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的风雪像无数把冰刀切割着暴露的皮肤。昆式战机降落在振金碑最初发现的坐标点,林克踏出舱门时,胸口银杏叶器官自动亮起,在雪地上投射出指引光路。
“就是这里。“格萝娅的绿袍在狂风中纹丝不动,仿佛处在另一个空间,“红骷髅当年挖到的不过是个天线,真正的东西在下面三公里。“
托尼启动地热扫描:“下面有个中空结构,但冰层太厚...“
林克突然跪地,手掌按在冰面上。振金纹路从他指尖蔓延,冰层立刻变得透明如玻璃。下方赫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振金构造体——形如倒置的世界树,根系朝上延伸至冰盖,树干部分深入地球内核。
“老天...“巴基的机械眼调整焦距,“九头蛇当年差点挖到宇宙级炸弹。“
格萝娅轻笑:“相反,这是宇宙级种子库。“她转向林克,“用你的印记共鸣。“
林克刚抬起手,616美国队长的全息通讯突然强行插入:“所有单位注意!收割者改变航向,正朝你们飞去!预计接触时间7分钟!“
画面中,七个黑洞状生物突然折转,拖曳着银色尾迹冲破大气层。最前方的收割者头部三个黑洞加速旋转,沿途的云层被撕成基本粒子。
“来不及下去了,“斯特兰奇画出传送圈,“我们必须——“
“不,“格萝娅打断他,“巴基·巴恩斯跟我下去。其他人准备迎敌。“见众人困惑,她指向巴基的机械眼,“九头蛇的洗脑代码里有保护协议,他能安全激活碑文。“
共生体托尼的战衣突然暴起尖刺:“你怎么会知道九头蛇的——“
“因为是我给的。“格萝娅的绿袍无风自动,“1943年,我伪装成九头蛇科学家把协议植入他们的超级士兵计划。红骷髅一直以为那是雅利安超神基因。“
林克与巴基短暂对视,点了点头。巴基拉动枪栓:“带路吧,园丁女士。“
当格萝娅和巴基通过林克制造的冰隧道下降时,其余人迅速布防。托尼的纳米机器人在冰原上组成炮塔阵列,斯特兰奇和王画出多重防御法阵,小摩根的战甲展开量子力场发生器。
林克站在最前方,胸口器官搏动频率与逼近的收割者同步。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见过这些生物,在作为联结者的前世记忆里。
“它们会优先攻击我,“林克的声音开始带着多重回音,“收割者的目标是切断世界树能量流动。“
第一道阴影笼罩冰原时,空气瞬间降至绝对零度。托尼的纳米炮塔冻结碎裂,斯特兰奇的魔法盾结满冰晶。最大的收割者悬浮在众人上方,三个黑洞组成的头部开始重组,逐渐形成类似林克胸口银杏叶的图案。
“它在模仿你!“小摩根惊呼。
林克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它在定位世界树种子!“他猛地转身朝冰洞大喊,“巴基,别碰碑文!“
太迟了。一道绿光从冰层下迸发,整片冰原瞬间汽化。格萝娅和巴基的身影在光柱中浮现,前者手持一块发光的振金立方体,后者的机械臂已经与立方体融合,眼中射出与林克相同的七彩光芒。
“守护者已激活。“巴基的声音变成机械合唱,“检索到第七代联结者基因签名。“
振金立方体展开成微型世界树模型,投射出六个模糊人影——前六代联结者。林克看到古一站在第三代联结者身旁,正将阿戈摩托之眼的光注入一棵小树苗。
收割者发出刺耳的量子啸叫,七个生物同时俯冲。林克本能地展开双臂,胸口银杏叶器官伸出光之根系扎入冰层。世界树投影突然实体化,枝条如鞭子般抽向收割者,暂时缠住其中三个。
“漂亮!“托尼发射集束炮,但能量直接被剩余收割者吸收,“该死,它们在进化!“
最可怕的景象出现了——吸收能量的收割者开始变形,逐渐呈现出类人轮廓,头部浮现出酷似林克的面容。
斯特兰奇的悬浮斗篷突然将他拽离原位,一道银色光束擦肩而过,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变成一团基本粒子云。“它们在学习魔法!“法师双手结出维山帝之印,“所有人别用重复攻击!“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616美国队长的雷神之锤开始聚集异常能量。当锤子砸向世界树投影的根系时,时空仿佛静止了一秒。
“对不起,孩子们。“616队长的眼白变成漆黑,“但饥饿必须被满足。“
雷神之锤爆发出的不是闪电,而是粘稠的银色物质,瞬间腐蚀掉大半根系。世界树投影剧烈闪烁,三个被困的收割者挣脱束缚。
林克跪倒在地,胸口器官因反噬而黯淡。他看向616队长,发现对方皮肤下隐约有银色流体流动:“阿扎尔罗斯腐蚀了你...“
“他赐予真相。“616队长的声音变成多重混响,“所有宇宙终将合一,何必抵抗?“
共生体托尼的战衣突然暴长,黑色物质如浪潮般扑向叛徒。但收割者之一挡在前方,三个黑洞头部将共生体物质全部吸收,然后吐出重新组合的黑色能量弹——现在带着银色光边。
爆炸将众人掀飞。林克撞在世界树投影上,意外与巴基建立精神链接。九头蛇的加密档案在意识中解锁:红骷髅在1945年并非意外坠机,而是被振金碑的防御机制放逐。
“巴基!“林克通过链接呼喊,“保护协议第7条!“
巴基的机械臂突然脱离身体,飞向世界树投影的核心。保护协议代码具现化成绿色光带,缠绕住616队长的雷神之锤。令人震惊的是,锤子表面的乌鲁金属开始剥落,露出里面蠕动的银色物质——阿扎尔罗斯的细胞。
“原来如此...“格萝娅飘到林克身旁,“奥丁的雷神之锤早就被污染了。难怪这个宇宙的阿斯加德会——“
她的解释被收割者的集体尖啸打断。吸收了足够能量的七个生物开始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银色人形,胸口缓缓睁开第三只眼。
“初级收割完成。“怪物用616队长的声音宣布,“准备终极收割。“
林克感到世界树能量急速流失。更糟的是,他的皮肤开始不可逆地晶体化,从指尖向上蔓延。格萝娅抓住他的手腕:“你过度抽取了世界树能量。再这样下去——“
“没选择。“林克看向正在溃散的世界树投影,以及苦苦支撑的同伴们。托尼的纳米装甲只剩30%,斯特兰奇的悬浮斗篷破了个大洞,小摩根的战甲冒着电火花。
巴基突然从链接中传来一段数据——九头蛇档案中最深处的加密文件:一张世界树根系分布图,显示地球上还有七个次级能量节点。
“格萝娅,“林克咳嗽着,晶体已经蔓延到颈部,“如果世界树能量分散在七个节点...“
园艺师的眼睛亮起来:“就能同时激活全球防御网!但需要七个守护者——“
“我们有。“林克指向同伴,“托尼的纳米科技,斯特兰奇的魔法,小摩根的量子技术...再加上瓦坎达的振金网络。“
银色巨人已经完成最终形态,开始撕扯世界树的主干。616队长漂浮在它额心的位置,全身被银色物质包裹,只有嘴还在蠕动:
“加入我们...永恒的统一...“
林克用最后的力量将世界树投影分成七道光束,射向不同方向:
1.瓦坎达振金矿脉
2.托尼胸口的纳米核心
3.斯特兰奇的阿戈摩托之眼
4.小摩根的量子发生器
5.巴基的振金机械臂
6.灭霸·浩克留下的翡翠雕像
7.自己的银杏叶器官
“现在!“林克大喊,“各自引导能量!“
七道光束同时爆发,形成横跨全球的能量网络。银色巨人的动作突然迟缓,像是陷入粘稠的树脂。格萝娅趁机将园艺杖插入冰面,吟诵古老咒语:
“以园丁之名,令汝沉睡一季。“
绿色波纹掠过银色巨人表面,暂时凝固了它的活动。但代价显而易见——格萝娅的绿袍瞬间褪色,她本人看起来衰老了二十岁。
“暂时的。“她喘息着,“世界树能量太分散,困不住它多久。“
林克的晶体化已经蔓延到下巴。透过半透明的脸颊,能看到内部振金网络在拼命修复损伤。他看向正在溃散的敌人,以及散落各处的同伴,突然明白了联结者的真正使命。
“不是击退...“他喃喃自语,“是重生。“
格萝娅听到这句话,露出既欣慰又悲伤的表情:“第七代终于明白了。“
冰层下传来沉闷的轰鸣。振金碑原本所在的位置,一棵微小的光之树苗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