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深入水宫,前线头阵
- 长生武道:从形意拳肝成活体天灾
- 贰林
- 2216字
- 2025-05-05 01:48:43
姜仁每一次出手,拳脚间没有雷霆万钧,只有一寸寸深入骨肉的力道。
沉静、克制,步步不见火光,却招招收命。
这支下潜小队如蜉蝣般,在古老的水宫中,一点点摸索前行。
线索便藏在断壁残垣之间。
那是坍塌大厅的一侧石壁,上头隐隐刻着些古篆似的文字,笔画古怪,线条苍劲。
像是用某种海兽利爪硬生生刻下,透着原始野性的气息。
再往前,则是一大片残存的壁画,线条已斑驳褪色,却依稀能辨出几段场景。
有神祇列坐,有祭坛腾烟,有百族伏地,有光辉映水。
似是在讲述这座宫殿往昔的荣耀,或某场不为人知的覆灭。
而最令姜仁留意的,是地面某块青石下,忽然传来的剧烈能量震荡。
虽只一瞬,却若心跳骤然加速,似乎下方另有天地,藏着遗迹真正的命脉所在。
探查途中,小队于一处尚算完整的大厅内,寻得片刻喘息之机。
此地梁柱虽旧,结构却未崩塌,勉强可避。
镇海司众人各显手段,迅速清理出一方干净地界,又布下避水阵法,使得周围水流被隔断,气息略缓。
几盏提灯点起,微光随水波晃动,把满室死气驱散了几缕。
灯火不明,却胜在有人气。
那股死寂之中,头一次有了点活物的味道,虽微弱,却胜过千万言语。
众人围坐歇息时,没人说话,但目光却都不约而同,朝那通向更深处的通道望去。
不多时,三位将军相继抵达,洛京上使也姗姗而来。
人未至,气场先一步逼进了石厅,仿佛那水下沉宫也得避开半步。
众人于临时营地中落座,灯火摇曳,照出几道剪影。
个个神情凝重,不似小憩,更像围坐于祭坛之前。
姜仁随小队而立,神色沉静,照例将前期的探索一一道来。
外界之势、遗族之态、战斗之况,皆如流水账般一一陈述。
语气平稳,不添油加醋,不刻意遮掩。
只将那散落的蛛丝马迹,一寸寸剖开来,摆在诸位眼前。
洛京上使端坐在一截断裂的石柱上,姿态端然,风度颇雅,眉目间自有一股阴柔的贵气。
只是此刻,这份贵气中掺了几分难得的凝重,连吐气都轻了三分。
他一言不发地听着,偶尔点头。
目光如水,从众人脸上慢慢掠过,直到落在姜仁身上,才稍稍顿了顿。
眼神中竟透出几分兴味。
“听石将军他们说,姜司辰在海面、在水下,都有不小的功劳。”
他忽然开口,语气温和,尾音却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尤其那感知,在这等黑水深宫中,也能如履平地?”
话问得不轻不重,却带着几分有意无意的试探。
姜仁拱手低首,道:
“上使抬爱。下官不过是常年出海,养了点习惯,加之些许天生敏锐,恰好在此地略占便宜。”
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上使闻言,只笑不语。
旁侧的石定山神情一如往常,风吹不动。
另二位将军眼底带着几分探究,几分狐疑。
众人心里都明白,这小子身上没那么简单。
可眼下局势紧要,海宫深处藏着什么,尚未可知,谁都不愿在这当口节外生枝。
灯火昏黄处,几位将军与洛京上使围坐,低声密议。
姜仁等少数核心精锐获准在旁,未得发言,却能旁听。
几位将军各执一词,偶有交锋,言辞间火星带电。
洛京上使坐得笔直,安安静静听着,如同不染风尘的道士。
但他偶尔一句发问,便能把几个争执的老将,一口气堵回肚子里。
显然,这位自洛京而来的使者,不只是来观礼的。
他话说得少,神色也温和,唯独在谈及此行目标时,语气忽转。
“此地。”
他顿了顿,语声不高,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东西:
“蕴有一种古老的力量。”
这“古老”二字说得极重,仿佛刻在了石案上。
眼神微垂,话里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压迫。
“我们此次的任务,并不止是清理妖潮或探寻资源……
真正要找的,是那力量的源头,或与之相关的‘物’。”
“什么‘物’?”
众人心中都有此疑问,但上使并未明说。
只字未提,但话里已将分量放出。
那东西,重如山岳,朝廷甘冒奇险,不惜代价。
姜仁听得心头微跳。
这等口气,这等行事。
哪里是寻宝,更像是博命。
姜仁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若此物真为武圣所需,那便是与国攸关的生死契机。
密议持续许久,几番商议之后,众人终于敲定后续计划。
刻有古文的石厅、能量乱动的隐秘廊道、壁画中指向的深处,被一一圈出。
最后,洛京上使目光一转,又落在姜仁身上。
“姜司辰。”
他语声平静,却让周围几位将军,也不自觉地看了过来。
“你那感知之力、在水下的行动能力,接下来用得上了。
尤其那些结构复杂、水势凶险的地段……你需打头阵。”
话说得不重,却如钉钉入木。
一语落定,便将人推上了此行的最前线。
姜仁未曾多言,只静静听完,默默点头。
休整片刻,这支最精锐的队伍,折身而入,朝地脉之下缓缓潜行。
越往里走,天地越是显得局促。
遗迹本就老旧破碎,此地却像是历经了十场地龙翻身的残局。
石梁断塌,壁柱倾斜,路如蟒穴,拐来绕去,不知藏着多少口能吞人的陷阱。
墙壁上刻着的古纹早已斑驳,仿佛连回忆都风化了。
空气亦随之变味,似有一股远古未散的血腥,混着水汽流转于鼻息之间。
那股压迫,不是寻常水压,倒像是某种看不见的意志,沉重得像一整座海山压在头顶。
水甲与阵法虽隔开了冰冷,却挡不住那深层沁骨的寒意,像是直接钻进了骨缝里。
一口气若没提住,肺腑便似结上了霜。
偶有闪光,在前方黑水中一掠而过,像是某种古怪生物的眼。
也有些地方,机关尚未死透,沉睡中忽然翻了个身,便是一场生死劫。
其他人行于其中,步步如履刀锋,神情紧绷,气息急促。
可姜仁却如鱼得水。
归墟之囊在这等深海极压之地,反而活跃起来,仿佛本就生于深海,长于压力。
那些从妖丹中抽出的死气,被一丝丝榨炼成精纯的水元。
滴水成线,悄无声息地淬着筋骨与神力。
姜仁筋骨本硬,此刻更显坚韧。
神力本散,如今也有了些“凝”的意味。
压得久了,姜仁竟觉得,全身像是置于一座无形的炼炉之中,铸魂锤骨,火候正好。
旁人行得越久越疲,他却仿佛越走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