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天木归虚

天木法驱的庞大木灵生息恐怕也是存在不小副作用的,汐化苏勇刚刚还神威无比,仿佛拥有了不死之身,可以天下无敌一样,现在却已经被琉宁麒轰得渣都不剩了,它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意图。这让人不太能理解,明明它已经占尽了天时地利,可它却在此刻陷入莫名的呆滞中,对琉宁麒发动的攻势,都丝毫不带抵抗的。

琉宁麒当然不会傻傻的觉得苏勇这是自己寻死,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汐化苏勇肯定被天木法驱给反噬了,以至于陷入如此呆滞的状态。或许此刻,它正处于自己先前那样的极境困局之中,不能一时间醒来,但如果让他醒过来,死的必然就是琉宁麒了。

所以此刻,琉宁麒必须先下手为强,但它毕竟达到了至尊阶初期,肉身的强横程度根本不能与先前相提并论,暴动雷霆也能在它身体上留下道道细小的痕迹,根本不足以致命。

琉宁麒猛吸一口厄汐之力,催动光虹幽冥,汇聚手中雷枪,将手指轻轻一咬,划开血迹,涂抹到枪口之上。暴动凶戾的枪身,尖锐冷厉的血色枪尖,一手猛地直朝汐化苏勇额头刺去。

汐化苏勇的额头迸发出刚猛威劲的护体白金,在死死抵挡琉宁麒的攻势,让血尖雷枪不能第一时间刺穿汐化苏勇额头,剧烈的威能余波将周边山岳轰得支离破碎,遍地飞沙荒石。

竟是如此坚硬,琉宁麒感到十分错愕,根本不能想象汐化苏勇就是这样干站着,自己也根本不能杀死它,完全不敢想象,它如果可以行动,自己应该如何抵抗。琉宁麒加之皇道龙威,万钧狂龙等暴戾秘法,但除了那道道细小的微痕,似乎也不能在汐化苏勇的身上留下太多东西了。而且这些细小的微痕,也在数息之间就恢复如初了,想要杀死它,根本不是现在的琉宁麒可以做到的。

琉宁麒不敢再做过多停留,眼下自己根本不能对汐化苏勇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无法真正杀死它,自然要赶紧脱离出它的范围才行。虽然还有一种别的办法,就是拖时间,等他的厄汐化结束,再将他杀死,可琉宁麒不敢赌啊。谁知道他会不会下一秒就从这副状态中脱离出来,毕竟琉宁麒到现在到不确定它这是怎么了,一旦它脱离出来着状态,以它刚刚至尊阶的威压,或许就算有天木法驱在身旁,琉宁麒都挨不住一下。

村落之中,草木皆枯,在天木之核消失的一刹那,许多人就开始出现极度不适的状态,在地上翻来覆去,痛苦无分,就感觉自己马上要爆体而亡一般。这些人大多是因为先前就感染了厄汐,不过这些年一直在天木之核的庇护下,所以与常人无异,但如今天木之核一离开,他们自然而然就开始爆发了。

汐化人越来越多,村长早已察觉到异常,因为他,也是一样,他在来到扶嵘之前,就已经染上厄汐,没了活下去的念头。但上天好生,让他来到此处有天木坐镇的天外之地,才得以延续他的生命。只是时间久远,他早就忘却了,自己这条命,本来应该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失去了,是扶嵘这个神奇的地方,重新给他续上这三十光阴罢了。

村长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很快脸上开始浮现痛苦之色,因为自己的状态也开始如同那群人一样,有些痛苦压抑了,这是汐化前的征兆。只是看着那群无辜的小孩,以及错愕的妇女,他的心就感到前所未有的痛,他不该强行留这些无辜之人在此处的,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残忍啊。

“村长。。”右亮在方才不久也已经从昏迷之中清醒,此刻他正一瘸一拐,艰难的朝村长走过来,看向身旁的右右,眼中尽是难以言喻的痛苦神色。

“小亮,这些年的光阴本就是我们向村神讨要来的,在三十多年前,我们的生命就已经不属于我们自己了。”村长缓缓开口,也是难掩眼中痛苦。

“只是右右。。”右亮看着身旁还不知会发生什么的天真少女,就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这是他这些年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落泪,他并不想如此,只是根本控制不住。

“爸爸,你怎么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右右先是对地上那群村民的表现很疑惑,又对身旁在哭的老父亲很奇怪,总觉得事情已经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了,好像做梦。

“右右,以后,如果爸爸不在了,你一个人一定要。。”右亮的哭腔越来越严重,一字一句说的有些艰难,到最后更是说不出口了。因为他总觉得这些的话对女儿说,好残忍,他不想丢下她,她长到如今的十八岁,自己从来没舍得让她做任何吃力的事情,没让她受过委屈。现在告诉她,以后一个人要好好活下去,这让他怎么说的出口。

“什么意思啊,爸爸要离开右右了吗?”右右瞪着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右亮,眼前这名父亲从自己记事以来,就一直陪伴着自己,最久的一次分别,也就只有一天时间而已。可以说,右右这整整十八年的时间,全部都在父亲的陪伴下长大。从未尝试过与父亲分别滋味的少女,听到右亮说出这般话,如何不感到害怕呢。

“爸爸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要离开右右一段时间了,右右一个人,一定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照顾自己,等爸爸回来,好吗?”右亮的臂膀之上已经有几根细小的白骨在缓缓生出来了,虽然现在只有针头一般大小,根本看不见。但右亮很清楚,自己眼下再不快些和女儿交代,只怕等会就没有机会了。

“爸爸要去很久吗?一定要去吗?”右右听到右亮说等他回来,心里这才是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爸爸要离开自己很长时,就不由得感到失落与不安。

右亮轻轻点了点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得太厉害,看着右右,心中就冒出很多想说的话,却到嘴边,久久说不出口。他不舍得,他不放心啊,女儿被自己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十八岁的大姑娘了,现在也没个心眼,以后如何不会被人欺凌,被人看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