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的订单

“玄泉通窍图？”

曹沫看着旁边的小字，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他盘膝而坐，引动墨气，按照通窍图中的穴位，慢慢运转。

这些穴位有大有小。

大的穴位如一座座关隘，光明正大，在昨日和心神中，曹沫调动墨气通过这些关隘时，就有些吃力。

更别说那些藏在大穴下的，极小的穴位。

它们隐秘至极，就是对着玄泉通窍图的指引来运转也难以找到。

找都找不到，谈何运转？

曹沫才通过一个大穴，就卡死在下一个位置‘偏僻’的穴位里。

“算了，慢慢来。”

曹沫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出门。

现在不似以往。

往常，生活虽然也算不上顺遂，但是也没有性命之忧。

现在，曹沫要做足准备。

院中的青竹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有必要再找些竹子了。

陈娘同意了多给些竹材给他，但是估计不太够用。

曹沫有个想法要去验证。

他第一次控制‘广袖’，就是滴血在它的眉心。

那么其他纸人呢？

可惜，唯一一个能用来试验的纸人，在镇魂觉醒时被压塌了。

而且，曹沫对陈娘的态度也是十分疑惑。

陈娘，在整条后街都是赫赫有名的。

传闻，她在刚开染色铺时，巴城城主可是亲自上门拜访的，当时听说他还要帮忙剪彩，给染色铺题一个招牌。

说来好笑，作为‘巴城两皇帝’之一的巴城城主，那天也只能在旁边看着。

曹沫还注意到，陈娘在扫了城主的面子以后，染色铺仍然是正常经营。

这有两种可能。

要么，陈娘根本不怕城主的报复。

要么，城主的报复对陈娘根本没用。

虽然曹沫也不知道陈娘对他这般挑逗，意欲何为。

他回想起陈娘妩媚的脸，以及她胸前的波涛汹涌。

“呵，少妇的情趣么。”

曹沫笑着摇摇头。

他虽然自认样貌不算太过出众，但也算是清秀。

谁揩谁的油，真不好说。

陈娘对他还算关照，在前些日子，最难的时候，给他一个小小的订单，靠着那几钱银子，好歹是熬过来了。

虽然这次给的订单明显不对劲，但是他相信陈娘无意害他。

而且，她也提醒了他这个单子不对劲，不想接就不接。

应该是无意间当了棋子。

刚起身，他就听到有人在敲院外木门。

要知道，扎纸铺位置偏僻，平时都没多少人经过这条街。

许多要经过这条小街的地方，都能直接从城中大道直接到达。

再者说，城中人都知道，这条街上就两户人家。

一户人家，是做死人生意的，也就是曹沫。

另一户人家，是刘寡妇。

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一群老婆子天天盯着她说小话。

也就那个懒汉，天天上门骚扰她了。

这个敲门的人，能是谁？

义庄的人？

曹沫警惕的拿起镇魂，藏在袖中，调动几缕墨气到眼中。

他把门打开条小缝，往外看去。

头上扎着两个小丸子，身着红色纱裙。

这不是小玲是谁？

曹沫笑着把门打开。

“你！怎么这么慢！叫我和姐姐好等！”

小玲双手叉腰，气冲冲的质问道。

曹沫看了看小玲的脸，没绷住，笑出声。

平日古灵精怪的小玲，脸上胡乱用妆粉拍了几下，根本没有拍匀，配合嘴唇潦草涂上的胭脂，在脸上形成不同的色块，跟鬼画符一样。

不知道曹沫在笑什么的小玲更生气了，“你还笑！问你话呢！”

曹沫被拙劣模仿大人的小玲逗笑了，边笑边揉她的丸子头。

“没笑呢，今天也不是鬼节啊，刚开门还以为我撞邪了呢。”

小玲头发被揉散了，她钳住曹沫的手，想让他停下。

她今天可是‘精心’打扮过的！

现在曹沫今时不同往日，小玲的小力气根本挡不住他的动作。

她能感受到头发散了，越来越焦急。

“早知道就不带姐姐来找你了！”小玲的声音带着哭腔，眉毛拧在一起，嘴巴咧开，几乎要哭了。

这话出来，曹沫才注意到小玲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女子。

她身着月白素裙，乌发绾成垂云髻，插着白玉簪子。

此时的她，正细声细语的安抚着哭啼啼的小玲，还帮小玲重新扎起两个圆滚滚的丸子。

曹沫也不急，就这么看着她们俩。

这女子眉如玉山含黛，杏仁眸子如静潭映月，她弯着腰，给小玲擦去眼泪。

小玲终究还是孩子，被哄之后，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小丸子，又重新开心起来。

当然，她还是狠狠瞪了曹沫一眼，拽着女子的手转身就走。

“姐姐我们走，不理他！”

“别闹。”女子轻轻拍了拍小玲的背，“别忘了正事呀。”

她抬头，和曹沫对视起来。

“初次见面，曹公子，我姓魏，叫我清寒就可。”女子微微颔首，“陈姨说你手艺很好，让我来找你。”

曹沫看着魏清寒的脸，有些怔住了。

这脸好美，以后试试能不能画到纸人身上。

他心中暗自思量。

“陈娘介绍来的吗？”曹沫挥挥手，“要干什么？多少报酬？”

这话一出来，轮到魏清寒愣了一下。

她的身边，从不乏对她示好的异性。

大多数人，在看到她以后，都会想着如何套近乎。

眼前的曹沫倒好，开口就是钱。

不过也好，和这种就事论事的人谈生意更舒服。

“我要一条纸龙。”魏清寒音色婉转，轻声说道，“报酬的话，你随便提。”

纸龙？

曹沫又一次接到这种单子，头都大了。

上一个是纸轿，现在来一条纸龙是吧？

他突然想起那个庄主的话。

“你说怪不怪，其他人做的纸人都没法炼成法器，就只有他们曹家扎的纸人可以，真是奇也怪哉。”

心中了然。

怪不得。

生意上门，哪有不做的道理？

曹沫手抚着下巴思量着。

魏清寒也不着急，静静的在一旁等着。

“什么报酬都可以吗？”

曹沫突然抬头，直勾勾盯着面前气质温婉的女子，眯着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