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顿悟

老实说，复仇的感觉并没有多么令人愉悦。

大概是原身老爹的行为太过找死，也可能是因为这次复仇并未花太多功夫。

齐飞一点复仇的实感都没有。

至于过去网文中经常看到的，第一次杀人的各种折腾感觉，齐飞也没有多少。

克莱德除了小半只手外，其余部分直接在他的攻击下化为飞灰。

这种情况下，齐飞完全没有死亡的实感，甚至还不如看美式血浆片刺激。

硬要说的话，大概也就是夺走生命后的些许不适而已。

“这是……空间戒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能获得这个，有点运气。”

哈维将克莱德剩下的那半只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稀奇地看了两眼后就扔给了齐飞。

空间戒指在物质位面还是挺罕见的，持有者基本上都是圣域。

克莱德能持有一枚，多亏了芬莱王国整体之于光明教廷的重要性。

“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哈维重新落在了齐飞的肩膀上。

就算是他，第一眼的时候也没能注意到。

而齐飞击杀克莱德的时候，却刻意避开了他带着戒指的手，这显然是注意到戒指了。

“我看见他逃跑却没带什么行李，加上之前哈特师兄刚给了我一个空间戒指。”

当然，最重要的是，原著中明确说过，克莱德拥有一枚空间戒指。

齐飞说话的同时，滴血看了一眼内部情况。

金币，魔核，魔晶卡，以及各种还算稀奇的奇珍。

有点价值，但对于齐飞来说啥没用。

主要是二师兄给的那一戒指杂物，随便挖一铲子都比这价值高。

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齐飞随意地将这枚空间戒指扔进自己那枚，和一堆还未检查的空间戒指放在一起。

盘龙世界的空间物品就是这点好，可以随意套娃。

这样出行也不用带一大堆戒指在身上。

“对了，关于爆之玄奥……你之前那招有名字没？”

哈维本来想点评一下齐飞草创的招式，顺带给他讲一下未来的发展方向。

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甚至都不知道那招的名字。

“没有。”

齐飞老实地回答道。

他这一招，说白了就是根据玄奥的方式，汇聚力量再爆发出来。

过于简单粗暴，实在不知道该叫什么。

“那要不要我给你取一个？”

哈维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姑且先问一下，师兄你想取什么名字？”

齐飞决定先听听名字。

要是好听就采用，要是不好听就算了。

“既然是因为爆之玄奥而诞生，不如就叫山洪暴发好了。”

哈维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名字。

“山洪暴发和爆之玄奥有关系吗？”

齐飞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而且，他一个学火元素法则的，顶着个明显和水有关的招式名，总感觉怪怪的。

“但是你一口气爆发出斗气的样子，很像山洪突然宣泄啊。”

哈维表示自己其实是从外貌来命名的。

不过他命名的过程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师弟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

“那要不我换一个？比如大爆炸怎么样？”

哈维又给出了一个名字。

这次都不用齐飞回答，哈维都觉得这个名字有些敷衍了。

“等等，我想想，有了，炎爆，怎么样？”

哈维全力开动着自己的脑子，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名字。

“那就依师兄所言吧。”

齐飞到也不是觉得这个名字有多合适。

只是他估摸着，如果再不同意，师兄怕不是会继续弄出一堆名字来让他挑选。

所以，不如就叫这个名字算了。

“好，就叫这个名字了。”

哈维一拍爪子说道。

“咳咳，你的炎爆，只是爆之玄奥最浅显的应用。”

师兄装出一副严师的样子。

“须知，爆之玄奥，并不只是单纯的汇聚然后爆发，还有将一分斗气爆发出十分力量的用法。”

“在圣域阶段，能随时随地将斗气爆发出数倍的威力，才算是真正熟悉了爆之玄奥的运用。”

若是能在一瞬间将斗气爆发出数百倍的威力，并且还能完全掌握住的话。

那基本上距离悟透这一玄奥成神也不远了。

“我明白的，师兄。”

齐飞点点头。

他入门这一玄奥的时候，就有一种他能将斗气发挥出更大力量的感觉。

只是因为师兄情报给得太快，他没来得及实验而已。

“师兄，麻烦你续下飞行魔法，我这就回去验证一下。”

齐飞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将这种催动斗气的方式融入到斗气中，定能让炎爆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正式将其称之为一种绝招也不为过。

就是不知道，这种由法则而来的招式，其他齐飞能不能用。

“啊？这就回去了？要不我们在芬莱城逛两圈怎么样？”

哈维一脸的小学生放学想要在路上多玩会儿的表情。

“不用担心时间问题，回去的时候我带着你飞，这可比你用魔法飞行快多了。”

似乎是觉得齐飞会担心回去太晚怎么办，他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

“……好吧，那就去逛逛吧。”

齐飞兴致缺缺地说道。

不过，他很快又振作了起来。

齐飞穿越这几个月来，除了修炼就是修炼，能逛逛异世界的城市也算挺好的。

至于完善绝招，师兄都把时间规划好了，不差这一会儿。

就在两人商量从哪里逛起的时候，海廷斯带着几个圣域落在齐飞周围。

“阁下既然已经击杀克莱德，为何还在此停留？”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海廷斯的语气也生硬了几分。

他语气不好，哈维的语气就更不好了：

“关你什么事？”

海廷斯被气的牙痒痒，但还是努力挤出一副笑脸。

“不知两位还有何打算？或许我光明教廷可以为两位安排一二。”

要不是因为黑暗之森那位，我岂能容你们两个小崽子随意羞辱？

然而，哈维压根就懒得搭理海廷斯。

区区被光明主宰力量强行催化出来的的圣域巅峰，也敢和他摆脸色？

没一巴掌拍死都是哈维今天心情好。

因此，哈维直接无视了海廷斯，指挥着齐飞就往芬莱城走去。

齐飞看了一眼脸色不断变幻的海廷斯，转身离开了王宫。

他在想，缺少了克莱德这个情报源，林雷以后还会不会和这个家伙对上。

盘龙世界的光明、黑暗主神，拥有一种名为天使转生池的特殊宝物，可以将灵魂转化为存粹的战斗兵器，天使。

天使根据灵魂不同的纯净度，转化出来的实力也不一样。

故而光明、黑暗教廷都会在各个位面为主神收集高纯净度的灵魂。

林雷的母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克莱德绑架、杀死。

因为林雷母亲灵魂纯净度极高，光明主宰直接给光明教廷降下了前所未有的嘉奖。

连带着克莱德都被从六级战士提升到了九级，并获得了圣域级别的魔法卷轴，命运守护。

也就是刚才他面对齐飞时，身边出现的透明涟漪。

在原著中，林雷就是在即将杀死克莱德时，才从他口中得知的这一情报。

少了克莱德之后，林雷就得从其他地方获取情报了。

齐飞想到了贝鲁特。

他既然能查到克莱德与原身父亲的事情，那必定是对克莱德搜魂了。

那贝鲁特自然会知道林雷母亲的死因。

而林雷作为第二只噬神鼠的伙伴，从贝鲁特那里获取这个情报轻而易举。

到时候，林雷仍然会和光明教廷对上。

如果贝鲁特也不告知林雷情报呢？

齐飞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这个念头。

但这似乎很难做到。

贝鲁特极度宠爱第二只噬神鼠贝贝，只要它开口，林雷就一定能从贝鲁特这里获得情报。

而唯一知道这件事的齐飞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阻止。

就算齐飞阻止了，林雷还能从光明教廷中获得这份情报。

献祭灵魂这种事，光明教廷干了很多年，未来也会继续做下去。

林雷在神圣同盟出生，以他的天赋，就算不加入光明教廷，也能在神圣同盟中身居高位。

那他未来多半会发现献祭灵魂的事。

进而林雷自然就会注意到，克莱德在某个时间曾经送过一个女子过来。

而那个时间，刚好能和克莱德带着弟弟绑架林雷母亲的时间对上。

如此一来，林雷自然就会和光明教廷翻脸，然后亲手将光明教廷送上天。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玉兰位面的光明教廷注定会毁于林雷之手。

这就是命运吗？

在宇宙设定好的命运走向面前，齐飞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自己的穿越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如此杂念不由得在齐飞脑海中浮现。

但在下一刻，这股杂念就被齐飞碾碎。

克莱德死于他手，林雷自然不会因为袭击克莱德而被光明教廷抓捕。

更不会因为后来继续追杀克莱德，导致随身老爷爷丧命。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齐飞的思绪愈发清晰，一股奇异的波动也逐渐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外面的哈维都快看呆了。

我就是单纯地想在人多的地方逛两圈，你这就入门命运规则了？

半个下午不到，先后入门火元素法则和命运规则，你这天赋有点问题吧？

哈维感觉今天是真的长见识了。

他向前方吹了口气，推开跑去王宫看热闹的人群，以免他们打扰到齐飞的顿悟。

齐飞就这样沿着道路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每走一步，身上命运的气息就浓烈一分。

在齐飞踏出数百步后，哈维甚至都不用驱散周围人群了。

那过于强盛的气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人实力不凡，纷纷自觉远离了齐飞。

就在哈维怀疑，齐飞是不是就要当场成神的时候。

命运的气息逐渐散去。

齐飞从顿悟中清醒了过来。

“恭喜，命运规则入门的感觉如何？”

哈维的声音吸引了还在迷茫的齐飞的注意力。

“……怎么说呢，感觉不如火元素法则清晰，有点把握不住方向。”

齐飞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是这样的，四大规则没有具体的玄奥区分，故而领悟起来更加麻烦。”

哈维说起了法则与规则的区别来。

“你领悟的还是最虚无缥缈的命运，这种感觉会更加明显。”

也正是因为如此，命运属性的神灵相对更加稀少。

但能在命运一道有所领悟的，基本上不会太差。

“虚无缥缈啊。”

齐飞的视线不由得被远处一个少年吸引。

一个奇妙的世界在齐飞眼前展开。

在这个世界中，少年本人就好像是一个空洞，仿佛命运本身与他无关一样。

但他身边又汇聚了大量丝线般的命运之力，多种丝线交织在一起，围绕着空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命运漩涡。

他悟的真是盘龙世界的命运属性吗？

怎么感觉不像啊？

齐飞不由得产生了这样的疑惑。

“你这是在看谁？”

哈维顺着齐飞视线看了过去。

发现对面似乎是一对儿正在约会的小情侣。

小情侣中的女方倒无所谓，主要是那个少年。

少年的肩膀上有一只黑色的小老鼠，而这只小老鼠，哈维认识。

那是他老爹昨天一直在调查的，无数位面数万年来的第二只噬神鼠。

哈维顿时有了上去和它聊两句的想法。

而且哈维估计，齐飞应该也会想跟对面那个少年聊聊。

“齐飞，对面那个少年是龙血家族的成员，就是你家祖上曾经对战过的那个龙血战士家族。”

他悄悄跟齐飞说道。

“那就上去和他聊聊吧。”

齐飞之前心中就有所猜测。

果然，这个命运黑洞就是林雷。

盘龙世界观，确切来说是鸿蒙空间诞生的宇宙中，有个一名为“天命不可测之人”的概念。

只有这种人才有着极低的概率超脱宇宙。

毕竟，如果命运都被宇宙固定了，那这人的上限自然是在宇宙之内。

林雷未来能够超脱，那其命运对于盘龙宇宙来说，当然是不固定的。

现在齐飞可以基本确定，他悟到的命运绝对不是正常的命运规则，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

正常命运规则的修行者不可能看到这些东西。

原著之中，命运主宰一直在怀疑，是不是有某种存在一直在操控着宇宙中的一切。

他如果能有如今齐飞的视角，就不会怀疑了。

因为这明显就是有人在操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