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谈判与背叛

海德堡大教堂内，

圣餐礼的餐桌还未撤去，

此刻被西德兰人征作成了会议桌。

艾德华三世高坐于主教的座位之上，冷漠地看着底下一群惶恐的贵族，手工场主还有神职人员。

城破的时候，这群人还在这里开大会，直到西德兰的士兵把教堂的门撞开，他们才得知城被破的消息。

“国王陛下是与法洛林王国起的冲突，为什么要进攻我们海德堡！”

海德堡最大的皮革作坊作坊主愤怒地质问国王，他的产业已经因为这次出乎意料的袭击遭到了巨大的打击，港口里装满货物的船只此刻已落入西德兰之手。

艾德华三世却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仿佛和他说话的是空气一般。

“注意！平民！这就是你和泰拉西亚最尊贵的贵族说话的方式？”国王的侍从呵斥道。

“我……我……”

皮革坊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却只能吞下这口气，默默站了回去。

“唉……”

泽地主教长叹一声。

“眼下海德堡城已经尽归国王陛下了，希望国王陛下少造杀孽，杀人，是最严重的罪行。国王陛下也是我教信徒，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哼……”艾德华三世鼻尖发出不屑的哼声。

“你这老狐狸，大可不必拿什么教义来绑我，这种东西下面的人不明白，上面的人还不明白吗？”

“陛下怎么可以说出如此离经叛道之言？”泽地主教的长长眉毛都在颤抖。

”这样只会让你的灵魂在堕入地狱的路程上越走越远……还望陛下收回……”

“好了好了。”艾德华三世显得有些不耐烦。“老东西，你也别跟朕扯那些有的没的，朕就跟你们直言了，海德堡离安基坦太远，朕不感兴趣。”

“但是，今天待在这里的，资产过五万金的，必须上交一万金。

资产过一万金但不到五万金的，一人交六千金。

其他的，一人要交两千金！”

“你们的资产朕都会派大臣去统计，在交齐之前，一律不准离开海德堡。”

“至于海德堡的市民，统一由你们的议会来赎，从你们的库房里出五万金！”

“只要能做到以上几点，在座诸位的人身安全，都可以得到保证，如何呢？”

“呃……”

桌旁站着的议会成员们议论纷纷，片刻后才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艾默里克伯爵代表市民议会发言：

“国王陛下之宽宏大量，令我等感激不尽，只是有一点我们不能接受。”

“哪一点？怎么，钱比你们的命还重要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艾默里克伯爵连忙否认。

“是最后一个条件，海德堡城居民堪堪超过一万，赎金五万金，未免花费太巨。”

“哦，是要朕削减些？也是，你们还未必能从这些泥腿子身上榨出五万的油水。那三万，三万如何？”

“不不不，陛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海德堡不受泽地大公管辖，由我等代行税收规划之职，此地居民又不对我等行使义务，我等怎么能承担他们的赎金呢？”

“所以，还望陛下把此条删去，居民之赎金应由居民自理自负。”

听完艾默里克的发言，国王愣了下，随后不由得发出狂笑：

“哈哈哈……这就是……议会的德行！”艾德华三世指着在场的议会成员。

“朕的国家竟然还有一群蠢货，认为议会比国王更对人民负责？！”

“朕真想把他们抓过来，好好看看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是怎么说的……哈哈哈。”

国王陛下的狂笑持续了好一会才停止，底下的艾默里克伯爵也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等待。

“怎么样，陛下？可否应许？”

“呵呵。”艾德华三世冷笑一声。“说的简单，也只不过是把向那些泥腿子征钱的皮球踢给我罢了。”

“不过，看在你们这群蠢货让朕大大涨了见识的份上，你们每人再多交一千金，就当作是朕帮你们处理的服务费好了。”

“多谢陛下！”

艾默里克伯爵立刻答应，多出一千金还是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的，但要让他们为泥腿子们付酬金，这是万万不能的。

“好了，你们该去筹钱的筹钱，变卖的变卖，至于要写信借朋友钱的，一概不许，只准找你们这里的人借。”国王挥挥手，不耐烦地打发这些人离开。

在士兵们的监管下，议会的贵族和手工坊主们纷纷离开去筹钱，只留下一众教会人员还在原地与国王面面相觑。

“国王陛下，我等皆是一心侍主，并无私产啊！”这帮教会的狐狸还想狡辩。

“怎么还在与朕争论这个，西德兰的教会什么样，朕还不清楚，你们这帮南方佬，难道品性就高洁下？”艾德华三世出离地愤怒了。

“是觉得朕的时间很多么？你们一人五千金，谁也跑不了，休要再议，再议就送你们去见上帝！”

“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艾德华三世可以说已经和教会彻底撕破了脸皮，神甫和主教们也只能乖乖交钱。

神甫和主教们都已经退下，国王揉了揉额心，对一旁的侍从问道：

“那些神学生们，都带来了吗？”

“回禀陛下，情况不太好，神学院这边只有一个，诞生节很多学生都回家了……”

“那就让士兵挨家挨户搜，肯定有海德堡本地的学生！抓到多少算多少。”

“是，陛下，那么陛下，您要见见那个神学生么？他现在就在侧室里。”

“见！为什么不见？朕的宏伟蓝图可是离不开这些年轻人。”国王露出诡异的笑容。“把他带过来见朕！”

侧室的门被侍从拉开，等候已久的劳伦斯被带进教堂的大厅，来觐见这位刚刚征服了海德堡的国王。

劳伦斯蹩脚地把右手放至胸前，左手抬高，右脚则前进一步与左脚交叉，微微弯腰，向国王行礼。

这是侍者教他的西德兰礼仪，劳伦斯还不是很熟练。

“对于一个南方佬来说，还算不错。”

台上传来国王的轻笑。

“好了，年轻人，收起你那蹩脚的礼仪吧，这不适合你。”

“朕要让你做最适合你的工作，传道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