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祸害忠良

这日,暖阳似金纱,倾洒在京城的琉璃瓦与青石板上。紫禁城内外张灯结彩,大红宫灯随风轻摇,绸缎装饰的宫墙尽显奢华,今日正是老佛爷的寿辰。这可是举国上下一等一的大事,各地大小官员,无论路途多么遥远,都早早启程,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贺寿,以求能在老佛爷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刘嵩杰身为一方要员,自然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坐在装饰精致的马车里,由一匹毛色油亮的骏马拖拽前行。车内铺设着柔软的虎皮褥子,还摆放着提神醒脑的龙涎香。刘嵩杰身着崭新的官服,官帽上的红宝石熠熠生辉。他半眯着眼,时不时轻抿一口香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看似慢条斯理,实则心里也掐算着行程,不敢耽误了时辰。

就在队伍行至京城一处热闹街市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刘嵩杰微微皱眉,掀开马车窗帘一探究竟。只见前方不远处,几个乞丐正扭打在一起。这几个乞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破衣烂衫在风中瑟瑟作响。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原来是因分赃不均吵了起来。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乞丐,双手紧紧护着一个破碗,嘴里骂骂咧咧:“我还挨陈掌柜打了呢,你们凭啥抢?”

另一个瘦小的乞丐则跳脚喊道:“明明大家说好了抢到多少都平分的,凭什么你拿大头。”众人越吵越激动,甚至动起了手,在地上滚作一团。

刘嵩杰见状,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心里清楚,今日是老佛爷的喜辰,耽误了贺寿大事,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想到这儿,他立刻放下窗帘,对车外的下人吩咐道:“避开这些闹事的乞丐,加快速度赶路,莫要在此耽搁。”下人领命,正欲迅速指挥队伍绕过乞丐,一个双眼通红的乞丐,手中挥舞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木棍,正与同伴厮打,混乱中,他狠狠横扫一棍,不偏不倚,竟砸在了拉车的马儿身上。

这匹平日里温顺矫健的骏马,哪受过这般突然的重击,顿时吃痛。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悲吼,声音尖锐且悠长,在喧闹的街市上空久久回荡。这声嘶吼,仿佛是对疼痛的抗议,又像是即将失控的宣告。紧接着,马儿前蹄高高扬起,整个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随后像一支离弦的箭,朝着前方疯狂疾冲。

马夫原本稳稳地坐在车辕上,可面对马儿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他顿时慌了神。他双手紧紧握住缰绳,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勒马,试图让这失控的马儿停下。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嘴里还大声呼喊着:“吁...吁...”然而,此时的马儿被疼痛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听使唤,依旧风驰电掣般狂奔。

随着马儿越奔越快,车身剧烈颠簸起来。车辕剧烈摇晃,马夫渐渐稳不住重心。他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试图抓住什么来保持平衡,可一切都是徒劳。在一次次剧烈的颠簸中,马夫整个人被甩了出去,“砰...”的一声闷响,马夫重重地狠狠摔下马背,砸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失控的马儿继续横冲直撞,街边的小摊贩们吓得脸色惨白,纷纷扔下摊位,四处逃窜。锅碗瓢盆,货物杂物散落一地,一片狼藉。车轮无情地碾压着地上的物品,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奏响一曲混乱的悲歌。刘嵩杰在车内被颠得东倒西歪,撞得鼻青脸肿,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救命,却被淹没在一片嘈杂之中。整个街市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人们的惊呼声,呼喊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京城的狂风裹挟着黄沙,如猛兽般肆意咆哮,无情抽打在马儿身上,马儿发出一声凄厉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庞大的身躯剧烈震颤,随后猛地一个急刹。刹那间,刘嵩杰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不受控制地从颠簸的马车上翻滚下来。

刘嵩杰为官多年,始终坚守清廉正直的操守,他平日里身上所穿衣物满是补丁,磨损得厉害,腰间挂着的配饰,皆是寻常材质,不值几个钱。身旁散落的物品里,唯有一个锦盒,在阳光映照下散发着神秘光泽,愈发显得珍贵无比。

风沙在天地间横冲直撞,刘嵩杰挣扎着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一支气派的马队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视野之中。为首之人,正是与刘嵩杰同朝为官的尤大人。

尤大人身着华丽的官服,腰间玉佩随着马匹的步伐有节奏地晃动,散发着冷冽的光。他身形微胖,保养得宜的脸上,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与世故。此次出行,他前呼后拥,威风凛凛,身旁的侍卫各个身形矫健,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尤大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个锦盒。他知道,这锦盒里装的,不仅是珍贵的物件,更是扳倒刘嵩杰最有利的契机。随即,目光落在刘嵩杰身上,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哟,这不是刘大人吗?怎么如此狼狈,莫不是遭了贼匪?可这天子脚下,连个打劫的都瞧不上你这身行头吧。”尤大人的声音尖细,带着嘲讽的尾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格外刺耳。

刘嵩杰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冠,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尤大人:“尤大人,今日在此相遇,实乃意外。倒是大人这出行阵仗,如此浩大,不知是为了太后寿辰,还是另有所图?”刘嵩杰话语看似平淡,却隐隐带着质问。

尤大人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虚伪的笑容:“刘大人可别误会,我自然是为了太后寿辰。倒是刘大人,孤身一人在此,身旁还放着个锦盒,这里面装的,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说罢,尤大人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查看。

刘嵩杰心中一紧,快步上前,将锦盒紧紧护在身后:“尤大人,这锦盒里装的无非是送给太后的祝寿赋罢了,岂是你能随意查看的?”

“尤某早有耳闻,刘大人是内阁第一大学士,官居一品,其书法造诣那是返璞归真,不知尤某今日是否有辛一观?”说罢,尤大人不顾刘嵩杰的阻拦,示意侍卫强行抢夺锦盒。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就在此时,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不知从哪个阴暗的角落冒了出来。他头发凌乱,像一团纠缠不清的枯草,破旧不堪的衣衫在风中瑟瑟发抖,裸露在外的脚踝布满了污渍和伤痕。乞丐的双眼紧紧盯着刘嵩杰手中的镜盒,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贪婪,乞丐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猛地冲上前去,枯瘦如柴的手臂带着一股狠劲,瞬间从刘嵩杰手中夺过锦盒。

刘嵩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声吼道:“哎...快把东西还我...”说着,刘嵩杰不顾形象地冲上前去。尤大人冷哼一声,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追去,其他一行人则继续上路。

夕阳的余晖将青石板路染成一片橙红,刘嵩杰在纵横交错的巷子里左冲右突,好不容易才在巷子尽头堵住了那个乞丐。他双手撑着膝盖,胸膛剧烈地起伏,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砸出小小的泥点,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仿若破旧风箱不堪重负的轰鸣。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站住...”

乞丐原本慌乱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瞥见刘嵩杰,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转瞬之间,乞丐像一只被惊起的野兔,撒开腿拼命奔逃,速度较之前快了不止一倍。褴褛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好似一面破败的旗帜。

刘嵩杰咬了咬牙,强撑着酸痛的双腿追了上去。此时,巷子深处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似乎有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刘嵩杰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试图加快步伐,然而过度的疲惫让他的脚步变得沉重无比,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泥潭中挣扎。

乞丐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灵活穿梭,很快就拐进了一条更为狭窄的小巷。刘嵩杰心急如焚,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紧跟其后。小巷两旁的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散发出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刘嵩杰的呼吸愈发急促,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就在刘嵩杰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重物摔倒的声音。他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冲了过去,只见乞丐摔倒在一堆垃圾旁,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刘嵩杰趁机冲上前,一把抓住了乞丐的胳膊。

“你可知,这锦盒里装的是关乎百姓安危的重要物件。”尚未缓过神来,突然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逼近,他猛地抬头,只见几个身着玄色劲装的侍卫正步步紧逼。侍卫们手中的朴刀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刀身映出他们冷漠而凶狠的面容。刘嵩杰心中暗叫不好,目光迅速扫向身旁惊魂未定的乞丐。来不及多想,他伸出有力的手臂,一把将乞丐推至身后隐蔽的角落。

与此同时,刘嵩杰的余光瞥见脚边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他迅速俯身,抄起石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为首的侍卫已经挥刀砍来。刘嵩杰侧身一闪,凭借着敏捷的身手避开致命一击,同时将手中的石头朝着侍卫的手腕砸去。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地击中目标,侍卫吃痛,朴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其他侍卫见状,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凶狠地围了上来。刘嵩杰一边警惕地盯着四周,一边冲着乞丐声嘶力竭地大喊:“快跑...这东西绝不能落到尤大人手上,不然那些忠义之士的血就白流了...”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乞丐浑身颤抖,犹豫了一下,最终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后方的庭院小门跑去。刘嵩杰深知自己必须为乞丐争取足够的逃跑时间,他紧握着拳头,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侍卫们,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攻击。为首的侍卫恼羞成怒,弯腰捡起地上的朴刀,与同伴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呈扇形向刘嵩杰逼近。

随着侍卫们逐渐靠近,刘嵩杰在心中迅速盘算着脱身之计。他留意到垃圾堆的围墙边有一处堆放杂物的地方,或许可以借助那些杂物制造混乱,寻机突围。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率先发难,挥舞着朴刀从侧面砍来,刘嵩杰急忙向后退了几步,避开刀锋,同时顺手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着侍卫的腰部横扫过去。侍卫连忙跳开,躲过这一击,但刘嵩杰的反击倒也成功打乱了他们的进攻节奏。

然而,毕竟寡不敌众,其他侍卫很快又围了上来。不消多时,刘嵩杰身上已经多处挂彩,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但他依然顽强抵抗,目光始终紧盯着乞丐逃跑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着乞丐能够顺利逃脱,将那份关乎无数百姓命运的重要东西,带到安全的地方。

在这片弥漫着肃杀之气的垃圾堆旁,刘嵩杰与侍卫们再一次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忽然,平地卷起一阵狂风,风声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庭院中的落叶与沙尘漫天飞舞,让人睁不开眼。

侍卫们本能地警惕起来,手中的朴刀握得更紧,目光如鹰隼般在昏黄而混沌的环境中来回扫视。为首的侍卫眉头紧皱,大声喊道:“都小心点,别中了埋伏...”声音在狂风的呼啸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就在众人严阵以待之时,一道犀利的刀锋在漫天沙尘中悄无声息地闪烁而过。那道寒光快如闪电,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径直朝着一名侍卫的咽喉袭去。那侍卫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刀锋精准地划过他的喉咙,鲜血如喷泉般涌出,瞬间在狂风中化作一片血雾。

其他侍卫见状,顿时慌乱了片刻,但很快便调整状态,迅速背靠背围成一圈,试图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刘嵩杰也被这一幕惊得微微一愣,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心中暗忖这或许是脱身的机会。然而,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又一道寒光从风沙中射来,另一名侍卫惨叫一声,手臂被利刃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手中的朴刀“当啷...”落地。

狂风依旧肆虐,使得众人难以看清袭击者的身影。只见一道道寒光在风沙中不断闪烁,侍卫们接连中招,受伤者的痛苦呻吟与狂风的呼啸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垃圾堆陷入一片混乱。刘嵩杰趁着混乱,悄悄朝着垃圾堆的角落移动,试图寻找一条逃生之路。

此时,为首的侍卫意识到这样被动挨打不是办法,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别慌,保持阵型...对方肯定只有一个人,我们一起冲,把他找出来...”说完,他挥舞着朴刀,带头朝着寒光出现最频繁的方向冲去。其他侍卫见状,也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就在侍卫们冲出去没多远时,只见又一道凌厉的刀锋从他们意想不到的角度刺来,直接穿透了一名侍卫的胸膛。鲜血顺着刀锋缓缓滴落,在狂风的裹挟下,形成一道道诡异的血痕。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让侍卫们的脚步再次停顿,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露出一丝恐惧。

就在局势愈发混乱之际,那道神秘的身影终于在风沙的间隙中若隐若现。只见一个身着一袭玄色劲装的人,手持一把锋利的长刀,身姿矫健,如鬼魅般穿梭在狂风之中。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一道致命的寒光,让侍卫们防不胜防。而刘嵩杰,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吸引,加快脚步,消失在了垃圾堆的黑暗之中。

此时,天空之中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将整片天地笼罩在压抑的铅灰色里。垃圾堆旁,为首的侍卫头目猛地一挥手,扯着沙哑的嗓子暴喝:“给我杀!”

侍卫们听到命令,如同被拧紧发条的杀人机器,纷纷举刀,朝着那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砍来。刀光闪烁,犹如一条条银色毒蛇,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凶狠地扑向目标。

率先冲上前的,是个身材魁梧的侍卫。他双手紧握朴刀,高高跃起,借着身体下落的重力,将手中长刀狠狠劈下,那架势仿佛要将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一分为二。

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目光如炬,冷静地侧身一闪,魁梧侍卫这饱含十成力气的一刀,便重重劈在了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

“倒也是一个使刀的好手,不过你今日遇上了我萧伯忌,也算是倒了大霉了。”正说话间,另外两名侍卫几乎同时从左右两侧包抄过来。右边的侍卫身形灵活,手中单刀如灵蛇出洞,直取萧伯忌腰间,左边的侍卫则步伐沉稳,挥刀砍向萧伯忌的肩膀。

萧伯忌不慌不忙,迅速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右边侍卫的攻击,同时抬起左臂,用小臂上佩戴的护腕,挡住了左边侍卫砍来的一刀。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火星四溅。

后方的侍卫们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呐喊着继续围拢。他们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手中的刀不断挥舞,一道道寒光在萧伯忌周围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其中一名侍卫瞅准萧伯忌躲避攻击之时露出的破绽,挺刀直刺萧伯忌的胸口。萧伯忌反应极快,身体微微后仰,那锋利的刀尖擦着萧伯忌的衣襟划过。紧接着,萧伯忌趁侍卫收刀不及,一脚踢向侍卫的手腕。那侍卫吃痛,手中的刀“哐当...”落地。

其他侍卫反而攻势更猛,又有两名侍卫从斜后方冲来,一人横刀砍向萧伯忌腿部,一人竖刀劈向萧伯忌的脖颈。萧伯忌身形一转,如同风中落叶般轻盈,巧妙避开了这两刀。与此同时,萧伯忌瞅准侍卫们攻击的间隙,挥拳直击离自己最近的一名侍卫面门。那侍卫猝不及防,被打得鼻血横流,踉跄后退。

尽管萧伯忌凭借着敏捷的身手与冷静的应对,一次次化解危机,但侍卫们人数众多,且配合默契,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发起攻击,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空地之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忽然,为首的侍卫眼珠一转,向同伴们使了个眼色。侍卫们心领神会,纷纷迅速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的正是令人防不胜防的生石灰粉。随着一阵窸窣之声,他们齐声呐喊,将手中的纸袋奋力砸向萧伯忌。刹那间,无数白色粉末如滚滚浓烟,在萧伯忌周围弥漫开来,形成一片呛人的迷雾。

萧伯忌躲避不及,石灰粉瞬间钻进他的眼睛。强烈的刺痛感袭来,他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双手捂住脸庞,发出痛苦的嘶吼。原本犀利的目光被痛苦所取代,整个人在原地踉跄着,失去了方向感。

见此情景,侍卫们如同饿狼扑食一般,一拥而上。他们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嘴里喊着“拿下他”的口号,声音此起彼伏。几个侍卫迅速跑到萧伯忌身后,试图用绳索将他捆绑起来,前面的侍卫则挥舞着刀棍,不断试探,防止萧伯忌反抗。

萧伯忌尽管双眼失明,仍凭借着多年练就的敏锐听觉和战斗本能,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他强忍着眼部的剧痛,侧身一闪,避开了从身后袭来的绳索。同时,他抬起手臂,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出一拳。这一拳带着呼呼的风声,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一名侍卫的胸口。那侍卫惨叫一声,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然而,侍卫们人数众多,很快便重新围了上来。他们不再给萧伯忌任何反击的机会,有的用刀鞘猛击萧伯忌的腿部,有的则从侧面偷袭,攻击萧伯忌的软肋。萧伯忌接连中招,身上多处受伤,体力渐渐不支。

在侍卫们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下,萧伯忌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侍卫们见状,立刻冲上前去,用绳索将萧伯忌五花大绑。为首的侍卫走上前,看着被制服的萧伯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哼,任你再厉害,还不是栽在了我们手里!”垃圾堆旁,萧伯忌痛苦地喘着粗气,双眼仍在不断流泪,而侍卫们的呼喊声,仿佛在宣告着这场争斗的胜利。

将近午时,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给金碧辉煌的朝堂披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排列,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如细流般在殿内回荡。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刘嵩杰的身影出现在朝堂门口。他衣衫褴褛,原本整洁的衣物此刻如同破布般挂在身上,一道道裂口触目惊心,还沾染着斑斑血迹。头发蓬乱,几缕发丝被鲜血黏在脸上,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朝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气氛凝固得让人窒息。尤大人原本正悠闲地捋着胡须,看到刘嵩杰的那一刻,他的手猛地停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微微张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尤大人的认知里,派出的众多侍卫个个武艺高强,训练有素,对付刘嵩杰应该绰绰有余。这些侍卫不仅装备精良,而且对他忠心耿耿,向来是无往不利。然而此刻,刘嵩杰竟活生生地站在了朝堂之上,这无疑是对他的一记沉重打击。

短暂的惊愕过后,尤大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眼中露出阴鸷的光芒。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朝堂,试图从众人的表情中找到蛛丝马迹,看看是否有人暗中帮助了刘嵩杰。

刘嵩杰艰难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尤大人。尽管身体虚弱,伤痕累累,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屈的坚毅。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尤大人走去,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朝堂内的空气仿佛被点燃,紧张的气氛愈发浓烈。文武百官见状,纷纷向后退了几步,生怕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尤大人,没想到吧,我还活着。”刘嵩杰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他的话在朝堂内久久回荡,如同一声惊雷,让尤大人的身体微微颤抖。尤大人咬了咬牙,强装镇定地说道:“刘嵩杰,你可不要污我清白。”

雕花宫灯在高高的殿顶投下昏黄光晕,鎏金烛台的火苗随着穿堂风不安晃动。尤大人袍袖一甩,玉笏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启禀陛下,刘嵩杰身为内阁大学士,每年的俸禄为180两白银,朝堂之上,竟破衣烂衫,实乃大不敬也,再者太后寿辰,未见刘嵩杰带有礼品,实乃大不孝也,平日里的清廉,想必也是冠冕堂皇之词罢了,实乃朝廷之蠹虫也。按大清律,其罪当诛,念今日是老佛爷寿辰,不亦见血,先做关押,秋后问斩。”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附和声。户部尚书马文渊率先跨出一步,官靴踏地发出沉闷声响,脸上义愤填膺:“启禀陛下,尤大人所言极是,前日下官核查账目之时,竟发现多笔不明款项流入刘嵩杰亲信名下,其贪腐行径昭然若揭。”说罢,呈上一份折子,还不忘朝刘嵩杰投去一道鄙夷目光。

紧接着,刑部侍郎周显也站出来,手中的象牙笏板微微颤抖,像是被气得不轻:“启禀陛下,据下官调查,刘嵩杰任内多次干预司法审判,为有罪之人开脱。如此践踏律法,若不严惩,国法威严何在?”

礼部郎中钱守业素来以圆滑著称,此刻也扯着尖细嗓子帮腔:“启禀陛下,刘大人平日恃才傲物,对同僚多有不敬。长此以往,朝堂之上怕是要被其搅得乌烟瘴气,难以安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如汹涌潮水般向刘嵩杰袭来。站在一旁的刘嵩杰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几次想要开口辩驳,却被这铺天盖地的指责声淹没。

尤大人见时机成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再次上前一步:“启禀陛下,刘嵩杰罪无可恕,臣等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将其革职查办,打入水牢,以正朝纲。”

一时间,殿内众人纷纷跪倒在地,高呼“请陛下严惩”,呼声震得殿顶的琉璃瓦都微微发颤。

侍卫们在尤大人的示意下,哪管刘嵩杰声嘶力竭的怒吼与质问,一拥而上。几双粗糙有力的大手将刘嵩杰狠狠按在地上,麻绳在他身上反复缠绕,每一圈都勒进皮肉,疼得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下。

“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狗东西...我何罪之有...”刘嵩杰拼命挣扎,换来的却是侍卫们更凶狠的拳打脚踢。随着一阵拖拽,他被一路拖向水牢。潮湿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水牢里的积水没过脚踝,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重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将刘嵩杰的呼喊隔绝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没过多久,尤大人迈着悠然的步伐,慢悠悠地来到水牢前。他手中把玩着玉扳指,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

“刘大人,在这朝堂之上,与我作对可没有好下场。”尤大人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朝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会意,拎着一个竹笼走上前,打开笼门,几只硕鼠“吱吱...”叫着窜进水里。

老鼠在浑浊的水中迅速游动,尖锐的爪子划过刘嵩杰的小腿,他下意识地抬腿躲避,却因脚下湿滑差点摔倒。一只老鼠顺着他的裤腿往上攀爬,锋利的牙齿咬进他的大腿,刘嵩杰疼得浑身颤抖,却又无处可逃。

尤大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刘大人,这水牢滋味如何?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罢,带着侍卫扬长而去,只留下刘嵩杰在水牢中与老鼠周旋,求救声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渐渐微弱。

刘嵩杰冷笑一声,感叹着世道的不公,气急败坏的刘嵩杰竟猛的咳嗽起来,不多时,鲜血便从他的嘴角溢出。

雕花铜炉里,龙涎香正袅袅升腾,为刑部密室披上一层诡异的氤氲。周显端坐在雕花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翡翠扳指,眼神冰冷,像极了一条蛰伏的毒蛇。随着他轻轻挥手,两个如凶神恶煞般的侍卫,将遍体鳞伤的萧伯忌粗暴地拖拽进来,狠狠摔在青砖地上。

“只要你乖乖告诉我那份名单在哪,何至于受这般苦楚?”周显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好似腊月的寒风,不带一丝温度。萧伯忌费力地抬起头,他虽不知是什么名单,但这些个恶人断然干不出什么好事来,他眼神中满是不屈与愤怒:“你这奸佞之徒,必遭报应!”

周显闻听此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神色。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踢翻了身旁的茶盏,怒吼道:“给我打...打到他肯说为止...”侍卫们得令,立刻挥舞起皮鞭,如雨点般落在萧伯忌身上。每一鞭下去,都在他后背留下一道血痕,皮开肉绽间,鲜血飞溅。萧伯忌紧咬牙关,闷哼声从齿间溢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们气喘吁吁地停下手中动作。萧伯忌趴在地上,后背早已是血肉模糊,鲜血浸透了衣衫,与地上的灰尘混在一起,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周显踱步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慢悠悠地倒出一把细盐。“你不肯说,没关系,这滋味,可比皮鞭更让人难忘。”周显冷笑着,将细盐狠狠撒在萧伯忌的伤口上。

刹那间,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身体,萧伯忌浑身剧烈颤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冲破密室的墙壁。他的双手在青砖上拼命抓挠,指甲断裂,鲜血渗出。

周显却不为所动,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快感:“怎么样,不好受吧,现在招供,还来得及。”萧伯忌强忍着剧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做梦…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周显脸色铁青,甩袖而去,临走前恶狠狠地留下一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密室中,只留下萧伯忌痛苦的呻吟声,和那愈发浓烈的血腥气。

在江湖的黑暗深处,五毒神教向来以神秘和狠辣著称。教中众人皆擅长用毒,行事诡谲,令人闻风丧胆。这一日,教中核心弟子们齐聚一堂,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教主面色阴沉,声音冷冽地宣布了一个令整个神教都为之震动的消息,李贵恒死了。

李贵恒,在五毒神教中虽非位高权重之人,却也是教中培养多年的得力手下。他精通用毒之术,为人机灵,平日里替神教办了不少隐秘之事。众人对他的印象深刻,听闻他的死讯,皆是一脸震惊与愤怒。

“教主,李贵恒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干的?”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忍不住率先发问,他满脸的络腮胡随着情绪的激动而微微颤动,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骨节泛白。

教主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目前还未完全查明,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绝非意外。贵恒向来行事谨慎,能杀他的人,必定不简单。”

神教中的智囊,一位身着黑袍,面容消瘦的老者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当务之急是收集线索,不能盲目行动。先派人去贵恒生前常去之处打听消息,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教主微微点头,随即大手一挥,命令道:“好,就按长老所言。你们几个,分别去李贵恒的住处,他平日里接头的地点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遗留什么线索,还有你们,去城中各处酒馆,赌场,那些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听听有没有什么风声。务必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众人领命,迅速散去,经过数日不分昼夜的多方打听,终于有了一丝线索。一名弟子匆匆赶回神教,满脸兴奋地向教主禀报:“教主,打听到了!李贵恒出事当天,去过御宝斋。”

“御宝斋?那不是卖古玩的地方吗?他去那里做什么?”教主疑惑地问道。

“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但据御宝斋附近的一个小贩所言,李贵恒那天神色匆匆地进了御宝斋,在里面待了好一阵子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脸色竟出奇的好。”弟子详细地汇报着。

教主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冷笑道:“看来这御宝斋有问题。一个卖古玩的地方,怎么会和贵恒的死扯上关系?说不定他在那里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或者是被人在那里下了黑手。”

“教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杀过去吗?”另一名弟子急切地问道。

“不可鲁莽。”教主摆了摆手,“御宝斋能在这城中立足多年,背后说不定也有势力撑腰。我们先派人暗中盯着,摸清楚他们的底细,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一旦确定他们与贵恒的死有关,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那日起,五毒神教的人开始对御宝斋进行了严密的监视。白天,有弟子伪装成普通百姓,在御宝斋附近晃悠,观察进出的人员,夜晚,则有擅长隐匿的高手潜伏在御宝斋周围,偷听里面的动静。他们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蛇,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以报李贵恒之仇。

五毒神教的两名弟子,蟒七和蝎三,奉教主之命,已在御宝斋附近一连蹲守了好几天。

清晨,第一缕阳光才刚洒下,街道上的石板还带着昨夜的凉意,蟒七便揉了揉熬得通红的双眼,用手肘碰了碰身旁同样一脸倦容的蝎三:“老三,醒醒,新的一天,盯仔细点。”蝎三哼唧着应了一声,强打起精神,将目光投向不远处那扇紧闭的御宝斋大门。

这几日,他们除了看到御宝斋正常营业场景,就只频繁瞧见小虎和小男孩的身影。小虎是御宝斋伙计,身形精瘦,整日里在店铺与库房之间匆匆奔走,不是清点一个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就是一个个仔细擦拭着店面上的古董。每次出门,他都脚步匆匆,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像是生怕被人盯上。

而那个小男孩,总是跟在小虎身后,蹦蹦跳跳,充满着孩童的朝气,与小虎的谨慎形成鲜明对比。小男孩生得虎头虎脑,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时不时停下脚步,去逗弄街边的小猫小狗,或是盯着摊位上的小玩意儿出神。

“这俩到底啥情况?”蟒七皱着眉头,满脸疑惑。“那小孩怎么天天跟着他到处跑?”

蝎三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谁知道呢,也许这小孩是他亲戚家的,他帮忙照看。”

“不像。”蟒七一口否定,“哪有帮忙照看天天带在身边干活的?而且我注意到,每次有生面孔靠近御宝斋,小虎都会把小孩拉到身后,眼神里透着戒备。”

正说着,小虎和小男孩又从御宝斋里走了出来。小虎背着一个大竹篓,里面装满了各种古董,小男孩则手里拿着一个小布袋,跟在小虎身后。他们沿着街道一路前行,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蟒七和蝎三对视一眼,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小巷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两旁的墙壁爬满了青苔。小虎和小男孩在一处破旧的小院前停下,小虎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跟踪后,才推开了院门。蟒七和蝎三连忙躲到墙角,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声,但声音很低,听不太真切。蟒七心急如焚,冒险探出半个脑袋,试图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两人吓得赶紧缩了回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等脚步声远去,他们再次小心翼翼地观察院子里的动静。只见小虎和小男孩从院子里出来,小虎的神色更加凝重,小男孩也收起了往日的笑容,显得有些紧张。

“这绝对有猫腻。”蟒七压低声音说,“看来我们得盯得更紧些,说不定他们和李贵恒的死真有莫大的关系。”蝎三默默点头,两人紧紧盯着小虎和小男孩的背影。

原来是:御宝斋的后院,小虎一脸无奈地望着空荡荡的米缸和几近见底的油壶,心中满是发愁。这几日,陈掌柜有事外出,家中大小事务便落在了他这个伙计身上。本想着能应付得来,可谁能料到,家中的吃食竟已快消耗殆尽。

“这可如何是好,陈掌柜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再不想办法,这几日可就要饿肚子了。”小虎眉头紧锁,在狭小的厨房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他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角落里堆放的几件古董上。这些古董是陈掌柜平日里收来的,本是待价而沽之物。小虎咬了咬牙,心一横:“不得已,只能先委屈你们了。”

于是,小虎精心挑选了几件看起来较为轻便且价值不会太低的古董,用一块旧布仔细包裹好,小心翼翼地放在竹篓里。他深吸一口气,吃力的背了起来,带着小男孩,走出了御宝斋的大门。

此时,正值晌午,烈日高悬,街道上熙熙攘攘,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小虎穿梭在人群中,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心中却满是忐忑。他从未干过这样挨家挨户叫卖古董的营生,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来到一户看起来颇为富贵的人家门前,小虎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抬手敲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探出脑袋,上下打量着小虎,满脸的不耐烦:“你是何人?有何事?”

小虎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爷,我是御宝斋的伙计,我家掌柜外出了,家中缺些吃食,我…我背了些古董出来卖,您看…”说着,他连忙解开背上的包裹,露出里面的古董。

管家皱着眉头,随手拿起一件古董,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冷哼一声:“就这玩意儿?看着也不怎么样嘛,你这小毛孩,不会是拿些假货来糊弄我吧?”

小虎一听,急得脸都红了,连忙解释:“大爷,这可都是真品,我家掌柜在这行干了多年,眼光独到,这些都是他亲手收来的,您要是不信,可以找懂行的人来鉴定。”

管家却不屑一顾,摆摆手道:“去去去,我可没那闲工夫。”说完,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小虎无奈地叹了口气,收好古董,继续往前走。他又接连敲了好几户人家的门,可不是被人拒之门外,就是被狠狠压价,折腾了半天,一件也没卖出去。

只见日头渐渐西斜,小虎与小男孩又累又饿,脚步也变得愈发沉重。但他知道,今天要是卖不出去东西,这几日可就真的要饿肚子了。于是,他咬咬牙,继续朝着下一户人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