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嘛,就得说清楚谁付钱了。有的客人会觉得导游占了便宜,那导游陪喝酒就行了,不要产生其他消费。要是心疼酒钱的,你连酒也不要喝,直接走掉算了。
但有的客人又大方,非要请导游一起玩儿,导游就却之不恭。
总之,要看客人意思。
虽然是陪他们玩,但他们还是服务人员,直到最后都是要照顾客人的,也不可能像客人一样放开了玩儿。
周鑫和陆越默契地摆摆手,周鑫说:“你们玩儿,我们今天主要是照顾各位贵宾,陪你们喝喝酒。”
“哎!”胡总一手搂着小雅,另一手一挥,“你俩一个全陪,一个省陪,不陪我们怎么行啊?”对着芳姐就说:“给我们这两小兄弟安排两个!”
带三批人三入包房的芳姐依然保持着微笑,多一个姑娘就多一份小费啊!自然乐意。
周鑫是熟人,她可以随意安排。但陆越面生又面嫩,这些又是他的客户,得安排个热情的带带他。
芳姐坐到陆越旁边,香水脂粉味熏得他快要晕过去了。尽管伊姐也香静姐也香,但不是这种香法。
芳姐搂着他肩膀,陆越浑身不自在。
“六哥什么喜好啊?”芳姐对着他耳朵吹气。
“我……随便吧。”陆越浑身痒痒,歪了歪头。
“我听六哥口音是潇湘的啊!给你找个老乡吧。”
“行。”陆越只好入乡随俗。
“鑫哥,我就叫个川妹子过来陪你。”
“嗯。”
芳姐出去了,很快一个川妹子一个湘妹子进来,直扑目标,川妹子坐到周鑫腿上,湘妹子坐到陆越腿上。
陆越腿一让,“我这么瘦你也坐得下去?”
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湘妹子连忙从他腿上下去,坐到旁边,挽着他胳膊陪他喝酒。
这里有她们陪着,就不用邀酒敬酒了,都和佳丽各自交流着。
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唯一共同的点是,不管哪个客人唱完一首歌,佳丽们都要一齐鼓掌叫好。
如果胡总唱完,男女都要一起叫好。
陆越叫了一声好,觉得挺有意思,谁不是婊子呢?
湘妹子问:“哥,你是潇湘的?”
“嗯。”
“我常德的,你哪里的?”
陆越觉得这地方就特么不适合攀老乡了,没回答她。
大家唱歌喝酒,动手动脚,动作娴熟。
陆越如坐针毡强装镇定。
老乡说:“哥,你也唱个歌吧,你想唱什么我给你点。”
他也不知道干什么,就让她点了一首《谁明浪子心》
唱完,佳丽们一齐鼓掌叫好。
胡总说:“你说你不会讲粤语,这不唱得挺好的吗?”
“只会唱不会说。”
“那以后你就给我们用唱的!”
“哈哈哈……”
陆越放下话筒,天天跟着伊姐车上听王杰的磁带,确实能听懂一些了。
“哥,唱得真好!喝口酒润润嗓子。”老乡把酒杯举到他嘴边。
芳姐也没说谎,比起陪那些老男人,陆越这种年轻帅哥,原本是她们比较喜欢的。
夜场挣钱夜场花,很多这种场所的女人为了弥补接待老男人丑男人太多,还得养个小白脸呢。她们就是少爷最大的客户。
这送上门来的,陆越一看就是个初哥,客人喜欢新人,她们也喜欢新人,陆越不动手动脚,她就动手动脚。
陆越把她手拿开,把老乡逗笑了,哥也不叫了,直接说:“弟弟,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陆越确实有些手足无措,客人们倒是都在忙着,就像景区的雕像,很多游客都喜欢摸一把,哪个景区雕像的敏感部位不是油光滑亮。
但陆越对这种被盘包浆的雕像是不会伸手的,总觉得有很多细菌。
客人忙着盘雕像,陆越就忙着吃果盘,喂的还不吃,非要自己动手。
他也是陪唱的,吃了一会儿果盘,看客人不唱,陆越又唱了一首《伤心1999》。
“唱得真好!”老乡靠在他肩上,“弟弟,你看起来真的像我弟弟。我妈常年生病,我家就我爸一个劳力,我初三那年我爸在工地压断了腿,我只好放弃考上的高中,出来打工。
一个人养全家,给我弟弟挣学费还有我爸妈的医药费。还好我弟弟争气,考上了大学,你这么文气,也是大学生吧?看到你,我就感觉特别亲切,你真的好像我弟弟。”
陆越忍不住笑了,妈的比导游还会讲故事!要不是刚刚和导游们吃饭提到客人要出来玩儿,大家讲了一些夜场故事,他还真信了呢。
以为谁特么都能让他当弟弟是吧?
“你多大啊?你说说,我看看是不是比我小?”老乡抱着他胳膊歪头看着他。
陆越拿着她手放腿上,“小不小?”
老乡捂脸扭过头去,我去!以为他是初哥,没曾想是大哥啊!
挽着他脖子就把嘴巴凑上来,陆越扭开头。
老乡讪讪地放开,端起杯,“哥,敬你。小妹有眼不识泰山。”
陆越看着她干掉一杯,把三瓶啤酒往她面前一推,“既然敬我,就把这些喝完!”
“哥,我喝醉了,谁陪你玩儿啊?”老乡又把手放他腿上摩挲,暧昧地看着他。
“你喝醉了,总比我喝醉了没人给你们结账好,少一瓶就少一百。”
老乡怔怔地看着他,以为他年纪小好招待,没想到是今晚买单的,还这么霸道,那得罪不起。
“哎哟!哥我哪里喝得完?我陪你一起喝吧,我们喝个交杯。”老乡倒了两杯洋酒,勾住他的手臂。
“我就爱看你喝。”陆越又拿了三瓶过来,墩在她面前。
到了这里,你确实得有点癖好,要么灌女人,要么盘雕像,不然与这个场所格格不入。
他没有盘雕像,那只能让她喝醉,不能显得他太善了。
在这种场所当善人,会被客人嘲笑,被她们当凯子或鸭子。
老乡不知道怎么就惹了他,宁愿他盘呢,她们一天要喝多少酒!肠胃都腌坏了!盘又盘不坏。
但陆越让她喝,她也只好喝。
一瓶又一瓶。
陆越靠在沙发上看着她喝,没有太多情绪。生物链就是这个样子。他也是服务客人的,得让客人高兴。而她又是服务他的,得让他高兴。
喝了一会儿,老乡趴在他腿上装醉,蹭来蹭去。这特么陆越可受不了,他还没经历过这样的磨炼。
“别蹭了,再蹭也不会是你的弟弟。”陆越拍拍她的头,“起来喝。”
“我真的喝不下了,哥。你可以让我喝点儿别的吗?”
陆越无语,你敢我还不敢呢!
在陆越的要求下,她又起来喝,陆越继续唱歌。
零点过,他身边的老乡早以非常不雅的姿势趴在沙发上了,胡总终于站起来,“走,去宵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