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疯婆娘斗狼,教官傻眼!

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时,林悦被送进了封闭山谷。

灰岩将刻着“实战“的骨牌拍在她掌心时,指节关节捏得发白:“影狼是群居兽,十头。“他盯着林悦沾着草屑的袖口,声音像淬了冰,“我给你半柱香准备——别指望那些雄性会来救,这是雌性特训营的规矩。“

林悦把骨牌塞进兽皮裙口袋,抬头时眼尾微挑:“教官,半柱香够我挖个陷阱吗?“

灰岩的眉峰狠狠跳了跳。

他见过太多雌性在这种时候发抖,要么求他通融,要么抱着布偶哭。

可眼前这疯婆娘倒好,像根烧红的火炭,碰一下能烫人个水泡。

“滚进去。“他挥了挥手,身后两个战士立刻拉动麻绳,谷口的荆棘门“唰“地闭合。

林悦的靴底刚沾到湿软的泥土,冷风里就窜来铁锈味。

她蹲下身,指尖触到地面的抓痕——三指宽,呈梅花状,是影狼的爪印。

大黄的灰影从她脚边浮起,尾巴绷成直线,鼻尖朝着左侧山壁轻颤。

“九点钟方向,五头。“她低声呢喃,骨刀在掌心转了个圈。

阿灼给的骨刀淬过蛇毒,刀身泛着幽蓝,“右边山坳还有三头?

剩下两头......“

话音未落,青灰色的影子从头顶扑下。

林悦就地一滚,狼爪擦着她的发顶划过,在泥土里抓出五道深沟。

月光重新漏下来时,她看清了影狼的模样:皮毛泛着冷光,眼瞳红得像烧过的炭块,喉间发出的低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响。

“十头,全齐了。“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后背抵上一块凸起的岩石。

大黄突然冲她甩了甩尾巴,灰影在左侧的灌木丛里晃了晃——那里的草叶比别处更矮半寸,是狼群惯走的通道。

第一头影狼又扑过来时,林悦没躲。

她侧身让过狼爪,反手用骨刀在狼腹划了道浅口——不致命,但够疼。

影狼吃痛后退,喉间的低嚎变成尖叫。

其他狼被这声尖叫激怒,从四面八方围上来,青灰色的皮毛在夜色里连成一片。

“大黄!“林悦大喝一声。

灰影“唰“地窜出去,精准叼住最近一头狼的尾巴。

影狼吃痛转身,却只咬到一团空气。

第二头狼趁机扑向林悦的脖颈,她弯腰躲过,抄起脚边的石块砸向左侧山壁——“轰“的一声闷响,狼群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左三!“她又喊。

大黄的灰影闪到左边第三头狼身后,这次直接用前爪拍在狼腿关节处。

影狼踉跄着栽进泥坑,其他狼被同伴的狼狈激怒,阵型乱了半分。

林悦抓住空隙,骨刀在掌心转了个花,朝着最近的狼耳后刺去——那里是阿野教她的,兽类最脆弱的神经丛。

第一头狼倒下时,血珠溅在她的兽皮裙上。

林悦喘了口气,却没放松。

剩下的七头狼重新围成圈,头狼的红瞳里多了凶光。

她摸了摸腰间的兽皮袋,里面装着沙狐昨天“不小心“漏掉的辣椒粉——那家伙总爱用这种小恩小惠当陷阱,倒便宜她了。

“大黄,去头狼身后。“她压低声音。

灰影如离弦之箭,在头狼的后腿弯处抓了一把。

头狼吃痛跳起,林悦趁机扬手撒出辣椒粉。

红色粉末在月光下散开,狼群顿时炸了窝,有的用爪子揉眼睛,有的原地转圈。

最后一头狼扑上来时,林悦已经靠在岩石上。

她把骨刀插在脚边,摊开掌心:“大黄,收工。“灰影骤然凝实,原本半透明的爪子变得像真的一样,“唰“地扣住狼的咽喉。

影狼的獠牙擦过她的手腕,却在触到皮肤前泄了力——大黄的爪心压着它的动脉,只要再用三分力,这畜牲就得断气。

“降了。“林悦拍了拍大黄的脑袋,灰影立刻消散。

她弯腰扯下狼耳上的绒毛——这是任务要求的凭证,指尖却在发抖。

不是害怕,是兴奋,像前世在夜市里赢了套圈游戏,又比那更烈几分。

谷口的荆棘门被拉开时,灰岩正捏着计时的沙漏。

他原本算着半柱香时间足够狼群啃完骨头,可抬眼就看见林悦倚着岩石,脚边横七竖八躺着十头影狼,手里还揪着最后一头的耳朵。

“教官。“她把绒毛团成球扔过去,“数数够不够十根?“

灰岩的喉结动了动。

他接过绒毛时,触到林悦掌心的薄茧——这哪是被娇养的雌性,分明是在战场上滚过的战士。

“去演武场等。“他转身时,斗篷下摆扫过地面的狼血,“我让人给你拿伤药。“

林悦没接话。

她望着灰岩的背影,看见他摸向腰间的通讯骨哨——那是给其他教官传讯用的。

演武场的火把烧得正旺时,黑羽来了。

他没变回鹰形态,穿着洗得发白的兽皮短打,手里攥着根烤鹿腿。

“你怎么知道影狼怕辣椒?“他把鹿腿往林悦怀里一塞,耳尖又红了,“我上次被影狼追,用火焰术都没这么利索。“

林悦咬了口鹿腿,肉香混着辣椒味在嘴里炸开:“鹰部的侦察兵只看天?“她指了指地面,“影狼的爪印边缘有焦痕,是被火燎过。

它们怕的不是火,是刺激气味。“她顿了顿,又补了句,“下回别把松脂抹得太香,我隔着三座山都闻见了。“

黑羽的脖子红到了耳根。

他抓了抓头发,突然掏出片鹰羽:“明天我去东边林子侦察,你要一起吗?

我能帮你看有没有陷阱。“

林悦刚要应,沙狐的声音从演武场门口飘过来:“哟,疯婆娘还真勾搭上鹰部的了?“他倚着门框,指尖拨弄着根青藤,“就是不知道,明天早上的晨训路......“他拖长了尾音,青藤上的紫斑在火把下泛着诡异的光,“还顺不顺。“

林悦盯着那根青藤。

沙狐总爱用毒藤设局,上次她的鞋跟就被缠过——但这次,大黄今早已经在晨训路上撒了尿做标记。

“沙狐。“她突然笑了,“你说毒藤区的刺,是扎在你屁股上疼,还是扎在我脚上疼?“

沙狐的脸色骤变。

他刚要反驳,就见灰岩抱着一摞兽皮卷轴走进来。

卷轴最上面的那张,赫然写着“旁听生资格“。

“林悦。“灰岩把卷轴拍在石桌上,目光扫过沙狐时冷了几分,“从明天起,你可以参加战术推演课。“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至于某些总爱给同伴下套的——“他指了指沙狐怀里的毒藤,“去领二十鞭。“

沙狐的脸白得像雪。

他狠狠瞪了林悦一眼,却在触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时败下阵来,灰溜溜地往外走。

林悦摸着石桌上的卷轴,指尖触到“战术推演“四个字。

演武场的风掀起卷轴边角,露出里面画满的兽类分布图——最上面那张,是影狼的弱点标注图,墨迹还没干透。

她抬头望向训练场深处。

那里的木牌上刻着明天的课程表:“兽类行为学——如何预判攻击轨迹“。

月光落在木牌上,把“预判“两个字照得发亮。

“这才只是开始。“她低声说。

大黄的灰影在脚边晃了晃,尾巴尖扫过她的脚背,像在应和。

远处传来晨钟的闷响。

林悦把卷轴抱在怀里,朝着宿舍方向走。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药香——是阿灼的味道。

她勾了勾嘴角,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明天的战术课,该让那些只会照本宣科的教官,看看什么叫“实战出真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