知道，你并不像表面那么冷漠。你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重要的人和事。”

林瑞安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他忽然想起了那些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日子，想起了那些被人抛弃的物件。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孤独，可此刻，他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

“姜清珞，”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你不怕被我拖累吗？”

姜清珞摇了摇头，笑容温柔而坚定。“我不怕。林瑞安，你值得更好的生活，而我……想陪你一起走下去。”

窗外的雨终于落了下来，雨滴敲打着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林瑞安看着她，仿佛看到了生命中第一缕阳光。他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并不该一直活在黑暗中。

“好。”他轻声说道，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就一起走下去。”

姜清珞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孤独和伤痛都被驱散。

雨越下越大，但屋内的温度却逐渐升高。林瑞安看着窗外的雨幕，心中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希望。他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依然艰难，但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有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林瑞安，”姜清珞忽然开口，声音轻柔，“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他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疑惑。

“我的主治医生。”她的目光坚定，“我想让你知道，胃癌并不是绝症。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一起战胜它。”

林瑞安的心猛地一颤，眼眶微微发热。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不再是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好。”他轻声答应，握紧了她的手。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但两人的心中，却已经升起了一道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