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域的月光穿过青铜格窗,在锻造室内投下斑驳的碎影。陆离赤着上身站在陨铁砧台前,汗珠顺着脊背滑入腰间悬挂的「墟晶收纳囊」,九枚青色墟晶正在囊中发出微弱共鸣——这是他用三个月宗门贡献值换来的全部积蓄。
“专注你的魂力波动。“叶清歌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这位天枢宗大师姐正用手指凌空勾勒着符纹,数百道金色光线交织成《天工图谱》的投影,“残月双刃需要同时注入星辰之力与混沌魂印,误差超过0.3秒就会炸炉。“
陆离的混沌之眼微微睁开,砧台上两柄未成形的弯刃顿时浮现出密集的红色光点——那是材料内部的魂力薄弱处。自从三个月前通过外门考核,他每天有六个时辰泡在这间地火锻造室,右臂上至今留着被「星陨玄铁」灼伤的疤痕。
“嗤——“
当第七簇地火喷涌时,陆离突然抓住转瞬即逝的共振频率。他左手引动混沌之眼的解析光束,右手将墟晶粉末撒入熔炉,原本青灰色的刃胚骤然迸发出紫金色流焰。墙壁上悬挂的历代锻造大师画像无风自动,某幅描绘初代宗主的画卷突然渗出鲜血。
“魂器共鸣!“叶清歌猛地起身,发簪被暴涨的魂力震落,“快切断地火连接!“
但陆离已经听不见警告。他的意识被强行拖入某个记忆碎片:漫天赤红陨石雨中,初代天枢宗主正跪在青铜柱前,用断剑剖开自己的胸膛,将跳动的金色心脏嵌入锻炉。那是《天工图谱》失传的最后一页——「以神性为引,铸弑神之兵」。
“噗通!“
现实中的陆离突然吐血倒地,两柄完成淬火的弯刃却自动悬浮而起。刃身浮现的不再是常规星纹,而是混沌之眼特有的螺旋状图腾。叶清歌的检测符咒刚触碰到刃面就化为灰烬,检测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永久定格在「???级」。
当陆离在医疗室苏醒时,月光已变成惨白色。他摸向枕边的残月双刃,却发现刃柄处多出几道黑色纹路——那分明是林幽上个月教他的深渊界密语,翻译过来竟是“容器合格“。
“你昏迷时,武器产生异变。“负责看守的弟子指了指墙角监控水晶,“影像显示有黑影从通风口渗入,但守夜阵法毫无反应。“
陆离假装查看监控记录,混沌之眼却捕捉到画面边缘的细微异常:某帧画面里,林幽的影子比实际位置偏移了15厘米。这位总笑嘻嘻的深渊界间谍,此刻正在藏书阁顶层用血绘制某种仪式阵图,阵中心摆放的正是一块带有混沌之核气息的赤色墟晶。
次日清晨,陆离被传唤至「千机试炼场」。三长老手持检测报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残月双刃的魂力载荷超标47倍,按宗规必须销毁。“
“请给我演示机会。“陆离将双刃交叉胸前,“如果它们伤及同门,我自愿受剔骨之刑。“
试炼场的防御结界升至最高等级。当陆离挥出第一击时,双刃竟自动切换形态:左刃化作星光锁链禁锢对手,右刃迸发的混沌光束直接击穿三层玄铁护甲。观战席上的叶清歌突然按住心口——她的本命魂器「星河琴」正在剧烈震颤,这是千年来首次出现器魂臣服反应。
“停手!“三长老的怒吼伴随着结界崩裂声,“这不是魂器...是活着的噬主凶兵!“
但陆离早已无法控制。他的瞳孔完全转化为混沌漩涡,残月双刃贪婪地吸食着试炼场的游离魂力,某个古老意识正通过刃身低语:“想要弑神的力量吗?解开青铜柱下的封印......“
深夜密谈:叶清歌的警告
“你被选为容器了。“
子时的藏书阁密室内,叶清歌用星河琴布下隔音结界。她掀开左袖露出手臂——那里布满与陆离同款的黑色纹路:“三年前我锻造星河琴时,也接收过初代宗主的记忆碎片。每个接触《天工图谱》核心机密的人,都会成为混沌之核的候选载体。“
陆离摩挲着刃柄上的深渊密语,突然将双刃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滴落处浮现出林幽绘制的阵图投影:“师姐的纹路会定期发作吧?比如月圆之夜需要服用「锁魂丹」?“
叶清琴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秘密本该只有宗主知晓。
“给我三个月。“陆离拔出滴血的双刃,混沌之眼首次主动显现完整形态,“无论是混沌之核还是深渊界,我都会找到彻底毁灭它们的方法。“
章末悬念:
当陆离离开后,密室墙壁突然渗出黑色黏液。林幽的身影从黏液中走出,手中把玩着从陆离身上窃取的血液试管:“容器成熟度32%,该投放第二批深渊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