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昂热对元老们的“劝说”(求追读)

剑柄残留的灼痛感还在掌心跳动,路明非凝视着茶汤里破碎的月光。他想起苏晓樯在毕业典礼上甩头发的模样,发梢扫过盛夏阳光时带起的金色尘屑,像极了此刻漂浮在炼金矩阵中的光点。

“我选...”

青铜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天花板上的星图开始顺时针旋转。

路明非看见自己瞳孔的倒影在剑身上分裂重组,最后定格成两簇跳动的金色火焰。

深海中沉睡的黄金瞳与他对视的刹那,某种古老的枷锁在血脉深处崩断。

即将扑倒路明非的瞬间,被骸骨组成的王座爆发出剧烈波动,将对面压了下去。

“战场。”少年听见自己的声音裹着颤音,“但我要加个条件。”

他握紧剑柄站起身,八面剑锋割裂空气时带起些许寒芒,“找到他们之后,我要亲手给这段宿命画上句号。”

昂热的动作又双叒叕停顿了千分之一秒。

这个瞬间足够路明非看清刀柄暗格里嵌着的怀表,表盘上逆时针转动的指针正指向1910年汉堡港的某个雨天。

校长鎏金色的瞳孔里泛起笑意,像是透过少年看到了百年前那个暴雨中拔刀掏枪的故人。

“成交。”烟灰坠落在梵高的星空里,化作燃烧的流星,“明早八点,装备部会送来你的炼金装备。”

“顺便提醒,你母亲毕业论文的题目是《论龙类胚胎对人类基因的侵蚀性》,而你现在闻起来...”

刀尖掠过鼻尖时带起血腥气,路明非这才发现自己的汗水正泛着淡淡的青铜色。

“像颗正在孵化的龙蛋。”昂热笑道,书房里所有炼金矩阵同时熄灭。

月光重新变得温柔如水,那幅《星空》里的漩涡却仍在缓慢旋转。

路明非转身时听见丝绸撕裂般的轻响。

雕花木门自动开启,他看见走廊尽头立着个穿白色实验服的背影。

那人指尖跃动的蓝色电弧勾勒出螺旋,在触及他视线的瞬间炸成漫天星屑。

昂热的声音混着雪茄烟雾从背后追来,“你父亲当年用的武器也是汉八方——不过他用剑的方式比较特别。”

月光突然变得粘稠如汞,路明非恍惚看见无数青铜齿轮在墙壁里转动。

当他眨眼时,所有异象都消失了,唯有剑柄残留的温度提醒着这不是梦境。走廊拐角处,古德里安教授捧着爆米花桶探出头来,胸前还别着“欢迎新生”的卡通徽章。

“路明非同学!校长有没有给你看那个会唱歌的青铜铃?”教授兴奋地挥舞着爆米花勺,“我跟你说,你简直是我的福星,你是不知道,那些非人工作其他人竟然...”

声音戛然而止。路明非回头望去,只见昂热站在书房门口,折刀闪烁的寒芒晃着古德里安的眼。月光给银发校长的轮廓镀上水银边,让他看起来像柄出鞘的唐刀。

“晚安,明非。”老绅士的微笑隐没在门扉之后,然后招手示意古德里安过来。

钟楼传来午夜钟声时,路明非站在卡塞尔学院的土地上。

汉八方剑在月光下流淌着水银般的光泽,剑身倒映的群星正在缓缓睁开黄金瞳。

路明非忽然想起临行前,苏晓樯把护身符塞给他时说的那句“别死在找爸妈的路上啊衰仔”。

此刻想来竟像句谶语。

他反手挽了个剑花,惊飞栖息在院墙上的夜鸦。

鸦群掠过月轮时,远在北极的冰盖上,某座“科研站”微微震颤,冰层裂痕中渗出熔岩般的金红色光芒。

然后路明非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般,开始在校园里游荡。

你要问为什么?

带路的古德里安教授去哪里了?

此时的昂热办公室,送走了新的S级,迎来了几位昂热心中总骂的“老不死”。

雪茄灰在青铜烟灰缸里堆成微型金字塔,昂热擦拭折刀的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脊背。七名秘党元老的黑影投在敦煌飞天帛画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龙形。

古德里安缩在波斯地毯边缘,爆米花碎屑在袖口粘成可笑的白斑。

“路麟城带走的书记载着龙王复苏的坐标。”拄蛇杖的老者嗓音沙哑如生锈齿轮,“而他儿子此刻散发的信息素,足够让冰窖里的那些恐怖尸守暴动。”

银质打火机叩响桌面的瞬间,所有黑影同时震颤。

昂热点燃新雪茄时,青烟在空中凝成炼金矩阵,将七道黑影钉死在墙壁。“诸君不妨直说。”火星在鎏金瞳孔里明灭,“你们只是怀疑明非是龙王化身。”

寂静中传来瓷器碎裂声。

角落里的元老举起茶盏,茶汤在紫檀桌面蜿蜒成马的形状。“这并非我们怀疑,他的气息与实力完全与他不相匹。”茶汤突然沸腾,蒸腾的水汽里浮现出冰层开裂的画面,“而当时,路明非正在触碰汉八方剑。”

古德里安突然被爆米花呛住,咳嗽声惊散了水雾幻象。

当他手忙脚乱擦拭教授袍时,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粘在自己身上。“我...我给明非做过血统检测!”他挥舞着吃剩的玉米粒,“他的龙血比例稳定在19.99%,比在座某些...”

蛇杖重重顿地,地板裂开蛛网纹。

昂热的折刀却已横在裂纹尽头,刀尖挑着一片正在晶化的龙鳞。“格陵兰海行动,诸位的‘安全预案’导致执行部损失多少精锐,我暂且不计较。”刀锋突然折射出1910年的雨夜,路山彦中弹时飞溅的血珠凝固在空中,“现在又要对故人之裔举起屠刀?”

“问问你们自己,心里安稳吗?”

空气开始粘稠如汞,墙上的飞天帛画无风自动。

当最“年轻”的元老试图摸向腰间的炼金武器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青铜地板的纹路吞噬。“时间零...”

他脖颈暴起青筋,“昂热!你竟对同僚使用言灵!”

雪茄烟灰簌簌落在蛇杖老者肩头,烫穿定制西装,露出下面的软甲。

昂热的身影在时间裂隙中分裂成无数残像,每个残像都在擦拭不同的武器:1911年的柯尔特左轮、1945年的武士刀、2003年的沙漠之鹰。“当年梅涅克牺牲自己封印天空与风之王时,”

所有声音叠加成青铜钟鸣,“诸君还在襁褓里吮吸龙血奶瓶。”

“要明白你们的位置是谁给的,从何而来。”

“我不介意从校董里寻几位,将你们代替。”

“如果换成贝奥武夫,你们的脑袋是否还在腐朽的身躯上待着还是个问题!”

言罢的昂热眼中泛着冷光,环顾四周威慑着众人。

古德里安突然发现爆米花桶变成了青铜匣,里面静静躺着多枚染血的校徽。

当他抬头时,正对上昂热本体的眼睛——那对鎏金瞳孔里旋转着银河星爆般的炼金矩阵。

“从此刻起,古德里安教授将全权负责明非的教育,格陵兰海一案也需要诸位出力去平息积累许久的怨。”折刀归鞘的脆响撕开凝滞时空,窗外的风应声而入。

七名元老的黑影在潮湿空气里晕染成模糊墨团,“至于路麟城...”

他忽然甩出张焦黄照片,外滩在雨中浮现,穿长风衣的男人正在黄浦江面刻写炼金矩阵,“多年前他就预见到如今的困局,暂且不认为他算逃跑。”

“你们可以说我这个老头子护着自己的学生。”

“但如果想反驳反抗,前提是能把我这老骨头揍得趴下。诸位不妨试试。”

蛇杖老者试图抓起照片,当他想发动言灵时,一柄汉八方剑的虚影正悬在眉心,剑锋滴落的寒霜冻结了所有龙文吟唱。

“散会。”昂热弹指熄灭雪茄,烟头坠地时化作青铜时钟。

当元老们的冷哼被钟声碾碎,古德里安才发现自己瘫坐在《星空》复制品前,梵高的星云漩涡里嵌着多双紧闭的黄金瞳。

风拍打彩绘玻璃窗,将圣乔治屠龙的投影切割成光之碎片。

昂热擦拭着老友照片上的水渍,忽然哼起摇篮曲的变调。古德里安战战兢兢地站在似乎已经平息怒火的昂热身旁。

“明天带明非去冰窖上第一课。”校长注视着梅涅克的怀表,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告诉他,卡塞尔会永远庇护学生...”

怀表盖弹开的瞬间,古德里安看见1910年的汉堡港正在表盘里燃烧,“无论对方是谁,有多么强大。这是我这个校长,对下一代‘领导人’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