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的立春时节,这是一个位于深山之中的小村庄,名为石桥村,四周群山环抱,云雾缭绕,仿佛与世隔绝。
村口大户王大拿家的春蕾牌收音机正播放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小喇叭发出的滋滋声与山涧的溪流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时代交响乐。
村支书王德贵蹲在广播室里,用一把生锈的麦克风重复播放着最新政策:“乡亲们!乡亲们!土地承包到户的政策已经开始实施了!这是咱们祖祖辈辈盼来的好日子!往后啊,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土地,责任到人!谁种谁收,多劳多得!”
这句话在山谷间回荡,仿佛穿越时空的呐喊,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他的声音沙哑而有力,在空旷的广播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土地就是所有老百姓的命根子,如今要承包到户,意味着每个人都能有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了!
与此同时,在村子的另一头,李大娘正匆匆忙忙地赶往安家小院。
她的脚步稳健而有力,手中的接生包已经有些破旧,但包面上的红星标志依然醒目,见证了她的接生生涯,李大娘今年五十二岁了,是村子里最有威望的接生婆。
她的手掌布满老茧,却依然温暖而有力。
此刻,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三十年前自己难产时的情景。那时没有止痛药,甚至连最基本的医疗用品都没有。是隔壁阿婆嚼烂的艾草叶救了她和孩子的命。
那段经历让她明白,生命是多么脆弱而又顽强。
安家的院子不大,但整洁而温馨。李大娘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登上堂屋时,屋檐下垂挂的冰棱正在晨光中缓慢融化。滴落的水珠在夯土墙面上晕染出深褐色的年轮,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产妇床边的搪瓷缸里,漂浮着用艾草煮过的鸡蛋。蛋壳上的细密裂纹宛如地图上的等高线,象征着生命的奇迹。
产房设在安家的侧厢房里。房间虽然狭小,但却充满了温暖的气息。霉斑顺着夯土墙缝爬上房梁,却掩盖不了生命的力量。
李大娘用烧红的铁钳给剪刀消毒,她的动作熟练而从容。
产妇肿胀的腹部随着每一次宫缩而起伏,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力量。“加油!孩子就要出来了!”李大娘握住李秀兰的手,语气坚定而温柔。李秀兰的表情痛苦而坚定,她的额头上布满汗珠,在晨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窗外,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厢房的地板上。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等待,李大娘轻拍新生儿的脸颊:“哇——”一声清亮的啼哭划破了寂静。
李大娘欣慰地说:“祖宗保佑!是个带把儿的大胖小子!六斤二两重!母子平安!”
安大力的妻子李秀兰流着泪说“谢谢您,李大娘!辛苦您了!”
李大娘笑着:“左邻右舍的,跟我客套啥呀!生了个好小子!往后啊,就看这小子怎么长本事了!”
下午,村老支书王德贵来了,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这娃儿长得不错啊!虎头虎脑的!我看啊,这娃儿以后一定能成大器!”
村老支书王德贵对安大力说:“大力啊!瞧这大地变绿了,太阳暖烘烘的,咱农村的日子也要越来越好了!我看就给这娃取个名字叫‘紫阳’如何?寓意好,又有时代气息!”安大力连连点头:“紫阳...紫阳...好名字!就叫安紫阳吧!往后啊,就看这小子能不能带着咱们家飞黄腾达了!”
邻居张屠户的大儿子张小虎拿着竹制玩具刀比划:“等紫阳长大了,我就教他劁猪的技术!保管让他成个好把式!”
邻居豆腐王婶子端着一碗红糖水,“坐月子最重要的是补气血!喝了这碗水,奶水就足了!”
……
夜幕降临,田间的庄稼汉都已归家,村头老槐树上的喜鹊也停止了鸣叫,安家小院里,只有安大力得意的走出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