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疯婆娘拆台,戏精互撕!

药庐里的艾草味被瓷器碎裂的声响冲散。

火嬷枯树皮般的手揪着风铃的衣领,指节因用力泛白,鹿皮靴跟碾碎了半株倒地的紫丹参:“昨日午时你说要帮我整理药方,我前脚出门,后脚密信就不见了!

不是你拿的,难道是林悦那疯婆娘会穿墙?“

风铃被抵在药柜上,发间银铃叮当作响。

她望着火嬷因暴怒而扭曲的脸,突然低笑一声,从袖中抽出半卷兽皮:“您说的密信,可是这封?“

兽皮展开的瞬间,火嬷的瞳孔剧烈收缩——上面的字迹与她昨日写给岩鹰部大祭司的信分毫不差,连末尾那个刻意歪斜的“火“字都一模一样。

“您以为只有您会写信?“风铃的手指划过兽皮边缘,“我抄了您三年药方,您写十遍的字,我闭着眼都能描。“她突然用力推开火嬷,银铃震得人心慌,“可您为什么要在信里写蓝翎与岩鹰部私通?

明明真正的密信,是您约岩鹰部在联姻夜开西栅门!“

火嬷后退两步撞翻药杵,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她张了张嘴,喉间只发出破碎的喘息——这伪造的信件,竟比她自己写的更像真迹。

“吵什么吵!“

药庐外传来巡卫的吆喝。

火嬷猛地将兽皮攥成一团,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你...你等着!“她踉跄着往外走,鹿皮靴踩过满地药草,像踩过自己碎裂的体面。

林悦蹲在训练场边的老槐树下,正用草茎逗大黄。

远处传来蓝翎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毒刺:“听说有人靠狗打猎?

也不知是打猎还是遛狗——毕竟某些疯婆娘,除了会偷东西,也就剩条土狗能撑场面了。“

大黄的耳朵竖起来,喉咙里滚出低低的轰鸣。

林悦捏了捏它的耳朵尖,嘴角勾起一抹笑:“别急,戏才开场。“

蓝翎站在训练场中央,月白色兽皮裙上绣着水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身边围着几个贵族雌性,紫藤的指尖沾着草汁——显然刚从药园过来。

见林悦慢悠悠走过来,蓝翎提高了声音:“怎么?

被说中痛处了?

我还以为你这种连适配度都测不出来的废物,早就该缩在草棚里哭——“

“汪!“

一声低沉的犬吠炸响。

大黄的身影突然从林悦身后凝实,蓬松的黄毛在风里炸开,黑葡萄似的眼睛紧盯着蓝翎,喉咙里的轰鸣像滚过闷雷。

蓝翎的话卡在喉咙里。

她望着突然出现的犬影——那是只有黄金阶兽化者才能做到的实体化,可这分明是条普通的中华田园犬!

她后退半步撞在石墩上,水纹兽皮裙被蹭得皱巴巴的:“你...你使了什么妖术?“

“妖术?“林悦歪头,指尖抚过大黄的脊背,“我家大黄说,它最讨厌别人说主人是废物。“她向前一步,阴影罩住蓝翎惨白的脸,“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听清。“

蓝翎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正要开口,余光瞥见紫藤对她使眼色——那是她们约好的暗号。

林悦蹲下身装模作样地给大黄顺毛,余光却瞥见紫藤猫着腰靠近她的水囊。

那抹青绿色的裙摆她太熟悉了——是紫藤最爱的毒草染的颜色。

“大黄。“她轻声唤了一句。

大黄的耳朵动了动。

就在紫藤的指尖即将触到水囊塞子的瞬间,它突然窜出去,獠牙精准咬住紫藤的手腕。

紫藤尖叫着摔倒在地,怀里的陶瓶滚出来,暗红色液体在地上蜿蜒成蛇。

“毒藜汁?“林悦弯腰捡起陶瓶,对着太阳看了看,“这东西抹在伤口上,三天就能烂到骨头里。

紫藤,你是觉得我死了,蓝翎就能踩着我上位?“

围观的族人哗然后退。

几个巡卫挤进来,长矛尖对准紫藤不停抽搐的手腕——大黄还咬着,却没见血,只在皮肤上压出两排青紫色的牙印。

“我...我不是故意的!“紫藤哭着去掰大黄的嘴,“是蓝翎让我...呜!“

“闭嘴!“蓝翎冲过去要捂紫藤的嘴,却被巡卫拦住。

她望着四周投来的审视目光,突然尖笑起来:“你们信一个疯婆娘的狗?

那狗根本不是兽化!

它就是个...啊!“

大黄突然松开紫藤,转身冲蓝翎低吼。

蓝翎的水纹兽皮裙无风自动,却始终不敢召唤兽化形态——她的兽化是白银阶,可面前这条狗,竟让她生出面对黄金阶战兽的恐惧。

“都静一静。“

苍老却威严的声音传来。

风语长老柱着骨杖从人群外走进来,目光扫过地上的毒藜汁,又落在林悦怀里的大黄身上:“紫藤意图谋害族中雌性,按规矩关黑屋。

蓝翎,你且随我去议事厅。“他顿了顿,看向火嬷,“火祭司,您昨日丢失的密信,也该给大家一个说法。“

火嬷的嘴唇颤抖着,突然抓住风铃的手腕:“是她!

是她和林悦合谋...“

“火嬷。“风铃抽回手,声音清清淡淡,“不如请长老查查最近三个月,您与岩鹰部的传信记录?

我记得...上个月十五,您还让我帮您誊写过一封。“

夜色漫过竹楼的草顶时,林悦蹲在屋檐下,看大黄啃最后一块鹿骨头。

远处传来巡卫换岗的号角,风里飘来黑屋方向的哭嚎——是紫藤在喊冤。

她摸出藏在怀里的半卷兽皮,月光下,上面的字迹与火嬷如出一辙:“联姻夜开西栅门,放岩鹰部勇士入内。“这是她从火嬷木盒里偷抄的真迹,而蓝翎妆匣里那封“蓝翎私通“的,不过是她用大黄的爪印拓了火嬷的笔迹。

“明天,该让风语长老看看这个了。“她对着月亮呢喃,大黄抬起头,尾巴拍打着地面,像在应和。

风突然大了些,卷起一片梧桐叶落在兽皮上。

林悦望着叶尖的银斑,想起火嬷药庐里那株被踩碎的紫丹参——有些秘密,该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