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完成了他在樱咲中学的调查工作,把20万日元的奖金交给榊原时,发现他好像并不开心。
“榊原先生这是觉得这奖金太少了吗?其实签订委托合同之前,我也没有想到能会遭到这么多事件,要不我去和上级申请一下,把这个奖金看看能否再往上提一点?”村上小心翼翼地观察榊原的脸色。
榊原勉强露出一个颇为敷衍的微笑,平静地说道:“村上先生误会了,我只是还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和奖金的多少无关,所以我们还是按照合同内容来执行,不需要调整。”
“哦?榊原先生要是一个人想不明白,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说不定我们的话能给你什么启发也未可知。”村上建议道。
榊原看着事务所中的众人,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黑子、有点笨又有点吵闹的茶太郎、一心想要升职的有钱大小姐星野、前不良少年光头小子本能、还有为教育事业勤勉做事的村上,他不确定这些人是否能够解决他心中的疑问,不过看众人都想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也不愿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让榊原感到不解的就是近期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从被邪灵攻击的中谷亮,到变化成邪灵的三井博之,从被怨灵引诱自杀的石水美羽,到遭遇怨灵袭击的高场千纱,这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暗线将所有事件串起,可榊原却始终抓不到头绪。
当榊原把这个想法同众人讲述后,众人也都陷入了思索之中,没想到竟然是脑子笨笨的茶太郎最先开了口:“老大,复杂的事情我不懂,不过我们可以先不管所有事件的联系,把每个学校发生的事件,都当成独立的事件来思考不好吗?”
“嗯,茶太郎说的有点道理,比如我们在神田中学只遇见了邪灵,而我们在樱咲中学只遇见了怨灵,或许可以这个方向来思考。”村上接着茶太郎的想法继续延伸了下去。
“那我先来说说神田中学”,在一旁的黑子迫不及待地说道,“神田中学学生连续自杀事件的真相是被邪灵袭击,而邪灵的本体则是一直受到棒球社高年级学生欺凌的风见新一,所以受害者摇身一变成了加害者,所以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这其实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对风见造成伤害他也不会死。”本能在一旁惭愧地说道。
“不,这件事你虽然有错,但不应该全怪在你的身上,你也只是被三井的教育方法迷惑而已,追究欺凌的根源,则是教导主任三井博之在学校内实施服从教育的错,因此你不要总是自责。”榊原在一旁安慰道。
“更何况你在解散暴走族和对战邪灵三井的时候,也为大家做了很多事,所以抬起头来,以后不许再消沉下去。”榊原突然想到,比起安慰还是命令更能让本能容易接受一些,于是就改变了语气。
“是,榊原老大。”棒球部出身的本能似乎对命令形成了生理性的反应,不由自主地大声回答。
看着本能恢复了精神,榊原用眼神示意黑子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三井变成邪灵在神田中学的操场出现,最后被一酱解决。”黑子结束了她对神田中学的总结。
“这里就有问题了,根据榊原的说法在人死后放入妖核才有变身邪灵的可能,那风见和三井是如何死的?又是被谁放入的妖核?”半天没有开口的星野此时也加入了讨论。
“根据中谷的说法,风见是遭受欺凌后自杀的,我猜测是被三井放入的妖核才变成的邪灵。”黑子争辩道。
“那三井呢?他总不能自己因为爱好就变成邪灵,这在道理上说不通吧,所以就算风见的变异是由三井引起的,那么三井的死背后肯定还有一个我们没有看到的人。”星野对黑子陈述的事实进行了这样的推断。
“如果三井是含着妖核自杀的呢?这样是不是就不需要第三者的出现了?”村上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不,村上提出方式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三井没有理由这样做。”榊原否定了这个可能然后继续说道,“所以神田中学的事件分析大概就到此为止了,有人说说樱咲中学吗?”
“还是我来说吧。”星野把话题接了过去。
“樱咲中学发生的两起怨灵事件存在一个相同点,就是都是通过怨灵来引诱他人自杀,不过是最终结果不同。如果没有榊原君的安排,大概高场老师也会像石水美羽一样,死于怨灵之手。这两起事件表面上没有联系的事情很有可能大有关联。”
“哦?那你快说,我现在也没有想通这两者的关系。”村上兴奋地说道。
星野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心中有些得意,“因为‘引诱’这两个字。”
“引诱?”榊原带着有些疑惑的声音重复道。
“是的,引诱。所谓的引诱实际上是在激发人潜在的欲望,那么如果人本身没有这种欲望的话,那么引诱就不会成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怨灵事件自杀的当事人是因为本体心中怀有自杀的欲望,这才被怨灵趁虚而入是吧?”榊原恍然大悟地说道。
“没错,那么怨灵怎么会如此准确地知道樱咲中学某个学生或教师的心理状态呢?必然会有一个能知道所有信息的第三者。”星野如此判断道。
“肯定不是学校的教师们,虽然他们或许能知道高场老师的状况,但是没人真的在乎过学生,每天都在算计个人的得失。”村上通过这几天对樱咲中学的暗访做出了以上的结论。
“不,不是教师,我也是想了好久才发现我们竟然忽视了另外一个重要因素——家庭。”
“家庭?”
“没错,榊原君。尤其是对学生有所期待的家长们,他们在PTA里每日经常交流学生和教师们的状况,为的是避免影响自己孩子的成绩,这样的环境最容易得到怨灵所需的情报,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种口头流传的情报是不会留下痕迹的,我们没有调查的方向。”星野总结道。
和众人的讨论开拓了榊原的思路,他灵机一动,突然想起在三井的口袋里发现的关于教育座谈会的宣传单,感觉心中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星野,我记得你说过PTA还要负责帮忙举办教育座谈会吧?”
“是的,我所在的宣传部门经常负责这种事情,榊原君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还记得三井口袋里的那个老式插画的宣传单吗?也许这就是一切问题的突破口。”榊原自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