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巧合

那年烟火过后我有好久没见过她了。

巧合这个词我是在高中才知道它不只是一个词语的,我在高中的班级里遇到了我的小学同学,她是个女孩,在小学毕业后有3.4年没见了,谁能想到会这么巧呢?走出小学的大门后在没一个当时的朋友能走进我的世界。我也是过了好久才发现,同陌生的同学开始熟识可以放肆的打闹才发现沉默的她,熟悉的脸深深的吸引了我。奇怪的是我在回家的路上很少看见她,很少的印象是有一次相遇,她和我是在一个村落里面的,我们在不同的村小组,相隔的距离是我童年达不到的远方。那次我们两个人在镇上不期而遇,我们笑着打了招呼,顺势就一块坐那种小的蹦蹦车去高中上学,路上我有点紧张,车在路上依然会颠簸,我尽可能的抓紧手边能扶的东西尽量稳定我晃动的身体。但在不可预知的颠簸中两个人难免会时有接触,这让我的脸红的发胀,我们没说话各自对抗着颠簸的车厢。到了学校外面下着雪,她邀请我一起走,我推说不了。她只好先走,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其实没事只是担心男女同在一起走进校园的流言蜚语。送我们来的车开走了,她的背影也在雪中消失不见。我走的很慢,因为我感觉这雪下的好美啊。是的在这个巧合的时间里下了一场合适的雪。我的眼前是一行脚印,她的脚印,这让我能想像的到脚印的主人刚刚怎样走过这条路。雪越下越紧了,可能会在不久之后覆盖这行脚印不见一丝痕迹。阳光明媚的大雪,那天下的雪真的好美啊,我是断断舍不得就这么离开,我在原地踌躇了好久,一直到所有的美都被我记住。我也走了,不知能留给谁一个背影。

你们见过天上掉馅饼吗?不用看我,我也没见过。但是我见过天上掉下来的食物。那是个坐在我前桌的女同学叫小彤,在我整个高中的时期她都留着过耳的短发,在阳光下细看头发微黄,我问她你染过发,她诧异但没承认。她总会买各种各样的吃的,五彩斑斓的堆在课桌上面就像个机器猫,在口袋里拿出各种各样的零食。她总会分享给我吃,不是抢啊,她分给我的,我看见她堆好的一堆吃的总会凑过去,她眼睛亮亮的看着我揶揄的笑。其实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有点怕她,她的眼神像我姑姑,特别锋利。谁懂,我的姑姑来我的家里,她既不打你也不骂你,就站那里用眼睛锋利的看着你,你就会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害怕。所以从刚认识她的那一刻,到后面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心里都怕她。但是她后面总会给我带好吃的。我的想法就变成了,哈哈其实你人还怪好的。她的桌面上曾经出现过瓜子,一小堆去了皮的瓜子,我笑着过去抢过来吃了,笑着想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但并没有她淡然的当着我的面用嘴又磕开了一个,然后用手优雅的把嘴里的瓜子放在了我刚刚抢走的位置,这期间她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就像看一个小丑,她的笑声掩盖了我狼狈的身影,而我在那扣着嗓子,我再也不敢吃去了皮的瓜子了。现在家里还有本书是一块出去玩她给我买的,可是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我还一直没看完。最近一次见到她是在大学的操场。你怎么变胖了,说完这句话我笑了。

后面短发姑娘处了个班里的对象,俩人出去玩还是要叫上我,我是真单纯啊。乐呵呵的就去了,一路上我就负责闷头吃。后面打车回来的时候,她俩不知道为什么在后座吵架了,各位听见过大嘴巴打脸上的声音吗。我在前面看看司机,司机看看我。毁灭吧,快点。以后再也不跟你们玩了。爱情真的太吓人了。

我们班也有比较暴力的女生,我去揪她头发跟她闹。好吗,一摞书直接往脸上呼,幸亏闪的快。但是没事一物降一物,她也有克星,黄毛一起来她就沉默了,同样都是同她闹着玩。对于黄毛她是真怕啊。(毕业很多年他们还是有联系,这些是黄毛后面告诉我的,关于暴力女孩的消息,他们去年聚会过一次,那一次我不在)

我印象里还有记忆力最不好的老师,那就是我们的高中历史老师,大背头,带个眼镜,一头自来卷,日常上课手里拿一个玻璃茶杯,夹着一个包。没事就跟我们瞎侃一些历史上有趣的事。下课了还喜欢研究投资。跟我们分析过钱存在哪里收益比较高。

高中生啊,哪里像有钱存的样子。想起来他我就想笑,上课很有趣。年纪不小了,却还能跟我们打成一片,本人也没什么老师的架子。无论上课还是下课都是笑眯眯的。为什么说他年纪大呢,我们当时的班主任也叫他老师。但是听黄毛说他记忆不太好,少报了个不在学校的学生高考。听黄毛讲的时候我在和他在笑,觉得果然是他的性格。下了课看见老师脸上满是阴郁我就不笑了。现在想想当时他得多无奈,多自责。

说说我的另一个数学老师吧,当时我其实不喜欢他。但是在他那里我知道了“学问”两个字的意义。这位数学老师是男性,人有点瘦,不是很高,上课给人的感觉很严肃。当时我的数学成绩一塌糊涂,原因是数学课一节课跟不上老师的进度,后面就步步跟不上了,最后索性放弃。其实上数学课我还是有点不甘心成绩就这样的,但是又没有办法,就自暴自弃的在本上面写,既然努力依然会失望,那不努力就不会失望了。

老师走过来看见了:说你都没努力,谈什么失望。你学了吗?

我:学了。

老师:那你会了吗?

我:不会。

老师:不会你问了吗?

我:沉默了。我谁也没问过。老师在我写在纸上一句话里看懂了我的自暴自弃,他试着点醒我。学问,学问。我只做到了学,却羞耻去问。

有句话叫不耻下问,意思是学问很高的人,不以向地位低于自己的人求教知识为耻。而我当时连向比自己强的人求教都感到羞耻,以至于没法张口求教。现在我能理解了,谢谢老师。

这一章记录着高中时的记忆碎片,烟花总是易冷的,至于未见的她。就是转身后再也见不到的你们。一切的一切都淹没在那场的大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