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霍总打电话：“小陆，三缺一，快回来！”
“这帮大爷！”陆越只好和他们告辞。师兄说得对，他们就跟青楼女子一样，哪个青楼女子能拒绝陪客人玩牌？
回到酒店，走进棋牌室，小雅紧挨着霍总坐着，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嚯！长毛卤蛋还挺长情！小雅也有了回头客！
难怪今晚不出去玩儿呢，直接叫来了。
麻将桌上还坐了两个霍总的下属，还有几个在旁边，摆着茶和点心观战。
陆越不信他们不会打，有人偏偏喊他来！这哪里是三缺一，这是缺钱了，喊他来送钱的。
陆越坐在霍总另一边空位。
“小陆打四川麻将还是广东麻将啊？”
“平时打四川麻将，广东麻将不太熟，领导带带我。”陆越说。
“那好，我们就打广东麻将。”
讲定了规则，第一局霍总坐庄，棋牌桌开始自动洗牌。
在伊姐的笔记本上看过霍总的牌性，陆越依着他的牌性来，霍总看他出牌十分顺眼，拍拍陆越的肩，“小陆不错啊小陆！小伙子很稳健，不急不躁的。”
小雅看看他，居然能大胆直视他了。可能是觉得他们差不多吧。
陆越觉得他们确实没什么差别，他早上还同情人家，不理解人家，于是也朝她微微一笑。
她今天穿的不是KTV里的紧身短裙，而是正常大学生穿的浅白条纹衬衣裙，倒真的挺仙的。
等下家出牌的时候，霍总在小雅光滑的脸蛋上捏一下，“小雅是云财的，小陆，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我啊？”陆越看小雅一眼，“我是南财的。”
“啊！你们都是财大的啊！”
陆越笑道：“不管哪个财的，都要服务好领导，跟着领导才能发财啊！”
“哈哈哈……”一屋人都笑起来。
小雅脸红红地瞟他一眼，垂下头。
陆越伸手摸了一张，刚好凑成顺子，一推，“胡了。”
“才开始两分钟！”观战的客人大叫。
霍总笑道：“哎！你还让我带！你上来就第一个胡啊！”
“领导叫我来的嘛。”陆越说，“这就是气运加身啊！”
大家又笑起来。
霍总看看下属们，“我就喜欢小陆这样的，你看同样刚出社会，有的大学生就特别清高。没有我们这一代的艰苦奋斗，哪有你们这一代的享福啊？你看小陆就特别好。”
特别好的小陆和霍总配合默契，简直就是他的将，让霍总赢得十分合理，自己偶尔也胡一把。到十一点，尽欢而散。霍总揽着小雅回房。
第二天早上，小雅坐在大堂沙发上等他，见他出来就站起来。比昨天胆大了，裙子外还穿着大衣外套，不会受冻了。
陆越笑道：“从学校过来的吗？还带了外套。”
“嗯。”小雅一双大眼直视着他。
她不说，陆越就装傻。都这样了，自己的钱自己不要，等着谁心疼你呢？
陆越转身准备去会议室，小雅终于微微红了脸，“霍总……说……找你。”
“找我啊？”陆越笑着转回身，“找我干嘛？”
小雅看着他，又低下头，昨天他那么善解人意，今天怎么反倒不明白了？
心里想得要死，嘴上却说不出来，陆越都替她急死了。
沉默了一阵，小雅咬了咬唇，终于轻声说出那个字：“钱。”说完又咬住了嘴。
陆越打开钱包，“霍总说给多少啊？”
“一千五。”小雅依然低着头，不敢看他。
真特么大方啊！哄抬物价！陆越从厚厚一叠现金里数了一千递给她，在她伸手来拿时突然恶作剧地缩了回去。
小雅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的红丝像水一样从那嫩嫩的脸上泛出来，难怪霍总喜欢，确实比那些化着厚厚石灰的雕像生动，值一千五。
“洗澡了吗？”
“洗……洗了呀。”小雅耳朵都红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陆越走近她一步，几乎使两个人贴着了，确实能闻到酒店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就在人来人往光明光辉的大堂，伸手进她衣服里摸了一把，顺便把一千块塞了进去，转身走了。
小雅发着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身跑了出去。又手忙脚乱捂着胸口，跑到无人处才哭着从里面一张张拿出来。
陆越也没有得到太多快乐，除了指尖有些滑腻，还有钞票的粗糙感，相互抵消。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她觉得他们都陪长毛卤蛋寻开心，他们就是一样的。
当然这只是现在，他还要在心里一较高下，发扬一下阿Q精神。后来，他就能真正从灵魂层面上认为众生平等了。
蔻蔻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小声说：“你刚刚跟那女的鬼鬼祟祟干嘛？我可看见了啊！快贿赂我，不然告诉老板！”
陆越笑道：“行啊！我给你找个来钱路子。我刚刚是在给她钱，她不想让别人看见。”
“你为什么要给她钱啊？”
“陪客户啊，你们上社的30一次，人家1500。”
蔻蔻瞪大眼，人家一晚上挣她三个月工资！
“这是不是个好工作啊？”
蔻蔻愣了一下，脸面通红，捶着他，“陆越！你这个坏蛋！”
陆越笑着去会议室，工程师和服务员正在布置今天的会场。
付经理问：“昨晚棋牌室的消费怎么打单？”
“霍总赢的两万还有那女的一千五，都打在昨晚的服务费里。那女的两百做你们的利润。”
付经理点点头。有的烟花在夜店，有的烟花在酒店，无论在哪里，场所本来就要抽成的。陆越懂规矩，免得她再解释。
等客人开会后，付经理拿着昨天的单过来给他签。
蔻蔻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签单。虽然会议室有使用费、茶歇费、服务费，但晚上的研讨服务费远远超过了白天会议室的费用。这一单是她几年的工资。
“研讨啥？这么贵！”
“领导研讨技术啊！你以为都像你啊！一天就知道看电视！”
把账单给了付经理，陆越转头看着蔻蔻，见她神思恍惚，这丫头不会真的打算下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