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刺杀来袭

秦可卿房内，气氛着实凄苦压抑。

秦可卿说着些“未必熬得过年去”之类的悲观话，凤姐等人劝解一番，说些衷肠话儿。

没有在秦可卿房待太久。

过了会儿，就告辞离开。

凤姐离开前嘱咐秦可卿多注意休息，嘱咐瑞珠、宝珠两个丫鬟务必照顾好他们奶奶。

她是真的非常悲伤，宁国府里她只看得上秦可卿，没想到现在也要香消玉殒。看样子，真很难过得年去了。

刘宸仍旧走在最后一个出房间，他离开前稍微近距离留意了一下房间里的陈设。

总感觉哪里不对。

出房间后，迎面遇上了一个端着脸盆的婆子，众人不觉有异，想是秦可卿房里的粗使婆子。

凤姐还问道，“这脸盆里的是什么，黑乎乎的？”

那婆子躬身应道，“回奶奶话，这里面是道士们用几种名贵药材熬制的，专门给蓉大奶奶泡脚用的。”

凤姐点点头，没有再理会，默默地往前走去。

但刘宸却是瞳孔巨震，这人，就是那天荟芳园里密谋的那个婆子。

刘宸神情突然有些紧张，怕她认出他来，倒不是怕有危险，主要是担心无意间参与到某个事件，惹一身腥臊。

刘宸跟在队伍最后面，此时才刚出秦可卿房间门。很快，那婆子端着脸盆就经过了刘宸的位置。

刘宸装若无意地加快了两步，心里默念，别抬头看，别抬头看。

还好，有惊无险，那婆子一直低着头端盆快速走着，并不敢抬头看这些主子们。

刘宸也松了口气。

但他却不知道，那婆子虽一直低着头，但却有一套自己的观人法门，刘宸的样貌和表情都被她收入眼中。

此时婆子心中微震，这个人就是那天听到他们密谈的醉鬼，而且看样子竟然还记得她，没有犹豫地，就做出一个决定。

刘宸缓步跟在黛玉身后，低声嘱咐着黛玉要好好练习那些动作。

黛玉联想到今日秦可卿的样貌，心中一阵寒意，听到刘宸的话，轻轻点头。

与众人打过招呼后，刘宸和贾蓉走另一个方向回到凝曦轩。

此时山子野已经将省亲别墅的初步规划图设计出来了。

看着眼前横跨东西两府的大型园林设计图，即便前世游览过故宫和苏州园林的刘宸，也觉得蔚为大观。

这个设计图将整个荣国府后院包括在内，从宁国府活水的最湍急处引一支流进入荣国府范围，环绕一圈后，再回到干流。

这样既保留了剩余荟芳园内仍有干流经过，又保证省亲别墅中有一条环绕的活水河。

而且在山子野的介绍中，以今日所观水流流速，将来省亲别墅中的河流宽度和深度足以行舟。

刘宸对这个倒不意外，大观园就是这么美轮美奂，现在就要在他手中重现了。

山子野毕竟是专门做园林的，规划图纸一出，就给出了预算。

总体来说，符合刘宸的预期，需耗银百万两。

贾蓉在一旁听的咋舌，好家伙，百万两。虽然宁国府奢靡成风，但他一年花费也不过几千两。

就他所知，府里一年算上田庄、租子、宫里赏赐，加起来一共也不到10万两。

西府田庄多些，一年也就在15万两上下。

这上百万两，怕是掏空两府的积蓄还不够。

想到这些，贾蓉开口问道，“野老先生，如果要进一步缩减预算，该如何？”

山子野回道，“若假山、树景要求降低，房内陈设简单些，百万两以内也是可以的，不过应该不会低于80万两。”

还是有些高了，而且建省亲别墅就是为了面子，如果这些要求降低，那还叫省亲别墅？

贾蓉再次问道：“可还有别的法子？”

山子野沉默不语，似在冥思苦想而不得。

“既然规划里占用了荣国府整个后院和宁国府小半的荟芳园，那里面原有的建筑、树木和假山石是否可以继续用？”刘宸开口提议道。

山子野眼前一亮，“对，宸大爷说的丝毫没错，原有的都可以重新部署过来加以利用，这样预算就会大大减少，可能五六十万两就足矣。”

贾蓉听到后也有些惊喜，对啊，原来的那些拆了也就拆了，反正是起新园子。

“好，这个我去和家里大爷们说，就按这个方案吧。”贾蓉最后给出定论。

这个改动涉及到贾府自身房屋景色的改动，刘宸不好开口，只能贾蓉去说。

随后几人又商讨一些细节，天色将晚时才结束。

又几日，省亲别墅的方案最终谈妥，贾府内部分景观、房舍需要拆除，改建到省亲别墅里。

一日傍晚，刘宸想着还没给黛玉送食盒，找柳二嫂子要了刚做好的吃食。

朝荣国府走去。

多日下来，荣国府仆人小厮对刘宸都很熟悉了，见他提着食盒进来，还调侃道，“宸哥儿，又去送吃食啊。”

显然他们已经通过府内的下人圈子知道到了刘宸的动向。

刘宸虽然威严英武，但平日里对下人比较和气，小厮们也敢和他说笑。

刘宸没有回话，笑着点点头，继续往里走。

在这种大家族内，不能一味讨好，要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和霸道，又不能一味高冷，让人觉得很难接触。

刘宸就把握的很好，他是贾琏黛玉等主子以及诸多仆人小厮的救命恩人，天然在下人圈里有着威严，同时又与凤姐关系密切，对下人们的威慑就更大。

此时再展现出一些亲民和善，自然让仆人小厮们感觉如沐春风。

随着时间的发酵，刘宸的口碑名声在丫鬟仆人小厮婆子等人中越发好了。

这里面，也有凤姐的推动，她毕竟答应了要玉成他与黛玉的婚事，首要一点名声必须站的稳，才好向王夫人和贾母提起此事。

刘宸这几日天天送吃食的事，被丫鬟们传开，导致贾府里各位小姐也都知道了，几日里经常拿黛玉打趣。

黛玉一开始还会羞涩不已，三缄其口。

但随着日子的继续，也就默认此事，并隐隐有炫耀之意流露，反惹得其他姐妹们吃味。

谁又不希望将来的夫婿这样爱护自己呢？

这日夜间，刘宸等人已经休息入睡。

突然，有几名黑衣人从院墙翻身而入。

腰中都别着剑，在月色下散发点点寒芒。

几人进入到院内后，互相打了个手势，分散开来。

为首两人，径直向主屋刘宸的房间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