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亡

蒸腾的热气在餐盘上方里氤氲，赫尔薇尔脖颈处渗出的冷汗却浸透了蕾丝领口。

当许凯推来盛满海鲜烩饭的餐盘时，她听见自己胃部发出的鸣响在刀叉碰撞声中格外清晰。

“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请用。”许凯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女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甚至连这个名字的含义都知道......”

许凯不傻，不论在什么样的世界观当中，落魄的漂亮女性主动找你搭讪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更别说是在《海贼王》这个世界观发生这种事。

“算了，等会儿再想，先吃饱再说！”对于食物的渴望再一次盖过许凯对于理智的探求。

20分钟后，餐馆老板上前表示已经没有多少食物了，许凯却只觉自己吃了个三分饱。

尽管确实很好吃没错，但是饱腹感甚至远远不如自己当时吞食的各种海王类。

“看样子还是要摄取那些能量相对丰富的食物，又或者说试一试看看《海贼王》的世界当中有没有像《怪物猎人》一样供古龙吸收来恢复状态的地脉能量。”

许凯一边风卷残云地吃着食物，一边抽空思考。

赫尔薇尔放下餐盘的瞬间，餐馆栅栏门被粗暴的推开。

十几名海军破窗而入，燧发枪管上的167支部编号在吊灯下泛着冷光。

“搜查逃犯！”领头少校的披风扫过翻倒的甜品架，草莓慕斯在地毯上洇开血色的污渍。

许凯瞬间绷紧脊背，他下意识感觉海军是来查找煌黑龙果实下落的——直到他看见悬赏令上烫金的王室纹章。

那是张笔触精致的通缉画像：珍珠发饰下，赫尔薇尔的笑容端庄明媚。

“最近有叛军混入城内，特别是奥古斯都家族的人！”

少校的军靴碾过破碎的瓷盘，枪口有意无意扫过许凯装满财宝的布袋。

赫尔薇尔将脸隐藏在兜帽的黑暗中，暂时还未被认出。

“还有就是携带不明资金的可疑人员...”

“是那个出名的大贪官西格坤少校，这小子要倒霉了。”

“不一定，你们看他那乞丐一样的装扮，哪有可能会有那么多钱？肯定来路不正！”

餐厅的其他客人开始窃窃私语。

赫尔薇尔突然抓住许凯的手腕。

“跟我走。”她压低声音时，后颈隐约露出缝合不久的伤口。

“那些财宝...是铁铠海贼团的赃物吧？”

许凯瞳孔微缩，她怎么知道的？

算了，现在来不及问那么多，先跑了再说！

金属刀叉在木地板上跳跃的声响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许凯瞥见少校腰间晃动的黄金怀表——对付这种贪官最好用的手段还是用钱。

“接好了！”他猛然掀翻橡木餐桌，将布袋当中的金银珠宝一股脑的洒出。

钻石项链与黄金戒指在吊灯下折射出璀璨光瀑，几乎所有海军士兵的瞳孔瞬间被贪欲填满。

赫尔薇尔的裙摆扫过翻倒的奶油浓汤，拽着他撞开厨房后门。

“抓住那个小子！”西格坤少校的嘶吼在暗巷回荡。

番茄酱罐在追赶者的军靴下爆开，整条暗巷顿时弥漫起火药味。

五名海军突然从屋顶跃下，燧发枪喷射的铅弹在许凯脚边炸开碎石。

赫尔薇尔一个踉跄撞在潮湿的砖墙上，绷带渗出的血迹在石灰墙面拖出暗红轨迹。

“麻烦。”许凯反手扯下生锈的排水管，龙化的右臂青筋暴起，挥舞着逼退围上来的海军。

当铅弹擦过他眉骨时，某种古老的本能在血管里苏醒。

暗巷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海军们惊恐地发现手中的枪械正在扭曲融化，铁水顺着手指滴落。

巷子里的所有金属制品——路牌、门锁甚至海军制服扣子都被许凯身上逸散出来的火焰高温熔化。

许凯的瞳孔收缩成竖线，漆黑的龙鳞从脖颈蔓延至半边脸颊。

许凯的瞳孔收缩成竖线，漆黑的龙鳞从脖颈蔓延至半边脸颊，他拼了命的压制体内的杀戮本能。

“这是...恶魔果实能力，快跑，不然会被杀掉的！“某个海军颤抖着后退，最后手脚并用的逃走。

“别杀我....别杀我.....”

更多的海军只是被威严压制的不敢动弹，只能颤抖着祈怜。

许凯推开挡路的海军，他也不是草菅人命的人。

“右转！”少女的喘息带着灼烧感，“这个方向有小路可以直接转到港口......”

一发铅弹擦着许凯耳际嵌入砖墙，海军制式火药特有的硫磺味让他肺部的气体变得浑浊。

当他们踉跄着冲上铁铠海贼团遗般的甲板时，追击的海军也是已经快追到港口。

“抓紧！”许凯左手覆黑色逆鳞，龙刀迅速切断缆绳，布满补丁的船帆立刻灌满海风。

船尾突然传来木板碎裂的声响——西格坤少校用佩刀刺入船身，将自己支撑在海贼船的外围！

看来这位贪官少校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赫尔薇尔不急不徐的抓起船舱里的铜制器皿狠狠砸去，少校闪避不及，吃痛后坠入海中。

军刀还卡在海贼团的外壁上。

看来这位贪官少校确实没有什么可以称赞的......

许凯趁机转动舵轮，布满裂痕的船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却奇迹般地划出一道锐利浪线。

“该死的，给我等着！”港口的海军越聚越多，西格坤少校的脑袋浮出水面，恶狠狠的盯着许凯二人离开的船尾，以及他珍爱的配刀。

当港口的枪炮声变成遥远闷雷时，许凯瘫坐在船长室的虎皮座椅上。

这张还算干净的座椅还残留着铁铠船长威克斯的烟草味。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靠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擦拭着龙鳞尚未完全消退的左手，目光扫过正在将腹部绷带重新缠绕的伊莎贝拉。

赫尔薇尔的指尖抚过桃木桌面的焦痕，看起来倒是从容。

“那是我们这一血脉流传的特异功能，在看到一件物品的时候能够大致清楚其的来历，并且以此为媒介了解与这个物品相联系物品的信息。

我祖父曾经就通过看一片树叶从而成功预言三天后的地震。”

她突然抬头，瞳孔在阳光下泛起奇异波纹，“我的全名是奥古斯都·赫尔薇尔，几海里外叙拉古王国的原定继承者。

但因为父王在商议天上金时误伤位海军，导致我们被海军悬赏，国家几乎灭亡，我在逃亡的途中就遇到了你.......”

许凯的喉结动了动，船舱深处传来缆绳摩擦的吱呀声，像极了他此刻因饥饿而绷紧的神经。

“我想你靠近我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蹭一口饭吃这么简单吧？”

他故意用靴尖踢了踢镶银边的赃物箱。

“竟然你能看出我捣毁了铁铠海贼团，应该也清楚我现在的状态和立场。”

“我现在的处境绝对比你糟糕，恐怕海军的高层已经下达了要抹杀我的指令了。”

赫尔薇尔突然跪坐在他面前，她身上染血的旧绷带随着动作散开。

“以我目前的状态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海军或者赏金猎人抓获，你身边应该也需要有人互相照应。

如果哪一次食用了恶魔果实的你掉进海里，我可以不顾一切的去救你，我发誓！”

...........

数百海里外，新世界，德雷斯罗萨王宫深处的男人推了推橘色墨镜。

他身的的立体投影正在播放许凯龙化后跟赫尔薇尔逃离海军追捕的画面。

“咈咈咈...连贝加庞克制造的禁忌果实都敢吞？

刚好最近北海那边的地下黑市出了些状况，顺便去见识见识这小子.......”

多弗朗明哥的指尖缠绕着银白丝线，“告诉凯撒，准备一套海楼石拘束器——我们要给这位新朋友办场盛大的欢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