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青云宫药庐磷火森森,南萝蜷缩在青铜鼎后,腕间金蝉蛊王咬破血管。她望着镜中泛青的面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日,替朱天龙逼毒时沾染的七星血,正在催动情蛊疯狂反噬。
“戌时三刻,情动则亡...”
她颤抖着翻开《青囊毒经》,泛黄的纸页渗出黑色汁液。汁水在案几上,蜿蜒成朱天龙的侧影,眉心血痣突然睁开,竟是只蛊虫复眼!
药庐门扉,轰然炸裂,朱天龙持降魔杵闯入:“南姑娘,你房中有血魔...”
话音未落,南萝袖中射出七枚碧磷针。他旋身避让,杵尖扫落的瓷瓶迸出紫色烟雾,瞬间腐蚀了青铜鼎耳。
“别过来!”南萝撕开衣襟,心口浮现血色莲纹。
朱天龙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天烈王修炼血魔功时的入魔征兆!他并指,点向南萝膻中穴,却被突然暴长的毒指甲划破手腕。
七星血滴落的刹那,整座药庐突然活了过来。药柜中的毒草扭曲成人形,三百陶罐里飞出带翅蛊虫。南萝赤足踏过沸腾的化尸水,发间银簪射出时带起一串血珠:“我要你的心尖血!“
朱天龙足踏七星步,降魔杵在毒雾中,劈出金光通道。南萝指尖弹出的情蛊幼虫粘在杵身,竟开始啃食佛门法器。他暴喝一声,震碎蛊虫,碎末却化作更多血蝠扑面而来。
“坎位水沸!”东妍的白玉棋秤破窗而入,棋子钉住南萝双足。西施的离火绸随后卷来,却被北媚的冰魄剑中途截断:“火势,会催发蛊毒!”
四股真气,在方寸之地相撞,药庐梁柱轰然倒塌。南萝趁机跃上横梁,扯断颈间银锁。锁芯坠地炸开毒瘴,七十二种奇毒混着情蛊,竟在空中凝成徐凯面容。
“父亲?”东妍的棋子脱手。
毒雾,幻化的徐凯突然挥掌,掌风带着二十年前,先皇惯用的龙涎香。朱天龙硬接一掌,胸口的降魔杵纹身突然灼烧:“这是...皇族特有的朱砂毒!”
北媚的冰魄剑刺穿毒雾,剑尖挑着半片未燃尽的奏折残页。西施的离火照亮字迹:“靖武二十六年,青城进贡之延年散,实含...”
南萝突然发出,杜鹃泣血般的尖啸,所有毒雾尽数吸入体内。她七窍流血地跌落,怀中滚出个鎏金药瓶——正是,先皇御用的长生丹!
朱天龙接住,南萝瘫软的身子,七星血渗入她眉心莲纹。东妍捡起药瓶嗅了嗅,突然扯开南萝左袖。臂弯处,守宫砂已然发黑,周围经络呈蛛网状扩散。
“不是,情蛊...”
她指尖,发颤地捏碎药瓶,琉璃碎片割破手掌,“这是,用七星血,喂养的帝王蛊!”
北媚以冰魄剑,挑开南萝衣领,心口皮肤下清晰可见蛊虫游走。西施的离火贴近肌肤,蛊虫突然暴动,在南萝后背咬出四个血字:君要臣死。
“当年,先皇的咳血症!”朱天龙猛然想起少林医书记载,“每日寅时发作,咳中带金砂...”
他突然扯开自己衣襟,胸口不知何时,浮现相同的蛛网纹路。
南萝忽然睁眼,瞳孔全黑:“青城派,每年进贡的三清丹,需以处子心血为引...”
她机械地背诵着,口中爬出带翅蛊虫,“徐相改药方那日,先皇便赐了鸩酒...”
药庐地砖,突然塌陷,露出暗格中堆积的奏折。最上方,血书赫然是徐凯笔迹:“臣以蛊换蛊,望陛下暂忍噬心之痛...”
在那,漫天箭雨的笼罩之下,五道身影如鬼魅般,在其中穿梭。南萝的金蝉蛊王,展现出了非凡的气势,它张开大口,将那最后一支毒箭,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
然而,这强大的力量,也让它的躯体不堪重负,瞬间爆裂开来。在这一刹那,无数的解毒金粉,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
东妍手中的棋秤,此时发挥出了惊人的作用,她以高超的技巧,勾画出北斗阵型。强大的气场,将众人牢牢地护在阵中。
“去玄武门!”朱天龙大声嘶吼着,他猛地撕开胸襟。只见那,被金蚕蛊啃咬过的伤口处,竟然显露出一幅神秘的天罡星图。这星图,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秘密。
北媚的冰魄剑,在此时闪耀出冰冷的光芒,她奋力一挥,劈开了最后一道箭幕。剑身上,映出南萝那决绝的面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无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将冰魄簪,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心口。刹那间,寒毒迅速在她体内蔓延,瞬间冻结了体内的蛊虫。
“带她走!”北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当晨光破晓,温暖的阳光逐渐驱散黑暗,众人终于疲惫地立在了,玄武门残垣之前。南萝紧紧握着,那半枚冰魄簪,簪头的莲花悄然绽放。
这时,众人才明白,北媚是以自己的本命精血,封住了她最后的心脉,这份深情与牺牲令人动容。
朱天龙胸口的星图,在此时与城门上的图腾,竟然完美重合,这奇异的景象令人惊叹。就在,地宫石门轰然开启的刹那,里面传出的,却不是众人所期待的宝藏或者秘籍,而是一阵令人揪心的婴儿啼哭。
这啼哭声,在空旷的地宫中回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紧,不知道这哭声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未知的危险。
西施的离火掌,稳稳地按在朱天龙后背,她神色凝重,大声说道:“我用,离火玄功逼出蛊毒!”
话音未落,熊熊火焰自她掌心涌出,触及朱天龙后背那蛛网纹的刹那,异变陡生。南萝不知为何突然暴起,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毒指甲如闪电般直刺西施咽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北媚的冰魄剑,及时横挡在前。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锋利无比的剑身,竟在接触到南萝毒指甲的瞬间,被腐蚀出七星孔洞,滋滋作响,冒出缕缕黑烟。
“没用的……”
东妍一边焦急地大喊,一边将棋秤重重按在地面。“这是以,七星血为源的子母蛊,需双毒齐发!”
为了逼出蛊毒,她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将鲜血用力喷在棋秤上。刹那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三百棋子如有生命一般,化作药杵,上下飞舞,将满室弥漫的毒雾,迅速凝成丹丸。
朱天龙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丹丸,毫不犹豫地吞下。瞬间,他的周身金光暴涨,璀璨夺目,仿佛一轮烈日当空。
紧接着,他竟徒手插入自己胸膛,伴随着一声痛苦的低吼,硬生生扯出条三寸长的金蚕蛊。那蛊虫,在佛血中拼命挣扎,扭动着身躯,令人毛骨悚然。
仔细一看,蛊虫的背甲上,竟刻着微雕的《九鼎遗诏》!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之时,南萝突然恢复神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悲伤,颤抖着双手捧起金蚕蛊,声音哽咽:“这是……娘亲的本命蛊……”
说着,她缓缓扯开衣襟,心口莲纹处,有个陈旧针孔,显得格外醒目。
“靖武二十七年霜降,徐相亲手种下的……”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那蛊虫之上。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箭如雨下,嗖嗖作响。朱一龙那得意张狂的笑声穿透夜幕,如恶魔的低语:“多谢诸位,解开先皇死因,这弑君之罪,就请徐家余孽担着吧!”
这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