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攻与守（4/6）

“我的言灵？”曼施坦因反问：“你是说用‘蛇’去探探那东西的虚实？”

序列号37的言灵“真空之蛇”，使用者通过释放生物电流、来探查感知周围的环境。

“没错，”施耐德点点头，“你的领域应该比执行部的叶胜同学还要大很多吧？”

“是的，”曼施坦因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但是……这需要解除校园里的那道禁制——守夜人的戒律。”

“那不是问题，刚才我已经联系过校长，申请向守夜人下令，解除戒律。”

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惊讶。

“言灵可是瓶子里的魔鬼，解除的同时会有七百个年轻人释放潜力。这会使我们空前强大，但也意味着更高的不可控性。”

施耐德耸耸肩。

“年轻人们总会迎来这一天。校长的原话是——‘龙族亲王们就要苏醒了，年轻人们该历练一下了。拥有龙血的人，本来就是在用魔鬼的力量对抗魔鬼，年轻人们需要学会与魔鬼相伴，才能——’”

就在施耐德复述这句话的同时，异样感忽然涌上三个人的心头。

“看来校长的动作很快啊，他打给守夜人的电话大概已经挂断了吧……”古德里安喃喃。

异样感是因为……他们忽然感受到自己的“灵”，复苏了。

守夜人——或者说副校长经年累月维持着的、足以笼罩整个卡塞尔学院的“灵”恰好就在这时完成撤销。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躁动。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机会在这座校园里感受自己的“灵”，现在大家却都找回了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知。

“曼施坦因！”施耐德当机立断，敏锐地看过去。

“已经在做了……”曼施坦因留下这五个简短的字，身体向后栽倒！

“没事！”古德里安牢牢接住了他。

这是属于他俩之间的默契。使用言灵“蛇”进行探索的曼施坦因会暂时陷入类似昏迷的状态，无比脆弱。古德里安贴心地搀扶着他，示意旁边的同事把沙发挪过来。

“很好。”施耐德点点头，“看到他进入状态，我觉得我们终于可以给出些针对性的举措了！”

他知道，此刻来自曼施坦因意识深处的斥候已经出动，奔袭于校园建筑间，去向那个最可疑的东西身边。

整个中控室安静下来，教授们的目光集中在曼施坦因的脸上。

而曼施坦因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他双眼紧闭，上睑却在不住地颤抖，整张脸呈现出死灰色，像是被可怕的噩梦魇住！

“喂，古德里安，他这样正常么！？”施耐德厉声。

“当然不了，”古德里安的额角也渗出汗水。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打扰曼施坦因，因为突发刺激或许会造成严重的精神损伤——

直到曼施坦因自己猛地从沙发上惊醒！

“曼施坦因！怎么回事！？”

“那东西……”曼施坦因剧烈地喘着气——

“那是活物！就像是……某种邪祟！”

“什么意思？”施耐德扶着他的肩膀。从曼施坦因深邃的眼睛里，他居然看出了恐惧。是什么能让一个拥有丰富龙族事件处理经验的老风纪主任感到恐惧？

“首先那东西是个容器……是一只罐子，但是它几近崩裂了。然后那东西似乎有超高的温度和腐蚀性，周围所有的地质结构都在被侵蚀和熔解……所以它才能做到一直向下掉落、一点一点向更深的地下掘进……”

曼施坦因努力按压着太阳穴。他由于词穷而无法更准确地形容那个场景，这让他懊恼。

“怎么可能？”施耐德皱眉，“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东西的容器该是第一个被熔掉的才对。那是什么材质的容器？能承受几百度的高温最多了吧？”

曼施坦因脸色苍白：“我也不理解，但蛇反馈给我的场景就是这样。最令我费解的是……蛇想更接近这东西一点时，居然被‘瞪’了回来！”

“瞪回来？什么意思？”

“那东西几近崩裂，遍布裂痕。可就在那裂痕之间……似乎有眼睛在向外张望。我的‘蛇’和他对视了一瞬间，然后就被立刻弹走了。所以我现在觉得，那大概率……是一个足够碾压和蔑视我的生物……”

施耐德和古德里安都沉默了，虽然曼施坦因的探索被中断，但是有限的信息已经足够勾勒出那个东西的实质。

“大概是……有人往学院丢了一条孵化中的龙啊……”古德里安的声音打着颤。

“就是不知道有几代种的水平？能把你吓成这样，恐怕不简单。”

“送这东西来学院的飞机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能旁若无人地进入学院上空？诺玛怎么会不预警？”有人想起了事件的开始。

“因为那飞机有出入许可。”施耐德阴沉着脸。

“什么？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飞机带着加图索家的通行标识，所以没有触发任何警报。方才已经打电话向尊敬的校董加图索家确认了，他们也很震惊，因为根本没有派出飞机……我们见到的这架隶属于他们投行旗下的一所物流机构，据说现在那家物流公司已经联系不上了。”

“怎么会这样？”古德里安傻了。

“加图索家的……叛徒？”曼施坦因皱起眉头：“我们应该抓住那上面的驾驶员。”

“晚了。”施耐德叹气，“他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完成了一切扬长而去。而最窝囊的是，我们只能看着他离开，因为现在必须把有限的资源倾注在校内。”

“的确……那个还在地下钻洞的东西是最高优先级。如果真的是一头正在孵化的龙类……那他会掉到多深？看起来他就要完成孵化了，他会从地底开始掀翻整座学院吗！？”

这个场景过于惊悚，在场的教授们全部打了个寒颤。

“他大概不会掉落太久，因为很快就会有一个平台接住他。”曼施坦因幽幽地说。

“施耐德，根据诺玛的监测……你大概也知道了他被投放的位置吧？”

“没错，我知道。”施耐德教授此刻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们投放的坐标……从空间上来看，恰好位于‘湮没之井’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