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焰焚天

西域之魔鬼城，其夜空常泛铁锈之光。李瑞倚斑驳城门残垣而喘息，掌心犹存黑袍老者幽冥爪之灼痛。北冥雪之裙裾，为罡风所裂。她取冰魄泪晶，贴于李瑞渗血之腕间，霜花沿其青色血管蔓延，如蛛网纵横。

北冥雪忽按其肩，曰：“汝体内有混沌气息躁动。方才莫风前辈被击碎时，镇魔碑之符文似……”言未竟，天边骤亮九颗星辰。李瑞但觉识海中青莲狂颤，星光于其瞳孔凝成血色卦象，乃天机楼问天阁之标志也！然本该代表追踪之紫微星旁，竟现本该灭绝之青阳镇星纹！

北冥雪忽抓其腕，冰魄泪晶与青莲印记相触之际，二人足下浮现青铜色星轨。李瑞怀中玉佩突迸青光，星轨自动拼接成西域地图，终汇聚于城西百丈高之断崖。

及至攀上悬崖，月光正照崖底青铜巨棺。棺盖刻有与青阳镇祭坛相同之血色符纹，棺椁周遭七十二根石柱，每根皆铭刻历代青莲宿主之名！

李瑞曰：“此乃九劫青铜简之本体欤？”其指方触棺盖，整座魔鬼城忽响尖锐蜂鸣。地面现血色阵纹，将二人困于中央。北冥雪之冰魄泪晶瞬间结成冰墙，却见阵纹中爬出无数半透明之魂魄，每个魂魄额间皆烙有玄丹阁之印记。

李瑞视那些魂魄脖颈处之黑色莲花烙印，悟曰：“原来如此……”首个魂魄扑来，他本能并指成剑，青莲护体化作三尺青锋，刺穿魂魄，此乃肉身觉醒之征兆也！

北冥雪惊呼间，李瑞剑锋忽燃青色火焰。被斩落之魂魄触火，凄厉惨叫，身如蜡油般融化。第七十二个魂魄被斩时，青铜棺椁轰然开启，内有布满裂纹之青玉雕像。

北冥雪惊曰：“此非……”其冰魄泪晶投射幻象，雕像面容与她记忆中母亲重叠，胸口插着半截噬魂剑！

此时，天机楼星童洛璃从天而降。少女周身环绕本命星辰，玉足轻点，血色阵纹尽灭。洛璃曰：“李公子可知，汝方才斩杀者，不过玄丹阁初代弟子耳。真正之问心劫，自今始矣。”

李瑞欲反击，见洛璃星辰幻化成青阳镇虚影。幻象中，他见五岁时，父亲被玄丹阁长老抽脸之紫金丹药罐，罐上分明烙有天机楼星纹！

洛璃声渐缥缈，身形渐透，曰：“血税银秤之秘，藏于汝血脉中。当年五大势力签署噬灵契约，汝先祖立有血誓……”

地面剧震，青铜棺椁中青玉雕像睁眼。北冥雪之冰魄泪晶发出刺目白光，李瑞看清雕像手中玉简，其上铭文密密麻麻，乃活体阵眼构造图也！

李瑞悟曰：“原来镇魔碑非神器……”其青莲暴涨，吞噬整座魔鬼城月光。青莲触青铜棺椁时，谜团化作数据流涌入识海。他终明白，所谓飞升选拔，不过筛选宿主之仪式，五大势力之目的，乃借镇魔碑吞噬宿主精血，以延缓自身飞升瓶颈！

此时，洛璃本命星辰炸裂。少女诡笑曰：“李公子，汝猜历代宿主为何难逃被炼成阵眼之命运？”其身躯崩解，化作万千星光涌入青铜棺椁，“盖真正之噬灵契约，需用宿主神识喂养镇魔碑也！”

北冥雪之冰魄泪晶彻底觉醒，她将李瑞推入棺椁，西域天幕降下血雨。李瑞于混沌中苏醒，见右手成青玉雕像模样，北冥雪正用冰魄阵钥在他心口刻画符纹，乃镇魔井星纹阵也！

北冥雪声渐冷，身躯为冰晶蚕食，曰：“记之，闻青莲绽放之声……便用地火淬炼此玉骨，以吾魂魄为引，启动九劫青铜简！”

李瑞再睁眼，青铜棺椁化作飞升灵舟。他视掌心流动之青玉纹路，悟北冥雪让他吞噬七窍玲珑丹炉之意，炉中封存者，乃初代修真者留下之净世青莲火种也！

天边传来玄丹阁追兵呼啸，李瑞将青玉剑刺入心口。鲜血顺剑槽滴落，青莲护体化作万千火莲冲天而起。火光中，他见洛璃残影在云端冷笑，九劫青铜简之星光，指引他驶向镇魔碑所在之星空裂隙……

青铜棺椁在血雨中化作流光，李瑞指尖犹存北冥雪冰魄泪晶之寒意。他从灵舟残骸跌落，右臂青玉纹路发出灼目红光，此非装饰，乃皮下钻出之青莲根系正吞噬血肉也！

李瑞叹曰：“原来此乃肉身觉醒之真貌……”他踉跄起身，眼前浮现玄丹阁地火室全息幻影。七窍玲珑丹炉器灵在他识海中尖啸，炉壁“噬火锻体诀”四个古篆活转，化作无数火蛇钻入经脉。

北冥雪声自后至：“速去！玄丹阁追兵至矣！”她单膝跪地，冰魄阵钥在掌心凝结成霜花罗盘，方圆十丈内血色阵纹急速消退。然她转身时，李瑞见其脖颈蔓延之冰晶，晶莹沿下颌爬向唇角，其声冻得支离破碎。

三十里外赤阳山道上，玄丹阁追兵列成血色长龙。为首紫袍修士脚踏噬魂剑，剑身镶嵌九颗人头滴着粘稠精血。紫袍修士喝道：“交出李瑞之青莲精血，留汝等全尸！”他挥剑劈开雾气，身后浮现七十二具被铁链锁住之青壮尸体，每具心口皆插着玄丹阁紫金丹药罐。

李瑞掌心青莲绽放，青玉剑刃割裂空间划出幽蓝弧线。剑锋触及追兵，被炼化之丹奴魂魄集体嘶吼，额间青莲烙印燃烧！北冥雪之冰魄阵钥适时穿透李瑞心口，将失控之青莲之力凝成冰火双旋。

紫袍修士惊恐后退，曰：“噬火锻体诀？！阁主令吾务必活捉汝，这身肉身炼成之丹药……”言未毕，李瑞剑锋裹挟净火金莲冲天而起。被斩落之丹奴魂魄在烈焰中惨叫，哀嚎在空中凝结成血色符咒，组成玄丹阁本命大阵！

北冥雪之冰魄泪晶彻底碎裂，她将最后灵力注入李瑞眉心，曰：“记之，汝之青莲吞噬者，非独怨气……”其身体片片剥落，化作漫天冰蝶。每只蝴蝶翅膀铭刻青莲宿主姓名，最终在李瑞视网膜汇聚成九道刻痕，乃镇魔井星纹阵也！

李瑞再抬头，右臂化作青玉雕像，掌心握半截噬魂剑。玄丹阁追兵在血色大阵中化为飞灰，西域天空裂开缝隙，九劫青铜简之星光透过裂缝投射，在李瑞脚下形成完整周天星图！

李瑞悟曰：“原来如此……”他视掌纹中流动之青莲精血，终明镇魔碑本质。被献祭之凡人未真死，其善念被青莲吞噬，反成镇压天魔之灵根！他主动割破手腕，让青莲精血滴于血税银秤，秤砣翻转，五大势力家徽在哀嚎中融化！

北冥雪冰晶化身自虚空浮现，她用最后灵力将冰魄阵钥刺入李瑞心口，曰：“往魔鬼城西边熔岩深渊，彼处镇压初代修真者之……”言未竟，身体化作青莲火种融入李瑞体内。李瑞踏入熔岩深渊，岩壁上血色符纹睁开七十二只血瞳，乃七十二口镇魔井共鸣也！

在沸腾岩浆中，李瑞青玉剑刃劈开时空。他见前八代宿主被炼成阵眼之场景，惨叫与北冥雪冰蝶之声重叠。第九道青莲刻痕亮起，整个修真界星辰移位，人机圣本命星辰坠于李瑞头顶，篡改之命运星轨昭然若揭！

玄丹阁主玄风虚影从镇魔碑中浮现，额间青莲烙印渗血，怒曰：“汝竟敢……！”言未毕，李瑞之噬火锻体诀化作九天玄火将他吞没。玄风化作飞灰，李瑞右臂青玉崩裂，露出跳动之天魔心脏，原来第三代宿主残魂潜伏于他血脉中！

熔岩深渊坍塌，李瑞抱北冥雪尚存一息之冰晶化身冲出地表。他们掠过青阳镇上空，镇东祭坛血色符纹尽灭。李瑞低头视掌心流动之青莲精血，终明白这场跨越千年之血税，不过宿主与镇魔碑之生死轮回……