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古代的人,不是变身太子就是重臣,最次也是个富二代。
外加一个无所不能的系统,一路装逼打脸,爽翻天。
然而,轮到张飞的时候,他却成了张三。
罗翔御用男主角的名字。
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
这个张三,还签了“婚书”和“生死契”。
这份“婚书”,不是入赘豪门或是当附马。
而是把自己“嫁”入皇宫,做太监。
张飞想“逃婚”,可来不及了。
净身房里,潮湿,昏暗,密不透风。
张飞的四肢被绑的早就麻木了。
他已经一天食水未进了,感觉全身无力,头晕眼花。
迷迷糊糊中,一想到马上就要失去男人根了。张飞心头一凉,立刻清醒了一大半。
这是哪个朝代,哪个皇帝在位,他一无所知。
他虽然接收了张三的记忆,可现在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当然,和马上就要被噶相比,这些不重要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逃跑。
可问题是,手指粗的麻绳绑住他的四肢,动都动不了。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
阳光透进来,张飞赶紧微眯上眼睛。
一个老太监,带着刀儿匠走了进来。
刀儿匠的身后,跟着他的两个徒弟。
两个徒弟手中托着木盘,上面有手术刀、破布条、熟鸡蛋、猪苦胆,大麦秸秆、草木灰。
“张三,你是自愿净身的吗?”
听到老太监阴阳怪气的声音,张飞吓得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托盘里的手术刀,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已经死了一大半的张飞,瞬间“回光返照”了。
“这位公公,你们的搞错了!我不叫张三,我叫张飞!”
“张飞?张三?”
老太监笑得跟要咬人似的,拿出几张黄纸看了看:“你就是张三,已经签了婚书和生死契!别否认了!”
刀儿匠把黑色的手术刀,在火苗上熏烤。
到现在,张飞彻底绝望了。
“张三,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老太监依旧笑得满脸褶子。
我日你大爷!
我特么说了八百遍了,我不叫张三!你个老毕登,还装孙子问我后不后悔?几个意思?故意阴我?
张飞的心中涌动着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咔嚓”一下挣断绳子,飞身而起。
夺过刀儿匠手中的手术刀,一刀割破四个人的喉咙,以解心头之恨。
不过,“YY”一下也就算了,怎么可能实现呢。
张飞现在就是砧板上鱼,任人宰割。
虽然动不了,但可以破口大骂,也能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但那样做的后果就是,刀儿匠多个自己割几刀。
想到这里,张飞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强忍住怒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求饶:“这位公公,我真的不是张三,从没想过要做太监。我早就后悔了,求您放我回家吧。您的恩情我永远铭记在心。就算您死了,每逢初一十五,我必定为您烧纸敬香。”
一天水米未进,说完这几句话,几乎耗尽了张飞所有的力气。
他感觉头晕目眩,几乎要晕过去了。
老太监依旧笑容满面的看着张飞,并没有言语。
张飞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自己已经解释得如此清楚了,为何这个老家伙却不哼不哈?
“张三!你是自愿净身,并且签了生死契。接下来的事,完全看你的造化了。与咱家,毫不相干。”
老太监的语气变得冰冷。
张飞自知没救了,开始破罐破摔,对着老太监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阴阳人,烂屁股!只要老子还能活过来,一定剥你的皮!抽你的筋!灭你祖宗十八代!”
他的嗓子如同刀割一般疼,彻底豁出去了。
张飞的全身被粗绳紧紧捆绑,丝毫动弹不得。
他只能用后脑勺撞的木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老太监面无表情,对张飞的怒骂和挣扎视若无睹。
刀儿匠的一个徒弟趁张飞张嘴怒吼的瞬间,迅速将一个熟鸡蛋塞入他的口中。
我去!
张飞心中惊呼,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他早该想到,这些阴险狡诈之人会有如此卑劣的手段。
这个熟鸡蛋把他的嘴塞得满满的,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张飞“呜呜”的叫着,却是徒劳无功。
与此同时,他的屁股下面被垫上了一个枕头,似乎是为了他接下来的手术更加顺利。
紧接着,他唯一能活动一点儿的脑袋也被刀儿匠的另一个徒弟死死摁住。
眼睛,也被布条紧紧蒙上。
张飞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
此刻,他真的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了,任人宰割。
“张三,这一刀下去,只要你能大难不死,荣华富贵就享之不尽了!”
老太监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在张飞耳边儿响起。
张飞在心里咒骂。
他不想要这种荣华富贵,更不想变成一个死太监。
他宁愿穿越成一个要饭的,饿不死就行。
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人?难道是因为我穿越时没开导航吗?
张飞想要哭喊,却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他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谁来救救我?我不想就这样屈服于命运的安排!
张飞扭头看到刀儿匠把手术刀在火上随便翻烤几下,就算消毒了。
这特么是草菅人命。
麻药,止血药,你们都有吗?
别拿那个破草木灰来糊弄我。
张飞的心情跌入了谷底,无助与绝望涌上心头。
他仿佛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又好像只是经历了一瞬间的噩梦。
“欻”!
张飞的耳边儿传来金属的声音。
终于,束缚着他脑袋的力量消散了,张飞感觉好像重获自由了。
然而,此刻的他却疲惫不堪,已无力挣扎。
张飞费力地睁开了双眼,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不已,差点儿没吓尿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剑客身上。
这人身穿一身黑衣,面部被遮掩得密不透风,一把长剑在他手中舞动得出神入化。
寒光闪过,老太监的胸口就像被戳破的水袋,鲜血喷涌而出。
刀儿匠和他的两个徒弟,也摇摇晃晃地相继倒下。
天哪!
转眼间就放倒了四个,这是剑客还是杀手?
张飞惊恐万分,想要大喊呼喊。
可他的嘴被熟鸡蛋堵得严严实实,根本发不出声音。
那黑衣人慢慢地走向张飞,伸手抠出来他嘴里的熟鸡蛋。
终于能够顺畅呼吸了,张飞却发现自己正面对着黑衣人长剑的威胁。
那剑尖,直指他的喉咙。
他要杀我,可我并不认识他呀?
张飞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难道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张飞忍不住感叹:自己这次穿越的方向,似乎真的有些问题。
本以为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开启一段传奇,却没想到险些在第一集就领了盒饭。
张飞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股挫败感。
罢了,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
绳子被黑衣人挑断了,张飞准备起身离开。调整自己的穿越方向,重新尝试一次。
然而,这时黑衣人开了口了,声音冷冽而威严:“你!是自愿做的太监的吗?”
张飞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赶紧摆手否认:“不,不,不,我是被强行抓来的!大侠,你饶了我吧,我快冤死了!”
黑衣人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他杀气腾腾地盯着张飞,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
张飞被盯得心中有些发毛,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编瞎话。
在黑衣人的逼问下,他只得老实交代了自己的名字:“我姓张……叫张飞。”
“张飞?”
黑衣人明显对这个名字表示怀疑。
他长剑一挑,将桌上的婚书和生死契挑到眼前,仔细查看后冷冷地问道:“张三是谁?”
张飞心中一惊,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不认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黑衣人手中的长剑猛地刺向张飞的大腿,痛得他一阵惨叫。
“说!张三,到底是谁!”
黑衣人厉声喝道。
张飞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了,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着应对策略。
“张三……他,他是我的表弟。是他们,他们抓错人了……”
张飞的声音中透露出慌张。
“阉贼!你们这些祸国殃民的阉贼,全都该杀!你好自为之吧,小心自己的性命!”
黑衣人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身影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张飞愣在了原地。
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然而,当他低下头,看到地上躺着的四具尸体,一切又变得那么真切。
他们的死状惨烈,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冷酷的残杀。
张飞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环顾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夜风在轻轻地吹拂。
他知道自己不能大喊大叫。
否则一旦引来别的太监,就算不被打死,也会被他们抓住继续净身。
那个黑衣人没有把自己杀了,只是在腿上留了一道伤口。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飞想感谢黑衣人救了自己,可这也让他陷入了更大的困境之中。
地上躺着的四个人,虽然不是自己杀的。可万一有官兵冲进来,自己根本说不清。
逃!
这个念头在张飞的脑海中闪过。
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他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跑去,然而刚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院子里站满了官兵,几十个惊慌失措的太监被官兵们紧紧地围在中间。
院外的大街上,另一批官兵正在大肆的屠杀无辜百姓。
凄厉的哭喊声和刺耳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天际。
张飞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已经又陷入了绝境了。
这些官兵,他们好像在保护这帮太监?
张飞猛地回过神来,他迅速跑回屋,扒下老太监的衣裤鞋帽,匆忙地穿戴在自己身上。
他的心跳如擂鼓,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物。
就在他刚穿好衣服的一刹那,几名官兵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
他们的目光锐利如刀,一眼就看到了屋内的惨状。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瞪着张飞,仿佛要将他看穿。
张飞心中惊慌,赶紧低下头。
他在心里暗骂:这特么古代的鞋太难穿了。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官兵?他们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大刀,而自己却手无寸铁。再加上饥饿难耐,四肢无力,想要拼命根本是不可能的。
地上躺着四个死人,如果自己因此被抓住大牢,那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飞无法接受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挂掉,连一集都没能活过去。
正在他心中叫苦不迭的时候,其中一名官兵突然开了口了:“这位小公公,你刚刚净了身吗?”
张飞一愣,慌乱中胡乱地应了几声:“嗯……啊……是……”
同时他手忙脚乱地继续穿鞋,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心中暗自祈祷这些官兵千万别看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几名官兵突然收起了手中的大刀。
一名官兵迅猛地夺过了张飞紧握在手里的鞋,安慰道:“小公公,让我的手下来帮你穿。
话音未落,另两名士兵已迅速行动。他们默契地蹲在张飞面前,把鞋给他穿好。
张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闹懵了,他突然觉着腿上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他只见大腿上的剑伤正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
那血水顺着他的右腿缓缓流下,不仅浸湿了袍子,还染红了刚穿好的鞋。
“小公公,请忍耐一下。”
一名士兵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啊——”
张飞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院落。
但官兵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们稳稳地架起张飞就往院子里走,准备进行进一步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