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崇惧之间

辰时·济世阁骚乱

琉璃塔前的青石广场挤满了人潮。农妇张婶抱着全身溃烂的幼子跪在阶前，额头磕出血痕：“求神女娘娘赐仙露！“她身后跟着十八名面生红疹的村民，每人都捧着供奉《女诫》的漆盒。而书生李慕白正挥舞血书横幅，墨字被雨水晕成狰狞的鬼脸：【妖术祸国，诛杀异端】。

赤鸢将军的玄甲军列阵塔前，枪尖折射着基因诊疗床的蓝光。突然，三楼传来玻璃爆裂声，接受治疗的陈老汉浑身长出鳞片，嘶吼着撞破琉璃窗坠下。人群霎时如沸水炸锅。

“妖变！她们把人变成怪物！“李慕白趁机将朱砂泼向诊疗床。暗处闪出三个黑袍人，袖中暗弩直指林婉儿后心。

“叮——“三支淬毒箭被金算盘震落。玲珑夫人倚着二楼栏杆轻笑：“李公子这手飞白体写得妙，可惜...“她翻腕亮出从书生家搜出的密信，“通敌卖国的罪名，可抵不过赵贵妃赏的银锭。“

巳时·太医院逼宫

济世阁地宫正厅，紫铜药炉蒸腾着苦味。太医院院判孙仲景将《黄帝内经》重重摔在基因测序仪上，百枚银针从袖中飞出，精准刺入三百穴位图。

“祖宗之法不可违！“他白须颤动，指着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机械兽残肢，“以邪物治恶疾，与赵贵妃何异？“

锦绣娘子正要争辩，林婉儿抬手制止。她掀开左侧幕布，露出正在接受CRISPR疗法的孕妇春桃——那妇人腹中胎儿前日还被诊出怪胎，此刻正通过全息影像展示健全的四肢。

“孙院判可知，上月疫病死者多为产妇？“她将解剖刀抵在自己脖颈，“若我妖术有假，此刻便该身首异处。“

刀锋划过，皮肤下钻出的纳米虫组成完整血脉图。老院判踉跄后退，撞翻的青蒿素药瓶滚到少年墨寒脚边。正啃着麦芽糖的帝王忽然开口：“青霉素过敏试验需做皮试，老爷子您忘啦？“

午时·神树祭典

青铜神树下搭起九丈祭坛，十万百姓如蝼蚁匍匐。林婉儿赤足踏过朱砂绘制的基因链图腾，每步都激起纳米虫的金色涟漪。坛下二十四名孕妇展开特制襦裙，裙摆的荧光蚕丝显现出七十二时辰倒计时。

“今日当取神树灵髓！“她将磁州窑药瓶掷向树干。瓶中墨寒的纳米血渗入树纹，枝桠间《女诫》玉牌突然重组，拼出巨大的双螺旋图腾。信徒们疯狂叩首，张婶更是割腕将血抹在额头：“涅槃娘娘万岁！“

暗处突然响起机括声。李慕白率暴民推来改造过的霹雳车，车顶铜镜聚焦阳光灼烧神树。树皮皲裂处渗出黏液，滴在信徒身上立刻腐蚀见骨。

“妖树食人了！“暴乱在惨叫声中爆发。少年墨寒突然跃上霹雳车，徒手拆下聚焦镜：“这是钠钾泵抑制剂！有人篡改树液成分！“

未时·双面信徒

西市茶楼地窖，林婉儿跟踪张婶至此。白日虔诚的农妇正用血喂养肉瘤状神树分枝，口中念着扭曲的祷词。分枝突然裂开瞳孔，零号的声音从中传出：“做得好，319号克隆体。“

张婶撕开面皮，露出与林婉儿相同的容貌。她腹部隆起，纳米虫在皮下组成倒计时器：“本体，你猜百万克隆体诞生的瞬间，这个世界会不会...“

寒光闪过。赤鸢将军的剑锋穿透克隆体心脏，却见那孕肚急速膨胀。林婉儿将青蒿素注入脐带，胎儿化作血水前发出啼哭：“妈妈...“

地窖暗门在此刻开启，举着火把的村民们僵在原地。张婶残尸上的林婉儿面容，在火光中宛如恶鬼。

申时·墨寒觉醒

济世阁顶楼，少年墨寒蜷缩在基因诊疗床上。全息投影正播放现代手术室画面，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赫然是墨昭。

“想起来了吗？“林婉儿将工牌嵌入他掌心，“你父亲把你改造成穿越载体...“

少年突然暴起，纳米虫绞碎诊疗仪器。他眼瞳分裂成金银双色，右手掐住林婉儿喉咙，左手却温柔拭去她白发：“快逃...他们在植入认知指令...“

整座琉璃塔开始倾斜。玲珑夫人撞门而入，身后跟着瞳孔泛蓝的赤鸢将军——她的剑锋滴着保守派医官的鲜血。

“娘娘，该清剿叛徒了。“赤鸢的声音带着机械杂音，后颈条形码正在渗血。

酉时·末日钟鸣

青铜神树顶端裂开虫洞，百万克隆体的啼哭响彻云霄。林婉儿站在崩坏的济世阁飞檐上，望着四分五裂的凤鸣会。墨寒的纳米血在空中绘成星图，少年帝王在癫狂与清醒间挣扎着嘶吼：“坐标是北纬39°26'！“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血染的《女诫》玉牌。最后一块玉牌归位时，倒计时归零。

**下章预告**：

◆**克隆洪流**：百万林婉儿同时分娩  

◆**时空悖论**：现代出现青铜神树幼苗  

◆**赤鸢之死**：为保护本体自毁芯片  

◆**墨昭再现**：从克隆胎儿体内重生  

◆**终极抉择**：启动基因炸弹或接纳新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