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已经半夜了。紧张的消耗过后有点累，枫想了想钛那种有点变态的样子，这种症状他以前也研究过，有可能会越来越严重，这让枫有点担心，想起了洪的委托，想到他说将来钛要做更大的战役的指挥官，不过他这种状态大概率过不了审，会被刷下来。所以这个情况要盖住，自己这里盖住没事，但是问题是他不能再出现。不然谁都担心这种一声令下，搞出个尸横遍野。而且这家伙是本来就暴露过还是和自己一起出任务以后才暴露的，如果以前没暴露过，回去暴露了，那这事就麻烦了，自己逃不了干系。但这种你问洪，洪也不傻，肯定说没有，自己想想这种情况万一以后发生自己也会说没有。
枫回忆着过去在信仰接受过的心理引导，他在想怎么抑制钛的状态，他的脑子里或者身体里缺少了什么才有这种状态，这种身体状态还不是很严重，还不需要药物，但是要修理他的逻辑结构，就需要深入交流。在想不行就要给他催眠了。
钛在放哨，半夜都是这家伙在等对接人，白天因为枫要等那个女人，钛知道，所以钛都值大夜班，熬夜会导致慢性疲劳，情绪低落，自控力减弱，枫想想这么整激素平衡会失调，所以他的症状会出现。虽然白天比晚上长，但是晚上伤害更大。虽然自己也累，但枫想和他换下，毕竟他的伤比较严重，走过来：“你是不是执行过什么任务？”
钛精神不佳的样子，笑着，没说话。
枫：“晚上我来吧，你休息下！这几天半夜都是你。”
钛想说你年纪这么大了，这么熬还不把你熬死，想想算了，有些人可能忌讳这些，可能枫也怕别人说自己年纪大：“不用，我会安排好的。”
枫想深入他的思想，去拆他的逻辑结构，坐他边上：“执行任务多了，我们的心理多少都有点扭曲，人性里的有些东西一旦有了印记，就会形成习惯性的脑回路，就像会咬人的动物，一旦咬了人以后就会习惯性的咬人，所以要控制得很好。
我认为你可能还是要巩固压制部分的意识，那些东西有助于我们在战斗中兴奋，但是适用对象和适用幅度还是要有自己的控制准则，控制得好是战士，控制不好就是罪犯。”
钛想进步，这些问题他也不想被知道，有些不耐烦和掩饰的感觉：“这些，都是成王败寇的东西。胜利了就不是罪犯，输了，人家说是就是了。
当然，如果不是必要当然不杀。这个我知道。”
枫一听这话，感觉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好像确定了他的大脑逻辑自省结构有这种判断，那么多余的话就没意义了。
枫要解释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才算尽到情义。
我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客，但我希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可以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钛的脑子想着什么，也笑着看着枫：“印象很深，你多休息一会吧。”
枫刚想走，不知道怎么地，多了一句：“战争的终极意义并不是杀戮，而是为了生存。”
钛不开心了，心里想着老家伙，话真多，越不想被重视的越被挑起来说，如果自己的这个问题被太多人知道，就会在竞争中成为被攻击的弱点，他的情绪有点激动。看着枫，有些轻视频又不好意思表露的笑容，但语言可以看出，生气了：“看来洪对你也不是很了解。我也就和你才说这些，杀戮是一种天性。动物杀死动物，不一定是为了吃，有时候只是因为情绪。正义的杀戮和非正义的杀戮对其他动物情绪的影响不同。但最后都是可以美化的。”
钛说着话，枫微笑的看着他，两双眼睛在对视。枫能感受到他厌烦的情绪。
钛：“只是我为什么要杀，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还不能死。”
枫严肃看着他的眼睛，钛也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旁边一个小孩有些害怕的站着，两个人不眨眼的，气氛有些冷。枫停住脚不走了，有些激动：“没了爹妈的孩子，会无助的哭泣，他们的生存和成长会变得非常困难。死了一个人，这个人在社会中的责任纽带就会断裂，就会有人因为这个人的死亡而负担本属于死者的责任。你是想成为英雄还是想成为屠夫。
钛也激动：“什么叫英雄，当这个世界的人口减少，其他人就会生活得更好。人越多，资源分配越不均衡，异心越重。更少的人，就不会不存在资源问题，人会有更和谐的世界。人本不该拥挤的生活，是因为拥挤才造成了今天的战争和戾气。人越少，世界越美好。
一时的英雄，一个地方的英雄，在历史长河一刹那释放人性光辉的英雄，和真的改变了世界的英雄谁更胜一筹，在于你的眼光如何判断。我并不在乎小喽喽的看法，我在乎真英雄的看法。”
一边的小孩站着，看着两个人的口气，默不作声。
钛：“哭泣过后慢慢也会接受，生活还要继续。而且哭泣是因为自己对死亡的认识在别人的身上获得的刺激，并不是因为真的因为别人的死亡而悲伤，那是自己对待死亡的体现，这点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
生和死是一种规律，一炮过来我没了，一炮过去他没了，都来不及感觉疼。资源重组，另外一个人又会出现，无非是进程的快慢。这规律在这个世界里任何人和事都无法给改变。
生命应当量化才能弱化他们的负面，只有少数的人在正面的引导下才能建立更美好的世界。拥挤的世界，永远做不到那样，只会让人们越来越不幸福。”
枫：“看来洪也并不了解你。你这是反人类。”
钛：“我会这么想，不代表我会这么做。”
枫认为这种话不是和谁都能说的，所以他要修饰他的真心话，让这些思想变得没那么严重。但是他以后的做法可能也无法掩盖他的思想：“为什么你会这么冷漠。”
钛：“如果悲惨的遭遇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会流泪，但我希望这种事不要再发生的做法是根除。而不是不在源头，只在事件末端怜悯，只是为了一个一时的好的评价。这是你教会我的，向造物主要功勋。”
枫：“你看到别人哭泣是悲伤还是没有感觉。”
钛：“我再重申一遍，我会悲伤。要解决人口问题，也要有对的方式方法，这点我知道，你不用和我重复。”
看着两个人这么激动。一边的小孩站了很久。钛的这个认知结构，枫是一定要逆转他的，但是被钛这么一说，枫反倒要站过去他那边去了。想不出来抗辩理由，走着想着。枫转过头，才发现一边的小孩站了很久，枫：“我看你怎么好像一直站着。”
小孩：“我们要赚钱，只能一直站着，老板说要给客户一种尊重他们的感觉。”
枫：“你这么站，膝盖里的减震垫损伤会很严重的。所有的器官都有寿命。”
小孩：“减站着可以减肚子。”
枫：“少吃点就好了。消化细胞损伤少，膝盖损伤也少。不是你把肚子拉直就减肚子。不要焦虑。
喜欢你的人怕你身材太好，太完美，这样自己会面对很多竞争。不喜欢你的，你再好，也会被挑三拣四。控制在合理区间就好了。你那小胳膊小腿的，垫子那么小，一直压着，慢慢就没弹性了。别傻。”
钛：“人家不知道开心就好，你没事去点破这些东西干嘛？你点破，他本来开开心心的上班，这下就不开心了，要保护膝盖了。不开心他又没法改变什么，最后他会换工作。”
枫叹了口气，有些自责，好像是这样的。
钛看着小孩：“生活就是生活，很多事我们没法挑选好坏。任何事对身体都有损耗，你能做的只是减少损耗。没损耗人就不用死了？早晚会用坏的。悠着点就是了。”
小孩听完这两人的话，一下子觉得世界黑暗了，好像怎么做都会出严重的问题。他的经历还承受不了这么消极的想象。
看他突然一下陷入阴郁，两个人也感觉很内疚，互相看着。
接着对着孩子一阵赞美，希望小孩忘记和自己的交流内容。一会枫笑着看着小孩：“我们刚才讲的故事恐怖吗？”
小孩见两个人像在讲故事，才露出了笑容。打发完孩子。钛：“很多人是不适合听这些的。我们以后还是要注意点。你去休息吧。”
枫给钛敬礼：“是，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